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V（坐个小皮艇）（1/2）
沈璇没想到他跟徐长延会走到这一步。
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生出一点悔意来，后悔与虎谋皮。
他以为无论怎么样，这个人都能维系住他浑然天成的那一套衣冠禽兽模样。只要徐长延还肯用理智思考，利益在前，他就能说服他，就算付出的代价惨痛——
或者说，沈璇是太自信了，自信自己在徐长延这个人心里，多少有那么些不一样，不至于让他不择手段。
“你放开我！”
握不拢的拳头砸在徐长延的背上，像一团棉花做的槌子敲在水泥地上，惹得骚狐狸一笑，“小沈，你省点劲儿，一会儿床上有的是你该用力的地方。”
沈璇心里一惊，在他肩头更拼命的挣扎起来，“徐长延，你王八蛋，放开我，你……”
“你骂吧，我在你心里，好或者不好，有区别？”，他撇嘴， 笑的一脸不屑。
早有人守在套房门外，朝徐长延问候道，“老板，里面都安排好了。”
徐长延一笑，点头道“很好。”
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不是临时起意……或者换句话说，不管他今天说什么，是不是要跟他摊牌，徐长延这边都做好了万全准备，甚至怎么对付他都计划的明明白白。沈璇心里的狂怒到这时候反而如潮退一般一波一波的凉下去，眼神也清明了许多。他果然就像陈荡一直跟他说的那样，“天真”，到今天还对他这样的人心存一丝幻想，他以为他们之间“不至于”如此，徐长延却用事实告诉他，他有多傻。
沈璇被他甩到床上，跟着徐长延整个人压下来，挡住他左右窥伺的目光，“小沈，不要生多余的念头，乖乖陪我这一晚，我们之间的账，算不清……”
沈璇被徐长延和他的手下死死按住，挣扎不得，眼睁睁看针管扎入自己的手臂。冰凉的透明液体被注入体内，很快就被推挤剩下小半管，他咬牙，黑漆漆的眼珠转盯向徐长延，“你要干什么！”
“你他妈在干什么！”
“放手！”
“我最后再说一次……”
“不要让我恨你！徐长延！！！”
徐长延被这目光一刺，不会转动了似凝滞住，也回瞪向他，压制住他的手臂却始终没有放松过。“小沈，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手？”
“这些年，就算不是恨，你对我，能比对陈荡好多少？”，徐长延是不是在控诉，沈璇不知道，只是他的眼神冷静的让他发抖。
“我的心意，你在乎过？嗯？”，徐长延看着沈璇，第一回用这样轻蔑的目光，仿佛在嘲笑自己浪费在这个人身上的岁月和青春。
“你也有心？”，眼看针管被猛地拔出，沈璇咬牙一声低吟。一管子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透明液体被强行注入他体内，惹得他也笑了，公然讽刺道，“像你这种人，谈这些，真教人恶心。”
无论脸皮多厚，心多狠的人，被喜欢的人这样讽刺，心里都不会好过，徐长延把真心拿出来，却没想到被沈璇这样轻贱，尤其还当着一群下属的面，脸上不免跟着青一阵白一阵的。他的真心再不值钱，再轻再贱，也是他拿的出的所有，就这样不值得被人珍惜？
“小沈，你还真会，惹我生气”，徐长延看了沈璇半晌，也只能说出这一句。
“你给我打的什么！”，沈璇朝他低吼。
徐长延一笑，招手示意下属上前。“老板，是市面上的新药，类似麦角酸二乙酰胺，嗯，通俗的说法，就是致/幻/剂。加了点催/情的药，嘿，用过的都说效果好……”
沈璇大张着嘴，瞪着徐长延，久久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蒋洪涛曾经对他做过什么，徐长延一清二楚，也该知道，这辈子他最痛恨什么。他被蒋洪涛囚禁的五个月，他在地狱、天堂一线生死徘徊，成魔、成佛，蒋洪涛笑着让他体验什么叫世间极乐，什么又叫做生不如死……他有瘾，是陈荡用雷霆手段强迫他戒断，连同蒋洪涛留在他身上的全部痕迹，断的干干净净。沈璇每每回想起这段，都会恍惚，那个咬牙下狠手逼他戒/毒的陈荡，是不是对他还有一点真情实意呢？
沈璇想握拳，握不住，他闭了闭眼睛，试图讲理，“徐董，你真的要这么做？”
“鱼——死——网——破？”
徐长延没有立刻回答他，过了半晌才开口，“小沈，是你逼我的……”
“哦……”，沈璇在徐长延手下不再进行任何挣扎，像是认了命，只睁着眼徒然望着墙上的吸顶灯，眼里只剩空洞。隔很久，才听到他嘴边模模糊糊漏出两个字音。
徐长延听不清，可知道不会跟自己有关。
沈璇喊的是“陈衍。”
徐长延撕下面具的第一秒，他就按下发送键。手机草稿箱里存了一条短信，“麓山温泉，等你。”
发完后他立刻删除掉。
收件人原本应该是Linda，可不知道怎么就改成了陈衍，甚至最后两字“救我”，也跟着变成“等你”，他留给他自己的唯一后路。
沈璇眨了眨眼，任凭徐长延摆弄摄像机，把镜头对准了全/裸的他。他清楚，致/幻/剂发挥药效需要时间，徐长延在等，等他渐入佳境的那一秒，不管上天堂，还是下地狱，那玩意儿号称人可以“跟上帝对话”。
（略）
徐长延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它，伸手触碰的一瞬间，疑心自己在做梦。
他追寻这个人多少年，是梦里晃动的那丝烛光，天边掬不到的那捧清水，午夜梦回中的一幕幕，教人渴望又不可得的存在，忽然在眼前变成现成了，他反倒心生不安。
如果早知道这般轻易，那他这些年，究竟在等待什么？
徐长延伸手一握，握的沈璇条件反射性的弓腰喊疼。
手下人配合徐长延帮沈璇摆了几个标准姿势，摄像机后面的大导演在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徐长延跟他强调，“拍出来要真实、激烈，一看就是他主动”，他皱眉看着躺在床上跟死鱼没什么分别的人，慢慢在脑子里构思属于这人的剧本。强/制系？禁/欲系？还是字母系……脸和身材都是一流的，就是这反应，跟大老板的要求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知道药起作用了，会不会表现的好一点。
这么一想，他又在脑子里小范围的对剧本进行细微调整。也许还是清冷诱/惑系——
(略）
“小沈，你这样不公平——”
沈璇看着他，没什么起伏的那样看着他，真正无悲无喜、无怒无怨的眼神。徐长延跟着抽出手指，看见自己拇指上被咬出的斑斑血迹，不怎么在意的抹到他身下的床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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