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2）

……两年后……

曹征和王浩在酒吧喝酒，灯红酒绿音乐嘈杂。“虎子，你行啊。前段时间我还在新闻见到你了，你们那个合资公司是真不错啊。”

他笑了笑，捏着酒杯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王浩挤到他身边，周琛递了个眼神给他，他了然点头：“对了虎子，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说着周琛打开门，把一直等在门口的姑娘叫了进来。

曹征愣住了，长发小脸，笑起来几乎和苏软一模一样。他的心瞬间就捏起来了，呼吸也停滞了。

“这是范云的妹妹，她仰慕你很久了，想……”王浩还没说完曹征就把杯子砸到桌子上，一时间包厢完全安静了下来。

曹征极力压了压脾气，手指捏着酒杯青筋暴起，但他没爆发，紧紧是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就想走。周琛也不敢拦他，侧身让他经过。

“走了啊。”曹征说了声。

“嗯。”周琛答。

出门前曹征又飘来一句话：“以后别这样了，你们都知道的，没人代替得了她。”包厢顿时更安静了，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盖。

等他走了，王浩长叹一声，心有余悸地走过去捶了周琛一拳：“瞧你出的馊主意，刚差点没把我吓死。”

周琛依旧皱着眉，看着曹征穿过舞池直到消失在门口。罕见地叹了一口气：“两年了虎子还没走出来，我担心。”

王浩也沉默了，这两年曹征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没人比他更清楚了。说好听点叫洁身自好，说难听点叫自虐。他不找女人不去玩儿，除了偶尔和兄弟们见面外再不参与娱乐活动。全身心铺在工作上，跟机器人似的。

没日没夜工作，有一次还让救护车拉到医院去了。

王浩他们劝过很多次了，他不听，别人一说他还发脾气。他就没从那个坎儿上下来，每年大小节日都要给“果果”买礼物，对，就是他没出世的孩子。

他们觉得他都魔怔了……

最后，一向冷酷内敛不管俗世的周琛都看不下去了，他找关系托人，想尽各种办法找了个和苏软特别像的姑娘。本想曹征能移情，稍微宣泄下情感，没想到一点儿用没有。

曹征回了平南苑，这里和苏软走之前一模一样，她留下来的东西还一直原样放着。衣柜里还有一排苏软的睡衣，说实在的，要没有这些东西，他这两年就活不下去了。

东西没动，她就好像没走，他就能骗自己她只是出国工作了，过段时间放假就会回来。

明明最后一次是他抛弃了她，可陷在其中不可自拔的却是他。

不过也不算什么都没动，房子里多了一间婴儿床，墙壁是俩人之前商量好的淡蓝色，地板是毛茸茸的白色羊毛毯。婴儿床是实木的，小被子小枕头买了一堆，床里都快放不下了。房间里还有个木柜子，里面堆着曹征给孩子买的礼物。

后来礼物买得太多，柜子堆不下了便专门在地下室开了个房间存放，现在估计也快堆满了，曹征想了想，觉得得再买套房子放礼物才行。

曹征去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端着回了房间。一打开灯，就看到墙壁上密密麻麻挂着苏软的剪贴画。有些是从报纸上减下来的，有些是从网页上直接打印出来的，还有的是曹征自己画的。

有的新闻紧紧是提到了她的名字也会被他减下来小心收藏好，日积月累，他的房间里便有了成千上万的“苏软”。

曹征喝了一口酒，打开电脑开始搜索今日份的“苏软”，映入眼帘的是剑桥大学生物分子团队的最新报道。

年轻生物科学家带领团队在青蛙身上发现了与人类相似的分子结构A-K，此举有望破解人类细胞在分裂时的基因重组谜题。

曹征与有荣焉，他笑了笑将报道打印出来，食指反复摩挲过MissSu这个名字。

苏软两年前便离开美国了，那时曹征虽然撤诉但却没有解气，利用孙家所有的人脉干扰她的续聘。由于非法堕胎影响恶劣，苏软受到了社会团体和学生的攻击和抗议，哈佛等知名学府纷纷拒绝聘用她。正好上一份合同到期，她没法获得工作签证只好离开了美国。

这对她的职业生涯是个重大的打击，科研之路甚至一度中断。

后来是克里斯介绍她去了英国，又把她力荐给在剑桥的恩师，苏软这才有了落脚之地。

过了半年克里斯也去了剑桥，两人合作组建了现在的生物分子团队，不到两年便成果斐然。曹征喝着酒，用黑笔把克里斯的名字涂掉。

他自欺欺人地想，看不到克里斯的名字，就能假装苏软还是一个人。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现在她也许早就不是一个人了。她从来不缺人爱，即使少了自己依然能活得自在。

上个月他偷偷去看她，看到她笑着和克莉丝从教学楼走出来，她笑得那样自信，那样美好，跟和他在一起时完全不一样。

他没资格再打扰她了，靠近他，只会给她带来灾难。

想着想着，房间里传来一阵深沉的叹息。曹征拉开抽屉，倒出几片安眠药吞了下去。然后躺在床上等待睡意的来临。黑暗的房间里只他孤身一人，无穷无尽的孤独将他吞没。

自从她走后，他便不再有人爱了，甚至连他都不爱自己了。

……

“苏教授您好，这是上周的报告。”组员递给她实验日志，苏软笑着塞进包里，然后叮嘱道：“下一阶段的实验赶紧开始吧，下个月我要看到初步的结果。”

“好的没问题，”组员干脆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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