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点石成金（1/2）

铁手在石塔之乱后, 便一路加急轻车简行赶往了京城, 比悠哉的瑶素书还先到五天。

他先把五人的死讯告知师弟冷血，而后才私下把这次的消息告诉了师傅诸葛正我。

之所以没有告知其他三人, 是因为有关戚少商的消息, 越少人知道才越保密他越安全。

“她说戚少商有傅宗书谋反的证据？”诸葛神侯走到木桌之后，一双手轻轻按上桌面，冰冷的气息从指尖缠绕而上，让他思绪越加清晰。

“她莫非真有未卜先知之能？”诸葛神侯并不是墨守成规之人, 当很多事情无法解释的时候，那么无论多么荒诞的推断, 他也会取信几分。

铁手道:“这不一定, 但她武功高强而且精通易容。若是六扇门在办案之时遇到她这样的人，怕是一世英名也将毁于一旦。”

诸葛正我笑了笑:“可她并不是这样的人。”

铁手道:“也许会有人, 同样有着她的本领。我当时在想, 日后自己断案一定要更加谨慎。”

他欣慰地看了铁手一眼:“你的任务完成，意外遇到了戚少商一事也算结局圆满，至于你说的这个人，就让我等一等，她究竟意欲何为。”

这一等，就等到了道观扬名, 又等到了皇宫一宴。

追命无情和冷血对这个杀了戚少商的道姑并没有好感, 诸葛正我便点了铁手, 两人一同赴宴。

他换下黑白分明的衣服, 穿了一身官服, 带着私库里挑出来他亲自打磨的一套棋子，就这样入宫了。

今日并不上朝，汴京城内与诸葛正我傅宗书住的近的官员，都好奇两人为何入宫。

不过两人皆得盛宠，也许是陛下请两人进宫游玩也不一定。

御花园之中，只摆着零星几张条案。御座黄金筑成，阳光下分外华贵耀眼，珍贵的水果将将装点了空荡荡的桌案，只等着来客入座。

诸葛正我来得最早，早于宴席接近半个时辰，就一直规规矩矩坐在位置上丝毫不见不耐烦。

而后是其他官员，最后是傅宗书其人。

他并没有穿着官服，儒雅的气质令人赏心悦目，哪怕面圣的确需要慎重，但他的装扮看得出重视却也不像其他朝臣一样穿着定式的官服。

众人都是皇上信臣，没过多久就寒暄了起来，偶尔有人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御座一眼，又极快收回，好似并不着急陛下的现状似的。

“陛下在和那位道长赏画呢。”时间一点点逼近，一个内侍替傅宗书换茶之时，轻轻把陛下行踪告知。

赏画？傅宗书还不知道么，陛下爱画爱诗词爱美人，生就一身南唐后主的气韵。

能陪他赏画的人，都是令他愉悦喜爱的人。

时间迟了半刻，才看见远处的仪仗浩浩荡荡地到来。

众人都起身预备行礼，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除了陛下，还有一个人乘着御撵。

瑶素书一身深紫道袍表面裹着一层青衣，既出尘又禁欲。与陛下站在一起不比他气势弱多少，却因为又一个是人间极致的权势富贵，一个是天上云间的出尘，显得有些矛盾的惊艳。

“陛下万安。”

“众位爱卿平身。”赵佶从容地迈向御座，伸手向着唯一的空位道，“临池坐那里吧，离朕近一点。”

大臣心中都有自己的考量，明白要交好的人又多了一位。傅宗书则更加复杂一些，她容易掌控吗？是不是会削弱宫中其他人对皇帝的影响力。

“这是临池道长，诸位可听说过最近汴京道观的桃花符和护身符，都是临池道长所绘。”

瑶素书完全没有给他们见礼的意思，态度十足傲慢。赵佶却也觉得理所当然。

她对皇帝未必有多惧怕，这些臣子自然就更不放在眼中了。他们难道比皇上还尊贵。

诸葛正我微微蹙眉，铁手则是打量了她的神色，觉得她面色红润应当过得还不错，这才收回了视线。

“自然听说过，只是臣已不需要桃花符就应付不完了。”傅宗书气度绝佳，含笑道。

“宗书玉树临风，合该如此。”赵佶正说话的时候，就有人把箱子抬到了宴会正中，“今日宴会就是给大家介绍一下临池，临池道长将为各位展示道法，你们不妨都猜一猜是什么？”

临池这个名字是他亲自取的，又是取自自己的诗词，赵佶越念越是顺耳。越顺耳就越喜欢。

诸葛正我道:“这些箱子这般沉重，抬的侍从额间有汗。不会是装了石头要表演点石成金吧？”

赵佶大笑:“果然瞒不住曾经的四大名捕。”

瑶素书顺着话语缓慢站起，向着众人点了点头从容到了正中。

侍从一个个打开了箱笼，里面果然是一块块灰白掉渣的石头，大大小小把箱笼装满。

赵佶亲自下座，一个个把玩了这些石头，不顾满手灰尘重新放了回去。

“这些都是石头，可不是裹着壳的黄金。”

傅宗书面色沉稳，并没有像旁人一样要么一脸激动要么满是好奇和专注。

诸葛正我却是想知道，世上是不是有真的点石成金。

侍从一个个把箱笼合上，瑶素书一挥拂尘扫过所有箱笼。

众人清清楚楚看见，拂尘之上闪过一些亮眼的金粉似的东西，在阳光之下格外夺目。

她立在那里微微一笑，这一幕真如神迹一般叫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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