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2）

两人借着还没下山的太阳光在草坡翻找着，最后找到的是果然已经坏得不成样子的眼镜。

“这就糟了……”伊东拿着眼镜的残骸，脸上十足困扰的表情。

“再去配一副吧。”高桥说道。

伊东看向高桥，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高桥与他对视半晌，最终还是语气恶劣地回答：“知道了，我陪你去行了吧。”

“麻烦你了。”

伊东客气地说道，脸上却是满满的笑意。

眼镜店的店员笑容殷勤地向伊东介绍着各种新款式的眼镜。

高桥坐在一旁，穷极无聊地盯着伊东的侧脸看。

伊东看着说话的店员，听得相当专注。

被帅气的顾客这么认真地望着，店员像是受到鼓励一样，看着伊东的眼神里的好感都快要溢出来了。

“你觉得哪个好？”伊东望向高桥，“我看不太清楚效果如何。”

高桥本来匆匆移开的视线又移了回来，他看了一眼店员，又看了一眼伊东，伸手指了一副镜框：“那个。”

伊东挑起来戴上，刚刚还算引人注目的脸被遮掩，泯然众人了。

“就这个了。”高桥笃定地拍板。

店员张了张口，她看向伊东，真诚地说道：“还是刚才的那款更加贴近您的气质。”

伊东看向高桥，高桥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不用了，就这个吧。”

“好的。这就为您配镜片，请稍等片刻。”店员只能如此应对。

“喂，你不是当真的吧？”听到伊东的决定，高桥瞪圆了眼看他。

“当然是认真的。”

“那副就算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出来很老土吧……”高桥看着伊东，流露出不理解的眼神。

“对我来说只要能用就行。相反的，我才要问你为什么要挑这副。”

被伊东这样一问，高桥顿时安静下来，他欣赏着店里精致的装潢和美貌的店员，就是不看伊东的脸。

“那当然是……跟你很配啊。”

“是吗。”伊东用着怀疑的语气回答道。

出店门的时候，高桥和伊东并肩走在一起，还有点恍惚。

“话说啊。”

“嗯？”

“我们现在算什么？”高桥看着面前空旷的街道，问道。

伊东不再开口说话，他沉默了片刻，思索着高桥的问题。

“说得也是。能跟我在一起吗？”

“可以啊，去哪里？”

意识到高桥可能听错了意思，伊东侧过头去看他。

“从此以后的人生。”他回答道。

高桥脚步踉跄了一下，他急忙站稳，咳了一声：“诶，你刚刚是……”

“在询问你的意见。”

“不不不……”高桥露出纠结的表情，“不管怎么说，你这样问也太快了。”

“那我该怎么问？”

“……也对哦。”高桥觉得自己在会议上的口才毫无用武之地。“总之，先找地方吃饭。”他还是回避了这个问题。

伊东没有再逼问下去。

在相当尴尬的气氛中吃完饭，高桥脑子里还盘旋着伊东的问题。

之后坐同一车电车回程，高桥到站后想跟伊东挥手告别，却发现他跟着自己出了站。

“……你突然干嘛？”

“送你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拒绝的话完全说不出口，高桥只能点点头，默认了伊东的回答。

回公寓的路以往一个人走总显得漫长，而现在不消片刻两人已经到达了公寓的楼下。

高桥看着伊东，脚像粘了胶水一样，感觉挪不动半步。

“晚安。”伊东主动开口。

“晚安。”高桥抬起手，敷衍地摆了摆，才一步一顿地上了楼。

伊东看着他上了楼，直到高桥的房间亮起了灯，又站了片刻，才转身离开。

高桥木然地脱掉外套鞋袜，松开领带，木然地将手里的公文包扔上客厅的沙发，径直地往床上走去，接着默默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片刻之后，他将尖叫的力量转换成动作在床上翻滚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