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效应（1/2）

回去的路上，在火火的机灵之下，一路得了不少人施舍，让这段路没有这么难熬。</p>

小六自那天雨后一直在发烧，火火只能一路背着他。</p>

明明不大的肩膀，却让人觉得无比坚实心安。</p>

小六对待火火也不似之前那般冷漠，像是怕他抛下自己，所以竭力地，每天都和他说些话，笨拙地想讨他欢心。</p>

小六趴在他的后背上，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哑着嗓子道：“大哥哥，你真好。”</p>

“嗯？”</p>

“你真好，所以黄大对你不一样，那些施舍的路人对你也不一样。”</p>

明明六个人中火火绝不是最惨的，甚至是最健全最康健的，每每讨来的施舍却是最多的。</p>

火火一笑，“有什么好的，不过是装的而已。”</p>

小六抬起脑袋看着他。</p>

火火道：“小六，你记住，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只要合理合法，不择手段地去争取。想少挨打，想多讨赏钱，都是要自己争取的，只有自己够聪明</p>

够强大，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至于委屈尊严什么的，在生存面前，不值一提。”</p>

末了，他又加上一句，“不过，如果你不想委屈不想强大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一直把你带在身边，护着你就好了。”</p>

小六趴在火火的背上，怔怔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搂着他的手渐渐收紧。</p>

·</p>

他们最终还是回到了黄大身边，果然如张符陵所说，小二他们当真被黄大等人抓了回去。</p>

他们回去的时候，黄大因为痛失黄妻，加之对于他们逃走的愤怒，正在鞭打小二他们四人，黄大没想到火火二人还会回来，不禁十分意外。</p>

火火解释说，因为街上□□，他们走散了，为了怕惊动官兵，在外面躲了几天，这才敢回来。</p>

对于他们的回来，黄大的怒气这才小了些，加上火火求情，说万一真把小二他们打坏了，以后更少了个人乞讨，这才放过他们。</p>

而小二等人本以为火火和小六丢下他们跑了，不禁对他们十分愤恨，却见他们又回来了，替他们求情，还带回了一个白馒头与他们分享，心中的芥蒂这才放下。</p>

黄妻被掳走了，自然不可能再被送回来，从那以后火火再没见过黄妻，虽不知她最后是个什么结果，心中也有个大概。</p>

那时候的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p>

自从黄妻被掳走之后，黄大本就不算好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动辄就对他们非打即骂，以往火火还能用小聪明个中调和，哄黄大开心，可渐渐也没用了，火火只能陪他们一起挨打，起码能分担黄大等拍花子的体力，毕竟他打累了，就懒得打下一个了。</p>

不过以往都是火火护着他们，小六虽然不再像从前那样一言不发，但是仍旧话比较少，而且不再像以前那样闹腾，导致黄大不像以往那样厌恶他，对他的打骂也轻了些，可是每当火火替其他人挨打，或自己不慎惹黄大不快时，小六都会替火火挡上来，导致积年累月下来，小六还是挨打最严重的那个。</p>

那两年，可以说是火火最沉痛黑暗的记忆，不过好在一直和小六等人在一起，旁人只当他是小六等人的依靠，殊不知，他们也是火火的依靠，如果不是他们，火火怕是早就熬不过去了。</p>

火火有时候想，他真是传说中的太子星？福星？</p>

呵呵，真没看出来。</p>

又是一年酷暑，午后，黄大等人卖艺卖累了，早早地收了摊去阴凉处打瞌睡，让火火等人自己乞讨。</p>

趁着黄大等人不注意，火火也拉着几个孩子悄悄偷懒。</p>

巷子口前段时间开了个茶寮，每天中午都有个六旬老伯在说书讲故事，火火觉得十分有趣，经常趁着乞讨之余，悄悄带着几个弟弟去偷听。</p>

今日老伯讲的是个鬼故事，没听完小四小五就吓得回了乞讨摊，火火见小二小三听得认真，笑了笑，回去找小四小五。</p>

小六仍旧只是默默跟在火火身边。</p>

“小四小五，怎么了？”</p>

小五打了个哆嗦，道：“大哥哥，那老伯说，黄泉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所有死人鬼魂、还有犯错的妖魔鬼怪，都要滞留在那里，不能离开方圆十里，而且个个青面獠牙凶神恶煞，我、我害怕……”</p>

火火将他们搂进怀里轻拍，哄道：“别怕别怕，那是死人鬼怪才去的地方，那老伯未必去过，许是胡编的，黄泉……或许没有那么可怕。”</p>

一向话少的小六难得开了口，他看了看火火身上的拳打鞭伤，小小年纪语气却是出乎年纪的冰冷，道：“就算是真的，又什么可怕？哪里会比人间更可怕呢？”</p>

火火闻言看着他，说不出话。</p>

正在这时候，街尾突然传来异常的喧闹声，锣鼓声伴随着男女的尖叫声，似乎是有什么大人物经过，整条街围得水泄不通，无论男女全都争相往里看，一个个惊叫连连，喜不自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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