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定 上（1/2）

陈衍到了沈璇住处，理所当然没有见到人。

今晚的灯，没亮——

他给蒋常胜打电话。

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无法接通”。

车掉头，直接闯进了二言堂。

“蒋常胜人呢！让他给我滚出来！”，他跟门外小弟动了手，弹簧刀抵上人家脖子，大吼着问蒋常胜。

也幸亏有人认出了他，知道这是陈荡的儿子，林永斌的外甥，拦住了手下人反击。不然就凭陈衍这点二脚猫功夫，敢闹二言堂，早被人捆了投河喂鱼。

“蒋哥不在这里，在哪儿我们也不好说。”

陈衍被架住胳膊，火气奇大的冲人嚷，“少他妈废话，老子今天不见到蒋常胜，说什么也不会走！”

“陈总，我跟您保障，我说的都是实话。蒋哥在哪里，我们这些人真不知道……您跟我们撒气也没有用。”，他吩咐人松开陈衍。

陈衍撸了把皱巴巴的衣领，走近问道，“有没有见过沈璇？他在哪儿！”

“沈璇？”，那人明显犹豫了下，“陈总，他不在二言堂。蒋哥有命令，沈璇的行踪直接向他汇报，除了他，别人不知道。”

陈衍眼神一沉。

心道这一趟白跑了。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救命稻草一般， 拨通了Linda的电话。

“沈璇不见了，他有没有跟你联系过？”，陈衍连一句寒暄都不讲，开门见山就是沈璇。

没想到。

Linda的电话接的更快，似乎就是为专门等他来电。陈衍听到她说，“陈衍，你终于记得给我打电话。”

“……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Linda并没有如同往常那般阴阳怪气的故意刁难他。她回答的很干脆，“你等我几分钟，很快就有答案——”

——

车停在大门外。

陈衍按了一声喇叭，电动门就应声而开，好像一组并联电路，中间不带有任何停顿。

陈衍降下车窗玻璃，管家上前，弯腰跟他道，“老爷在书房等少爷——”

听到“少爷”两字，下颌肌肉微不可见的动了下，陈衍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最终只是点了头，踩了脚油门，把车直接泊进车库。

“来了——”

他刚走到书房外，陈荡的声音就从里面飘了出来。房顶的**灯没开，只亮着一盏落地灯，照亮墙角前一隅之地。他往前走了几步，看老东西整个人都处于一团暗影里，仍旧是背对着他站立的姿势，稍稍曲身向窗外探。

听见他走进，也没有回头。

老东西大概是一路看着他进来的。从他的车行到了大门外，到管家上前传话，到他穿过庭院，推门上楼。

陈衍走到他跟前，跟陈荡并立。

陈荡等了片刻，像是终于不再勉强他，先开口喊了声，“阿行。”

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陈衍抿嘴，没应他，过了很久才道，“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他握拳在墙壁上一砸，“咚”，沉闷的一声教陈荡回头。

除了陈荡，他不知道，这一切他还能去问谁。

陈荡早知道他要来，也知道他来的目的。他蹙眉，“这么多事情，你要问哪一件?”

“沈璇”，陈衍立马回答他，眼眨都不眨的盯准了他。

陈荡转身的动作很慢，抬眼的动作也慢，用他那接近琥珀色的半浑浊眼珠打量着陈衍，像是在斟酌什么，“事情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报纸上写的明明白白，他……”

陈衍打断他。

“我不信！”，陈衍说的急，嘴唇都跟着抖了抖。他哆哆嗦嗦重复着，“我不信，告诉你，我一个字儿都不相信——”

陈衍伸手指着陈荡，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狰狞，一桩一桩数落起。

“汤峪镇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背后操作，黑镜被查是你做的局，寄给林子蕾的视频是你专门剪过的，从一开始就是你诱导我们下手……就连那个吕市长，他都是你的人！”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为什么回来，为什么想进公司，知道舅舅他费尽心思要扳倒你，你跟沈璇，你们早就联手设计好了一切，是不是！徐长延，徐长延他不过是你的一步棋……就等我们上套。是我傻，我舅舅他更傻，玩不过你——"

“怪不得那天你肯跟我们下山，怪不得……”，他还以为那是因为陈荡太在乎他了。

他可真是天真的可笑。

“你行啊，你厉害！你陈霸王一手遮天……你能真的让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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