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遇（1/2）

崔晏舟第一次见到李奚的时候，是在2010年的深秋。--**--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因为上海户口的原因，崔晏舟从小学就跟在外婆外公身边，当时是在上海数一数二的公立高中上海一中读高一，在这个遍地大学霸的学校里，成绩处于中上等，不算最好。

李奚跟着妈妈刚刚在这里扎根，因为他那该死的爹在外欠下了巨额高利贷，早就避难跑的没了踪影，根本不管他娘俩的死活。

最后那些人找到了贵州老家，实在是怕了那些人，她妈带他在外面逃了一年多，最后流落到上海，觉着这里人多可能还安全，干脆不走了。

他妈妈在上海找了一份保洁的工作干，一个月三千五的工资，房租就占了大半，房子又老又旧，墙皮都大块脱落了，但是价钱已经算是上海相当便宜了。

李奚这一年多都在跟着妈妈在外面躲来躲去，吃的住的都很差，整个人面黄肌瘦的，衣服都是从老家逃难带出来的，洗的发白了，边边角角多多少少都开了一点线，裤腿也都短了小半截，个头也不见长了多少，比同龄人还要矮半个头。

要不是脸上还是能看出这个小孩是顶漂亮的，猛地一看还真像一个小乞丐。

他都已经“休学”近两年了，从初一下学期到现在，本来这个时候早该上初三了。

她妈安定下来想起来自己娃要上学这件事，一打听最普通的普通中学光借读费就要四五万，当下直接扭头要回家。

谁知道转脸一看自己娃那可怜瘦小的样子，两只眼睛睁地大大的看着她，衣服也不见得合身，也不爱说话，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现在找工作也没人要，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本就是一种不幸。

她妈一琢磨，一米六五，九十斤，小学文凭，本来长的还好看点，现在脸也没以前白了，没以前好看了，估计个子也长不多高了..过两年讨媳妇得有多没有资本，多难，初中文凭或者还能好听点。

千求万求交了两万六的借读费，从老家逃难出来最后一点家底也没了。剩下一千块钱，花了二百四订了两套校服。

为了省点钱，初一下学期那点课也不上了，直接上了初二。你们要是问高中咋办，那只能说，他妈根本没想过儿子会上高中这一茬。

他妈连小学也没上过几天，从小到大生在闭塞的农村里，还是这一年逃难见识了她自以为的小世面，孩子初中文凭真的是顶天了。---

李奚到初二五班的时候，人家早就熟识了大半个月，李奚又不爱说话，性子像个小姑娘一样，生的也像...因为从小到大生活环境影响，他爹喝完酒就喜欢打他，从小就闷不作声的，整个人显的有点阴翳。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给过他什么爱，除了他妈。这也是为什么李奚对外界任何事物都很迟钝，也混不在意，唯独对崔晏舟一生偏执的根本所在。

崔晏舟对他百般的好，是他以前那段阴暗的日子从未曾得到过的。

李奚虽然没有以前白嫩，但是长的还是很漂亮，高跷的鼻梁，唇红齿白，微翘的唇珠让整个嘴唇显得很饱满勾人，但是最漂亮的还是他的一双大眼睛，非常明亮有神，也保留了最原始的纯真。

班里的女同学倒是很喜欢他，经常找他说话。

但是青春期的孩子又是异常躁动，他招女孩子喜欢，但确成了男孩子欺负的对象。

别人家的孩子虽然也不富裕，但是好歹有件干净得体的衣服穿，李奚呢，校服或许是他最拿的出手的一件衣服。

整个人没有什么男子气概，不爱说话，被打了也从不告状，也不哭，欺负就更加频繁，和变本加厉。

李奚身上总是轻一块紫一块，也不抹药，旧伤未愈，新伤又来。

不问他要钱，因为李奚从来没有零花钱，口袋永远比脸干净。

就只是打他骂他，拿他撒气，各种污秽的言语侮辱他。

他所就读的民工初中，就在上海一中旁边，两校的学生可谓天差地别。

一中惯例每周只放半天假，只有每个月底最后一周会全校放两天大假。

外婆外公去外地探亲去了，张嫂也跟着去照顾老人去了，家里没人。崔晏舟没有跟着放学的人流一起回家，让朋友先走了。他坐在教室的后排座位上把假期作业写完，又拿出一张数学卷子写完，他打算一会去趟新华书店，把他想买的辅导书买了。

直到有人来催了，他才把教室灯和门都关了。

为了快到到书店，抄了近路，都是些偏僻的小巷子，路上突然听见几声叫骂声。

“穷鬼，整个娘不兮兮的，你他妈真的是哑巴了，揍你连哼哼声都这么小。”骂人的人听着声音还算青涩，处在青少年的变声期。

中间参杂着其他人的叫骂声。

崔晏舟从小都不在父母身边，打小就很独立，有自己的主见，本性薄凉，生来不爱管闲事，看见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更是都不会打眼瞧。

前面一转弯，发现那群小孩就在自己要走的路上，穿着红白相间的校服，貌似是旁边初中部的。

只见为首的那个男孩对地上蜷缩一团的只能看见背的的人拿脚踢着，其他人嘴里都叼着烟，像模像样的抽着，观看着这一场好戏，时不时也会补上一脚。

崔晏舟看了几眼，的确像是个小哑巴，挺能忍，只能偶尔听见几声痛哼声。崔晏舟拿出自己摩托罗拉的翻盖手机，打开了录像设备，边录边像他们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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