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1)（1/2）

小年夜过后，许遥的爸爸妈妈也回家了。

阮玉这边也放假了。许遥就不再来了，傅言则安心在家复习功课。

天气冷下来，阮琴在家待的时间变长了，出去喝酒的次数变少了，一切看起来相安无事。

傅言记得以前自己家过年还是很快乐的，那时候虽然也很穷，但是阮琴还没有这么消沉，每次都乐呵呵地和阮玉一起张罗过年，小傅言过年过得乐不可支。

但阮琴酗酒以来，每年过年，都好像只有阮玉一个人，一厢情愿。

今年也还是照例，二十九号那天，阮玉带着很多菜过来了。

阮琴还是挺在乎自己这个妹妹的，低眉顺眼地帮着忙，阮玉也不要傅言插手，让他自己忙自己的。

阮玉每年在这里过完年之后，就回娘家住几天。

阮父阮母年纪大了，心就也软了，这些年一直倔着，今年确却偷偷跟阮玉说，想让她把傅言带过来看看。

阮玉要问问阮琴的意见，于是打发傅言下楼转转，说家里地方小，人多了转不过来。

傅言和阮琴两个人很久没有这么相处了，傅言也觉得气氛有些奇怪，正好出去透透气。

傅言走后，阮玉在厨房处理一条鱼，阮琴则乖巧地蹲在地上择菜，常年沾染酒精，手指都有些不太灵活了。

阮玉利落地把鱼鳞挂掉，把鱼放在一边，洗了洗手，说:“姐，我有事要跟你说。”

阮琴不明所以，和阮玉一起坐在了桌旁。

阮玉看着自己的姐姐，才三十一岁，却像四十多岁一般，头发枯槁，面色发黄，虽然眉目间依稀可见当年的美貌，但也不胜剩几分了。

其实她一直都很崇拜姐姐，小时候的姐姐像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什么都会，无论是爸爸的无视还是生活的困窘，姐姐都会笑着对自己说，小玉，没关系呀。

姐姐说:“我不是超人呀，我只是比你大三岁而已。”

后来姐姐就不见了，再回来的时候就姐姐大着肚子跪在父母面前，哭着喊着说，要把孩子生下来。

阮玉不懂，那是谁的孩子?

为什么妈妈看上去那么无奈，为什么爸爸看上去那么疲惫，为什么大家开始说，姐姐下贱?

后来长大了，明白了姐姐经历了什么。

她没读大学，父母给她找了个丈夫，虽然是相亲式的婚姻，但还是过得很幸福，她很爱自己的丈夫。

她觉得自己比姐姐好像要幸福一点。

但是大成死了。

她成了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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