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刚刚是他太过于激动了，完全忘记了身份的枷锁会带来的痛苦。罗尔斯开始后悔。

不过事实证明，只是罗尔斯想太多了。因为水星只是忽然理解了为什么罗尔斯的搜索词条会那么少，原来是因为这个。别无其他。

“所以，你是罗罗帝国的第一批用于‘造星’的机器人？”圈内人一般称“机械降神计划”为“造星计划”。

这回轮到罗尔斯愣住了，他没想到水星的反应如此平淡，像是一潭静水。

“就像是专门做家务的机器人一样。”水星说。“各司其职罢了。”

然而罗尔斯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却又因为这一句话而跌入谷底。他一直认为，作为一个高端机器人，虽然和家务机器人同属于一个“物种”，但是它们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没想到水星一句话，把它们放到了同一水平上。

这是一个高级机器人的骄傲，也是罗罗帝国的骄傲。

罗尔斯有点伤心，但是没有说什么。

水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类比不太对了，然而想改也改不过来了。他只能转移话题到别处，也不再提关于表演的事情。

一边聊着有的没的，水星一边想，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罗尔斯是个机器人，自己还会觉得他惊为天人吗？

他知道自己无法给出答案，因为就在刚刚罗尔斯坦白身份的那一刻，他心里的那份感情忽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点变化足以让他变得冷静。

作为一个普通人，水星知道自己是带有一点偏见的，对于高智能机器人。而且在今天之前，他也绝不会说出“机械降神计划的机器人和普通家务机器人一样”的话。他觉得自己是想放下偏见，然而似乎却走了一步拙棋，将自己的偏见暴露无遗。

他们都不想再继续了，然后就在潦草中结束了对话。

“需要送你回去吗？”但是最后水星还是如是问。

不过罗尔斯拒绝了。他需要绝对的平静，他有预感今天他的中枢系统会再次过载。

这个夜晚于是就在二人各怀心事中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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