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第二周,钟霖的确总给他发信息。www.dizhu.org高远工作上忙起来,一整天的会议,到晚上八点才有空回复。钟霖问他:才下班啊,吃饭没?
高远习惯性地说:吃了。这就堵死了钟霖的话头,他见高远没有叫他的意思,只是叫他好好休息,聊了两句便去睡觉。
高远工作之余,也乐得和他闲聊,几次实习生进来的时候看到他嘴角带笑——其实他平时并不是过分严苛的人,他们公司从上到下都亲民得很,老板周五晚上经常带员工一起去酒吧聊天。但他也不太直接,在职场很多年,又是一代移民,若不是至交好友,顶多得到个公事公办的周全礼节。
钟霖倒是直白,第二天晚上给他发了图,然后就配上文字:想你了,来不来?
高远点开图片一看,sevven又有大趴,本来sevven的两个v字连起来就像w,这次干脆有人把入口处的字牌倒过来,直接变成“semen”(**液),还是个海洋主题party,大概也是取“seamen”(水手)的谐音吧。
高远被他逗笑,但已经有约在身,只好再次推迟。钟霖并不是想法很多的人,他衡量了一下前后语境,周末便没有再主动联系。倒是高远早上把小朋友们送走,周六中午跟他发信息:今天晚上有事吗?
钟霖很为难:下午约了朋友上山。
高远一听,伤刚好就又上山?钟霖是真的爱往外面跑,他想着,怎样显得礼貌又主动些,钟霖来约他两次他都没有反应,也该自己带一带节奏了。
于是他发了一条:那晚上一起吃饭吧。
钟霖看他很坚持,仿佛最初得知他受伤之后的状态,比较霸道,也没有给自己回绝的余地。
钟霖说:好,那我回家洗个澡,七点半一起出发吧。
高远说:我过去接你。
钟霖很高兴,说:谢谢啦,高老师。还跟了个鬼脸。
高远直要摔手机。
晚上七点二十分,高远把白色的路虎甩在钟霖的小别墅楼门口。钟霖在门口正吹着凉风,今天他倒是打扮了一下,穿着亚麻条纹衬衫,浅色的裤子很修身,一双露脚踝的vans,合作款。高远看他款款站在路边,放在喇叭边上的手都顿了一顿,不舍得按下去。
还是钟霖抬头看到他车,主动迎上来:“换车了?” 高远从高速上下来,车窗紧闭了一程,深邃的古龙水味道从驾驶座溢过来。
高远笑道:“喜欢吗。”
钟霖开二手的宝马X3,从学长手里买的车,友情价两万刀,开了快两年,直言道:“喜欢。”
高远倒挺热情:“要不你来开?”
钟霖说:“你开吧,路边别停太久。改天把你的跑车给我开开。----更新快,无防盗上----*--”
高远说:“不跑山路一切都好说。”
钟霖知道他猜出自己的小算盘,抿抿嘴笑了,大大方方被戳穿。
高远一辆路虎,一辆保时捷,带孩子开SUV,自己拉风就开跑车,而载着钟霖的时候总是不会带小孩的,所以他还是第一次坐这辆路虎。他知道钟霖也爱车,从第一眼看过来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也是有了Tristan和Terry之后刚买的这车,漂亮的跟白色玩具一样,他平时宝贝这辆SUV甚至多过了跑车。他买保时捷的时候是和席方闻一起,席方闻凭喜好选的车型和颜色,银灰色流线型,很是漂亮的一部车。他们分家的时候也都是一切好分,就难在这辆车,因为当时高远投资小赚了一笔,就先把钱给付了,这车却是登记在席方闻的名下。最后席方闻说什么也要把车留给高远,自己只开走了那辆很低调的宝马。搬走的那一天,高远回来的早了,就看见他努力把最后一个箱子塞进宝马的后车厢里。当时高远说,要不我开车送你一下吧。他本意是开着那辆保时捷,就停在席方闻LA的公寓旁边,不开回来了,他知道他喜欢那车胜过自己。
可是席方闻跟他这么久,甚至高远的所有招数他都能悉数化解,于是很干脆地,甚至有些过于生硬地拒绝了他:你想都别想。
高远只好看他开走了宝马,关不上的后盖一晃一晃的。
高远带他去自己最喜欢的一家日本料理,一个小家族在这边开了二十多年,店面也不曾**。
钟霖很喜欢日料,理由也简单,“至少看起来很健康”。在其余用餐选择上,他们并不算太合拍,钟霖喜欢德国和美式steak house,肉质鲜美,再来上几杯精酿啤酒。高远则是老古板的选择,法餐厅,有鹅肝和蜗牛但从来不点鹅肝和蜗牛,再配上红葡萄酒。多数时候他们在这两者间互相迁就,带着一种半约会的正式和局促。
目前他们还没有约在过中餐馆,高远没有说过,钟霖也默契地没有主动提起。对于高远来说,一个是室内装潢好的中餐馆并不多,再者说他总觉得一起吃中餐就附加着一种家庭的意味,即工作倦了,出门乏了,停靠在某家中餐馆,也不谈公事,以吃为主,也经常只有吃。完完全全在任何人的舒适区域内。
高远点了很好的清酒,给钟霖倒了一小杯,自己也满上。
钟霖说:“这周还能约到你,不容易啊。”
高远周中确实忙,又轮到他带孩子,把两个娃哄睡了以后已经11点多,他处理完公事经常一点了,还要早起给他们准备早餐。席方闻怎么带的他不知道,他们有意互相保持着界限,好像父母分居界的chinese wall,试图不知晓对方的习惯和作息。尤其是上次高远因为作息问题和席方闻吵过一架,两个人都不愉快,也都各退一步。
陆渐鸿倒是调侃他,说你们两个好像中式父母那种婚姻,两个人吵架、分居、没有性生活,每次吵架是因为孩子,源头又不在孩子。高远只好说,可是我们分手了。
陆渐鸿问他:不结婚,有什么原因吗?
高远说:我和席方闻都不信这个,一种契约形式而已,在国内那一纸结婚证除了买房限购时有用,其他也没什么意义。
可是有些事情陆渐鸿不知道,如果他回家和自己弟弟对一对高远的旧帐,很容易就会发现,他说“我们都不信“的时候,基本上是一个人代表另外一个人,在这种无形的契约面前勉强统一了阵线,比如高远装作不相信婚姻,席方闻装作对保时捷并不留恋。
高远坐着便想起来这周有限的时间内跑过他脑内的无数想法,问钟霖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有距离感?”
钟霖放下筷子把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说:“其实有一点,但也未必是坏事,”他怕高远误会,便解释道:“我很佩服你,你比我年长,各种意义上的经验都更多,但是……我觉得我们又很神奇地能合上拍。”
高远说:”缘分很神奇,怎么就在瑞士的火车上遇见了你。”
钟霖点点头,道:“当时是陪我学长来散心,他和初恋女朋友一起来过瑞士,一起背包客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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