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因为对某件事不甘心，所以经常会生出那样的想法，类似“如果当时……”。--*--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如果当时我做了什么，如果当时我没做什么，是否结局就会是和现在完全相反的情况。但不可能有那样的如果啊，因为是这样的“当时”，才造就了很多的“如果”。

江续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当时他陪着纪珩一起回家，如果当时他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就赶回去，如果当时他们再晚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再有后来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但现实是他根本没得选。

纪珩伤得不算重，但伤口看起来总是很可怕，青色怪物一样张牙舞爪地爬行在纪珩的肩背。

从医院回来，纪珩至少问了江续三次晚上想吃什么，但江续仿佛聋了什么都没听到。情况比纪珩想得还要糟糕，他都后悔给江续打电话了。

“我说啊，江续，你脑子里想点有用的东西的话或许就不必担心我们能不能考上同一所学校了吧。”

“嗯？”

“我没事啊，我不会有事的。”

“你每次都这么说。”

“那是因为真的没有什么事。”

“可是你很疼。”

“你也疼吧，江续。”

“居然是因为我……”

纪珩把外套脱下来，动作稍大就会牵扯到伤口，这也太麻烦了。他尝试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放弃。

“喂，江续，帮我脱衣服。”

“脱衣服干什么？”

“洗澡。”

江续不认同他的做法似的，直皱眉：“刚刚上药，你……”

“用热水擦擦也好，刚刚跑出汗了，你来帮我。”

“啊，哦。”江续把他的衬衫脱下来，手放在皮带上时犹豫了几秒。

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破毛病，纪珩咬牙，这他妈的，难道以后上个床还要自己主动吗。

不很顺利但还愉快的洗完澡——主要是纪珩很愉快——纪珩趴在床上等天黑。有时候觉得时间漫长不过是错觉，它一直尽忠职守地走好每一秒，在下一秒到来前没有留下丝毫缝隙，然后滴答、滴答，秒成分，分成时，时成天。最好的消磨时间的方法莫过于数秒了，切身体会那种时光流走的真实和残酷。

“江续，你还记得晨读时背的那首诗吗？”

江续窝在沙发里，闭着眼睛。

“不记得了。”

“怎么都不假装一下。--*--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

“我猜你下一句会是让我背出来，我记不得，不想骗你。”

“没关系的啊，我会提醒你。”

“纪珩。我们完了。”

他说“我们完了”，不是“我完了”。什么时候他把纪珩划成同在一边的伙伴，他也不知道，他得承认是他太自私，妄图留下纪珩和他一起迎接不美好的未来，破釜沉舟这样的幼稚做法他居然也能毫不脸红地拿出来用。

“这样……”纪珩想了想，起身走到江续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干什么？”

“我是伤患，你别动我。”纪珩笑的时候标志性的弯眉，江续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他双腿分开，用膝盖跪在江续身侧，以俯身的姿态吻他，带有强迫性、不容拒绝、无法忽视地吻他。

那真是漫长的一个吻。长到落日收走余晖，天空蓦然转黑，长到他们快要忘记他们作为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长到下一秒仿佛纷雪就将至行到两白头。

江续撩开他的衣服下摆，轻易地贴上皮肤纹理，再没有比这更静谧美好的时候了。他渴望纪珩拉住他，也想拽着纪珩往下掉，他想要与他共赴光明，又企图留他同度黑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他小学时就懂得的道理，却不愿意去接受，简直孩子气。

纪珩已经跪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正在解开他的皮带，他能阻止他的，伸手却只是轻扯住他的头发。这肮脏的邪念。

他们在昏暗的房间里欢/淫，把炽烈的欲望坦白。江续再明白不过，纪珩是在满足他的绝对占有欲，放纵不可说的罪恶情绪。但他真的没法拒绝，不管是怎样的纪珩都是他最宝贝的人，而现在这个人就伏在他腿间做着最放/荡的事情，推着他把他送向极乐高峰，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感到无法抑制的呢。

牵绊至死吧纪珩，江续忍不住要捏住他的脆弱颈间，稍微用力就能如愿听到骨头破碎的声音。生命，这就是生命。

他像是喘息，又像是从鼻腔里哼出了模糊的一个珩字，纪珩抬头看他，看到对方眼睛里的自己。他明明是想安抚江续的不正常情绪，但那一刻却无比清晰地把自己的愿望说出了口。

他说：“跟我走吧。”

到有光的地方去。

纪珩不喜欢吵闹，但又很快能融入到热烈的气氛里。KTV里一群女生轮着唱歌，不同的音色经过音响加工后变得陌生且不清晰。老何偏要去掺一脚，硬是插队点了一首《冷雨夜》，用他那破锣嗓子唱到众人拿鞋砸他也不肯下台，独自沉醉在自己沧桑的歌声里。最后江续实在是忍不下去这垃圾噪音，用武力蛮横地将人拖了下来，一群男生蜂拥而至，将老何按在沙发上好生揍了一顿才解气。

包间里气氛很热烈，不知道谁提议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这样古老的游戏居然还有人出老千，在江续被第n次点到，回答了什么“和恋人进行到哪一步”“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第一次做的地点”等等毫无底线的问题以及“和恋人当众激/吻三分钟”等等让人起哄的大冒险之后终于发火了，挽起袖子要抄家伙干架，顿时闹得不行。

“续哥恼羞成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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