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1/2）

临近春节，方域怀孕，因为有小产迹象，所以在家中静卧。--**--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大年三十的夜里，访毅带着君姣在老宅吃了饭之后，一人匆匆赶回别院。

别院里，方域心情不错，坐在二楼的阳台上看远处的烟火。远处的马路上驶来一辆汽车，驶进别院后熄火。从车里走出来的人，新剪的头发有些短，眉毛平直柔和，眼中的深情对着楼上的那人，一点儿也不打算隐藏一下。鼻梁高挺，一副金丝眼镜挂在鼻梁上，俨然是谦谦君子的模样。访毅上楼梯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方域心中安然。不一会儿，访毅敲了两下门，轻推开门，目光定在阳台上坐着的女子身上，轻唤了声：“阿域。”

方域回头，四目相对之时二人都笑出声来。

今夜没有月光，别院的灯光指引着访毅归家的方向。过年的时候本不该再提工作的事，可是访毅的学校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假期里开会。此时，访毅回家看看，又要去学校开会。索性学校离别院不远，访毅从老宅到学校，途中还可以绕道来看一眼妻子。

方域问：“你不是要去学校开会？”

访毅点头，说：“是的。”

“那你快去吧，快去快回。”

访毅走到方域身旁，将方域拥入怀中，说：“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如果我实在回来得晚，那么你就先睡，不用等我。”

“好。”

访毅下楼，驱车出门。

除夕之夜，亦是团圆之夜。除夕的晚饭，总是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的。可是除夕的团圆，不过是人们的美好愿想——有的人团圆来，而有的人却是孤独的。---

在伦敦教堂里的谨毅，一次又一次地看表，却始终不打算离去。或许是以前还小，多年的离家经历，也没有十分唤起念家的心，如今年纪大了，却分外恋家；又或许是离家太远了，以前在清虚观，虽然几年不回家去，可是毕竟还是在滕州的地界，如今远渡重洋，身在异域他乡，文字语言不同不说，连饮食也是难以踏过的大关。谨毅想起住在家里的日子，几乎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和父亲吵架。父亲再娶，是真正伤了谨毅的心。而谨毅又不似许沐，谨毅认定的事，很难改变。住在四哥别院的日子，怕是难有的一段清闲时光：养花种草、朋友茶话，谨毅把滕州大大小小的角落逛遍，脑中竟然萌生出了一个想法——到外面去，到更大的世界里去。

在别院里的方域，肚子里的小生命已经到来快三个月。偶然想起她和访毅结婚之时，她说要穿洁白的婚纱，访毅就说服家里人，给她穿上了洁白的婚纱；她说婚礼要在教堂举办，于是访毅就和她在教堂里听着誓词，交换戒指，成了夫妻。华灯初上之时赶回来的访毅，只是他们漫长相处中的一个片段，访毅恋家，实则是恋她。所以即使访毅不在家，孤单也离她很远。

此时的君姣，还在老宅。一如既往地，晚饭后屋子里开始打麻将。君姣处在喧闹的环境中，看着院中的常青树在红色灯笼的照耀下分外碧绿，蓦然想起莲城那日，方域叫她一起回滕州，从此以后，滕州的一处别院，于她，叫家。

屋子里依旧热闹，君姣放了寒假，不用去学校上课，却要每天在老宅读四书五经，所以每日依旧朝五晚九。

子喻从后院款款走来，走到看着盆景出神的君姣面前，叫：“君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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