019(2/2)
当归就当做是去春游了,连带着,看路上的人都觉得他们可爱极了。
离出宫已经有六天天了,预计春游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宋徽宗虽然让他们出宫采风,但并未让他们走远。
但在四周转转,对当归和王希孟这两个小孩来说也挺开心的。
*
夜深,他们三人在客栈睡下。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客栈的青瓦上,出现了几个黑影。这几个黑影同一穿着黑色布衫,用黑巾裹脸,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王希孟的房间。
睡前正好要上厕所的当归路过王希孟的房间,看到原本亮着的房间忽然黑了下来,当归无心地敲了敲门:“希孟,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向来会乖乖回答她的小孩忽然没了回应,她皱了皱眉,又敲门:“希孟,你听见了吗?”
回答她的还是一阵死寂。
当归的敲门声没得到王希孟的回应,倒是先把隔壁的严漠招来了。男人穿着里衣,走出来问她:“怎么了?”
她皱着眉指了指王希孟的房门:“这小孩不知道怎么忽然不回我了,平时都会回我的啊。”
严漠蹙眉,脑子里忽然闪过不好的预感。他赶紧伸手推门,却发现被反锁了。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撞门而入。
还好这客栈的门栓并不结实,撞了两回门便被撞开了。
在房间里准备狠下杀手的几个黑衣人没预想到这种情况,为首的男人握着匕首,对其他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得令,皆拔出了匕首,准备对进来的两人下手。
严漠撞进房间,便察觉到房里的气氛不对劲,手臂擦过一阵风,他赶紧侧身。
“是谁!”男人厉声问道。
当归也猜到了大概,赶紧跟了进去。
窗外的月光很亮,黑暗中当归隐约看到三个人影,而靠近床边的男人手中握着的匕首,在月光下折射出寒意。
糟糕!当归脑子空白了一秒,便冲了过去,对着那只握着匕首的手就是一脚。
只是这一脚并未撼动到男人想要杀王希孟的心,反而惹得他怒火中烧,丢了匕首和当归缠斗起来。
到底还是男女有别,当归灵活的招式在黑暗中变得一无是处,而对方一看就是武林高手,不用三两下功夫便把她打趴在地上。
黑暗中,当归听见了黑衣人发出不顾一屑的笑声,仿佛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当归气到发抖,只恨自己当年没好好练习。
门的那边,严漠还在一打二,只是不断发出的闷哼声,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就在当归以为他们三都要死在这事,那些护卫姗姗来迟。
带着灯笼来的护卫把房间照了个亮堂,三个黑衣人看情况不对,赶紧撤退。当归在严漠的搀扶下站起来,赶紧去看王希孟。
还好少年只是吸入了迷魂香,并未受伤。
“还好,还好……”精神一放松下来,就觉得那里都疼。
照顾他们的公公赶紧上前:“当归姑娘没事吧?严大人刚才发生何事?”
严漠也被揍了个结实,实在是没力气解释。摆着手让他赶紧叫御医来,自己则半拖半抱地把当归弄回了她的房间。
光线一亮,两人的狼狈便落入了对方的视线中。
当归脸上挂了彩,身上还被揍出不少淤青。严漠也不差,嘴角挂着血,眼周还乌青了一圈,看起来状况比她惨烈多了。
看到同伴受伤,当归没心没肺地笑得更大声了,只是在笑的时候,又触动了伤口,痛得她直吸气。
严漠冷眼看她,问:“好笑吗?”
“好笑。”当归点着头,完全没因为自己挨揍而掉眼泪。
“平常女孩被揍成你这样的,早就掉眼泪了,你倒好,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严漠实在不懂她,之前莫名其妙在她面前掉金豆,现在被打成这样却一声不吭,还笑嘻嘻的。
当归揉着自己酸痛的手臂,无所谓地耸肩:“以前被训练的时候,打得更惨啊。那会打输了不仅痛,还没饭吃。这次挨揍而已,等会御医来还能上药,多大点事啊。”
看她提起以前受苦的日子,也是无所谓的样子。严漠不禁好奇,到底白鸽是一个怎样的存在,竟然能训练出这样的人。
先不提他们的个人能力如何,就对组织忠心耿耿的样子,这组织定然不简单。
“你们组织,还挺有本事的。”严漠不合时宜地夸奖起白鸽,让当归差点把头吓掉。
“大哥,你是在讲鬼故事吗?”
严漠摇头:“我以前是小看你们了,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还有那三个未知的,一定不简单。”
“……”这下反而是当归不好意思起来了,她傻兮兮地摸了摸后脑勺,“也没多厉害,是我们自己本事比较多啊哈哈哈哈。”
“话说回来,刚才那三个黑衣人为什么想杀王希孟啊?他就一画画的,应该不会和人结仇啊。”当归回想起刚才那人凶狠的样子,摆明了就是要解决王希孟啊。
严漠语气淡淡:“应该是蔡京派来的人。”
“蔡京?!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当归不明白,蔡京这贪官,为啥要看王希孟不顺眼,还想把他杀了。
严漠回她:“我估计,是因为蔡铆的原因。”
“蔡铆?”当归扬眉,“难道是因为王希孟把他儿子从皇帝身边挤走了,怀恨在心?”
严漠点头:“如果我没猜错,蔡京之前送他儿子进宫是为了让蔡铆讨皇帝的欢心,没想到蔡铆自己做坏事被宋徽宗抓了个正着,后来王希孟上位,这一连串的事,坏了他的大计。”
当归不解:“可是王希孟就一个画师,怎么就坏了他的大计了?”
“蔡京想通过蔡铆讨得宋徽宗的欢心,然后让宋徽宗对他失去戒心,从而获得更高的权利。只是,他的儿子不够争气。”
严漠这番话,把当归说得云里雾里的。
“严漠,你一天天的呆在院里看书,这些八卦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严漠再出露出嫌弃的表情:“自然是接近宋徽宗的时候看出来的,谁跟你说我一天天只在院里看书了?”
“……”当归无辜极了,“我每次去见你都看到你在看书啊!”
严漠叹气,决定不跟这个小傻子一般见识。
“你赶紧上药吧,我走了。”
当归晃了晃腿,懒得起身送他:“您慢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