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林琦媛把最新一期的《南风》放回到黄俏玲的桌洞里就兴冲冲地挂着张婉出门打水。
“你看了这一期的‘大学巡礼’吗？华农真的很漂亮，如果能考到那里去就好了。”
张婉摇晃食指，“我还是觉得前两期的中传漂亮一点，我喜欢他们校园的那面墙……”
马上就是本学期的期末考试，但林琦媛和张婉一点也不想做学术探讨，因为光是待在班上，就已经写题写到要吐了。
开水房还有几个其他班的女生，她们的只言片语可以清晰地传到两个人的耳边。
“我就说不是，你没看期中考试的时候他才考了第三吗？”
“说的也是，大概要像吕易舟那样冷酷只知道学习才能当第一吧。”
那是个言情泛滥的时期，没有交到爱情好运或是不敢主动截获好运的女孩们，总会把一腔无从寄托的少女情怀投入到标配永远是花美男或全校第一只喜欢其貌不扬的女主角的书里，但在现实中，还是学习光环强大的男生更加引人关注，毕竟这个年龄段里的男生还是太单薄，也没有帅到能挂在嘴边。
首先是一个六班的女生看见正端着水壶打水的林琦媛和张婉，再是其他几个也是互相认识的。
咦？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林琦媛扶了扶眼镜，用笑容回应。
她们又讨论了几个没听过的名字。
其中一个女生煞有介事地问：“你们两个要不要也来猜一下，这个学期的第一会是谁？”
林琦媛纳闷，打个水也要说到学习，我们学校的人也太好学了吧。
其实猜测并不是单纯和毫无目的，偶尔也会加入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比如可以自然地说出盼望已久的那个名字。
张婉的小心思不在这个名单里，所以她随口就说：“吕易舟吧，他最近势头不是很好吗？在十二班都能保持第一那么久，期中成绩也好，期末大概就是他了吧。”
最近风向转变，十一班和十二班成绩横向比较，渐渐有个叫吕易舟的男生崭露头角，不过听说他中考成绩也是名列前茅，不算是黑马。
林琦媛不知道张婉为何连对面楼的事情也知道，难道是自己去办公室太少，所以消息不灵通？反正一说到学习好，她固有的思维还是第一时间想到娄姝颜和舒啸。
虽然他们都没有考班级第一，可能还不为人知晓，但现在只是高中第一个学期，路遥知马力，一切皆有可能，至少她和黄沛丰都对自己的老友深信不疑。
她突然想起那次不太和睦的谈话，这次她可没有先开口说起某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种预感？
预感？
她回头一看，果然又是在同一个地点，她再次举着水杯看着舒啸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最后消失在转角的教室里，虽然他还是没有停下脚步，但这次和她目光相接了。
回去经过六班，她瞥见舒啸在讲台上整理些什么，她拍拍胸口，庆幸没有重蹈覆辙。
舒啸桌前摊开的笔记本里只有寥寥几笔，旁边的笔盖因为被碰撞了一下得以翻滚来抗议他的不作为。
前桌拿走他桌上的涂改液之余还顺便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一眼今天有点反常的他。
他转了快一节课的脱帽签字笔，已经熟练到出神入化，可是他的心里还有太多的想法在横冲直撞，并没有完备到刀枪不入。
课后他照常从办公室里抱出一沓作业，经过其中一面隔墙时，待看清了人后便放慢了脚步，结果发现林琦媛在鼓捣她的手机。
“你在干什么？”
她一听声音也没来得及分辨是谁就条件反射地把手背到后面。
“原来是你。”直到看清是舒啸后才缓过神来，“吓死我了。”
“你那么明目张胆在这里玩手机，不怕被老师看见吗？”他难得一次多管闲事。
“我不是玩手机，是手机开不了机，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林琦媛急忙辩白道。
“不介意让我帮你看看？”
她立马接过舒啸抱着的作业，并乖巧地奉上手机。
“今天下午……我们是不是碰到过？”
舒啸一听她的口吻觉得有点意思，“嗯，开水房。”
她赶忙说：“这次可没有说你坏话，我发誓！”
“嗯，我也什么都没听到。好了，可能是电池的问题，你有多一块原装的备用电池吗？有的话可以换上。”
只见舒啸按了几下按键又撬开背面的电池重新放了回去，林琦媛就欣喜地看到自己的手机上又闪烁出熟悉的M字。
“你真厉害，谢谢你。”
舒啸看到她缩着身子，两个手掌都蜷在袖子里：“你很冷吗？”
她急忙摇头。
陈胜威蓦地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一上来就对着舒啸求救连连：“啸，齐霁又把我衣服拿走了！我去要又搞到好像我欺负她一样，可是我也会冷的嘛！真是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女生……咦？你也在啊。”
陈胜威光顾着投奔舒啸，没注意背对着他的林琦媛。
林琦媛局促地笑了一下。心想陈胜威离自己这么近，简直无法呼吸了。
舒啸睨视着陈胜威：“既然觉得冷，那你还跑出来？”
陈胜威是基本不挂科也不捣乱课堂秩序，以及身无班级要职的普通好学生，所以一般不会被老师传召。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一天都不走出教室门口。
但他知道只有舒啸可以去帮他要回衣服，所以就算要经受暂时的寒冷也总好过长期用体温去抵挡冽冽寒风：“齐霁那家伙挺怕你的，你去帮我要，她肯定气都不会吭一声。”
陈胜威被抢走的是穿在校服外面的一件天蓝色的薄款羽绒服。林琦媛怔怔地看着他微翘的头发和愤慨的表情，这是传说中的怒发冲冠吗？
齐霁和他们四个人是初中的隔壁班同学。初中的时候，齐霁就很活跃，和男生女生都玩得挺好。但即使和男生插科打诨，甚至仗着女孩子的优势来欺凌捉弄，也从不敢在舒啸面前作威作福。
林琦媛记得齐霁以前夸张地形容过，舒啸的气质就像是腾云驾雾的仙人，头上甚至有神圣的光环，这样的人怎么可以亵玩？
再看看现在面前站着的“不可亵玩”的某人头上并没有什么光环，林琦媛就知道齐霁只是敬畏到走火入魔了。
舒啸假装沉思的样子，就是不给陈胜威明确的答复。
林琦媛不适时地吸了吸鼻子，引来两人的关注。
“你怎么说哭人家了？”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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