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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内,宋徽宗坐在上座,俯视着下面的众人。---
他声音清澈,不像想象中的厚重,有威严。但此刻他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今天这事,真的是失足落水?”
男人看着窗外的风景,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面,等待着这群人的回答。
欺负人的那群富家子弟平日纨绔,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大场面啊,心肝被吓得直颤,大气都不敢出。
在场的人没人敢开口,宋徽宗的视线落到了坐在最后,手里握着一只未干的毛笔,身穿素衣的少年身上。
“坐在最后面的画童,朕问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话一出,大家的视线全落在了他的身上。紫衣少年眼神阴沉,死盯着他看,那眼神仿佛只要他敢说出实情,就会把人干掉。
“……”王希孟左右为难,他从小就不是爱惹事的人,只是这群人是在欺人太甚。本来被选拔上时挺开心的一件事,可他从来没想过,贫穷的家境会成为他被攻击的理由。这群纨绔子弟,一点都不像是热爱艺术的样子。
他咽了咽口水,张了张嘴准备回答。刚想说话,就被赶来的当归先接过话。
“回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奴婢路过小溪的时候,就看到这位书童被各位公子包围,紫衣公子把他的毛笔扔进了小溪中。奴婢书童对这毛笔很紧张,又自幼习水,所以才落水帮他把笔捡回来,整件事和他无关。”
当归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毫无假话。当时的情况,她一清二楚。而且,如果是她说出来,这群人就没有针对王希孟的理由了。虽然她现在是个小宫女,但也不虚这几个好吃懒做,毫无战斗力的花花公子。
“此事当真?”宋徽宗心如明镜,扫了一圈坐着的人,看他们心虚的样子,顿时大怒:“朕设这个学堂是为了给你们闹事?往日读的四书五经读到哪里去了?为首的是你蔡铆在闹事吧?蔡丞相治国了得,没想到教子无方,看来是时候让他在教子上多费心思了。”
皇帝一怒,非同小可。
蔡铆平时仗着自己的老爸是蔡京,作威作福也不是第一回了。--**--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他学艺不算高超,却也没人敢超越他,平日在学堂都是被夸的多。没想到来了画室,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还一穷二白的小子给抢去了风头,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平日动手脚,这小子也不敢反抗,今天开玩笑开大了,居然给皇上逮到了。
正当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又听到那个小宫女开口。
“皇上息怒,奴婢想,他们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现在也没事了,或许可以不再追究。”
正想整顿的宋徽宗眼神一变,看向站着的女孩。
这宫女白白净净的,看着不出挑,但胜在胆子够大。若是换其他人,早就吓破胆跪下了,她还能一本正经地给他提建议,有趣。。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眼前这小宫女总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朕放他们一马?”
“相信圣上自有定夺,奴婢只是觉得,他们不过是一群十四五岁的少年,争吵打闹都是常有的事。何况,他们都是大宋未来的画家,不应该拘泥于一时,当今国泰民安,当务之急应当是展现大宋繁荣昌盛,让他们用画作将功补过,岂不美哉。”
当归说完话,朝站在远处的严漠挑了挑眉,仿佛是在邀功自己这张嘴多了得。
站在角落的严漠嘴角微微扬起,握拳抵在嘴角这才没笑开来。在说话方面,他还真说不过在这个鬼灵精怪的女孩。
宋徽宗一听,也不生气了。点着头认真思考:“你说这话颇有道理,是该展现大宋昌盛的时候了。这样,你们发挥毕生所学,给朕画一幅画,命题就叫马蹄不知落花香。”
宋徽宗一松口,众人如蒙大赦。
直到他带着人离开后,室内还遗留着刚才的劫后余生。
那群刚才欺负王希孟的公子哥全都看向了当归,有人胆子大,走到她身边垂眼看她:“喂,小宫女。你竟然把事情全盘托出,是不是活腻了?”
当归看着这群假装强势的小屁孩,笑了。
她学着红唇的架势,冷着眼,歪着唇角笑:“活没活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皇上还没走远呢,要我叫一声让他回来吗?”
那个胆子大的少年瞬间吓到,捂着小心脏蹬蹬往后退了两步,跟看怪物似的,戳了戳旁边的小伙伴:“这小宫女好大的胆子,竟然连圣上都能直呼他。”
蔡铆拨开人群,走到她面前,眼神恶毒地看她:“你是谁?知不知道,只要我动一动手指头,你就能消失在这宫中?”
当归拍着胸,皱起眉委屈道:“我好怕怕哦,但是你别忘了,如果不是刚才我替你求情,你早就拿着你的包袱滚蛋了,还会给你爹,皇上身边的重臣蔡丞相闹出笑话。”
小宫女的话就跟针灸似的,一阵阵扎进他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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