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六十二（1/2）

顾逾明匆匆处理了伤口，推开门，看见叶临昭神色平静、表情冷淡，坐在椅子上问话。而洛成帆站在不远处，市局的人正在跟他汇报什么。

顾逾明心里微微一跳。

他走过去，扫了一眼叶临昭手里的纸，他似乎还没写什么，因而无故生出一点苍白无力来。

“怎么样？”

叶临昭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但他只是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继续问那小姑娘：“你对死者的印象是？”

“因为我正好给他们桌点菜，所以印象还比较深……他们一共是四个人，都是男的，句句不离脏字，我挺反感的……然后就是，他们好像在吵什么，看见我过去才没吵了，不过表情好像都不太好看……”

服务员姓许，叫许月，今年二十一岁，还是个在校大学生，在这里兼职，没想到才工作不到半个月就碰到这种事，不过现在起码已经冷静了很多，没那么恐慌无措。

叶临昭微微皱眉：“你分别说一下四个人给你的感觉。”

“呃……死掉的这个……我觉得他应该是这群人里面还比较文明的一个，我没怎么听见他说话……然后和他坐一边的男的烟味很大，当时好像也在抽，我还被呛到了，也属他骂的最多……然后他们对面……靠里的给我一种尖嘴猴腮、尖酸刻薄的感觉，说话阴阳怪气的，那个靠外的挺普通的……我没什么多的记忆了……”

许月仔细回忆，有问必答十分配合。

叶临昭点头，又问：“你能大概判断他们是因为什么吵吗？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

顾逾明索性大大方方紧挨着叶临昭坐下了。

叶临昭像是安抚似的，左手自然垂下，轻轻搭在他的手上。

许月想了想，说：“当时他们一直没决定买什么，那个人烟味又很大，我就站远了一点，等他们点完单我搭在边上这个台子记，好像听见他们说什么白的黄的……具体的我也没听清，好像他们都是在跟死者说……”

叶临昭眉头一跳。

涉毒？

这下是顾逾明反过来安抚，十指强硬地挤进指缝，大拇指还在他的虎口轻轻摩挲了几下。

叶临昭打算要说什么，瞥见洛成帆正往这边走过来，整个人一顿，抿抿唇没开口，冷淡将手抽了出来。

“狙击手的资料。”洛成帆不准痕迹地皱了皱眉。

他们两个人问话就问话，坐这么近干嘛？坐这么近好吗？

顾逾明神色如常，伸手接过资料，一目十行地看完，问：“洛队抓到人了吗？”

洛成帆脸色似乎不太好：“没有。”

“这案子报上去肯定是要并案的，洛队不如先说说你们那边的具体情况？”顾逾明起身，“我们换个地方。”

洛成帆看了一眼叶临昭，后者背脊绷得笔直，像一根冷硬的弓弦，神色冷淡认真，似乎完全没被这边影响。

洛成帆记忆里有很多个叶临昭，初见时的冷淡别扭，认识以后的细心温柔，浅淡的微笑，不好意思的时候还会微微泛红的耳廓，甚至查案时的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他哥哥死后被他逼问的痛苦不堪……千变万化，就是没有这种。

以前再怎么用冷淡伪装，总有那么一个小缺口，对着他哥，爱屋及乌对着他，会露出那么一点难以窥测的真实。

现在没了。

洛成帆收回视线转过头，唇角紧紧绷着，让人看不出他在短短几秒里思绪飞过了整个太平洋。

顾逾明跟着他的视线也看了一眼他的叶小队长，但很快收回，让洛成帆走在前面，自己不露痕迹悄悄挡住叶临昭的身形。

叶临昭一直紧绷的肩膀几不可闻地松了松，他现在思绪纷乱，需要冷静地、放松地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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