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1/2)
皇甫定辽与赫连安站在关隘上,看着底下的无边铁骑,他神色严峻:“边塞荒凉,异族为何有能力养这么多兵?”
“大军压境,金戈如雷。”赫连安叹了口气,“我曾经不信他,没想到真成了。”
定辽不解转头:“你在说什么?此事必须马上传信入国都……”他看见赫连安拿着一颗药丸张口就吃,顿时皱了眉:“你吃了什么?”却见赫连安转过来,眼睛亮得瘆人。
他揽过他的脸,凑上去亲吻。
定辽瞳孔放大,牙关一松,任由赫连安卷了舌头进来,那颗药就这样长驱直入,被不自觉咽下。
定辽推开他,掐着脖子想吐出来,赫连安抓住他,眼里碧色涌动,没让他吐出药,看着他渐渐无力地倒下去。
“殿下,你曾开玩笑似的问过我,为何我赫连氏以异族之身,侍奉于大庆皇甫氏,而拒同族于塞外。”他抱着定辽轻笑,“我的殿下,请您仔细看看——因为我们等的,就是这一天呐。”
“抱歉,请您先为我们做挡箭牌吧。”
十一月二十三日,皇甫易持最终称帝。
在群臣激愤中,终于下令剔除罪人皇甫泽年的姓氏,处以死刑。
执行当日,锁着罪犯的车行过大街,百姓交相砸秽物,满街大骂。刽子手砍下其头颅时,万民鼓掌称庆,大喝的好字响彻云霄。
疯狂的人群过后,也只有一个暂被停职的大理寺卿痛哭悲鸣。
十一月二十九日,大庆边防全线崩溃。赫连安秘密传信入朝,告皇甫定辽叛国,欲以数十万大军杀进国都称帝。朝中立即分为两派争执,一是劝易帝退位让与皇甫定辽,二是主战,坚守国都。
易帝派使臣前往与皇甫定辽商议,使臣头颅被置于匣中送回,其中有一封列举数十官员名字的书信,皆是十二年来于朝中诋毁过皇甫定辽与其母族的官员。
书信最后以血淋淋的“其上之名吾必屠”为结尾。
最终主战派盖过退位派的呼声,边境以外的庆军被迅速集齐,预备决一死战。
皇甫定辽所率的二十万边关军战力高,骁勇非其他军种能撄其锋,庆境一日之内被连破三座城防。
败信传来,国都人人自危,退位派重新卷出。
正此时,滞留国都的晋王萧然自荐,愿突破重围返晋,调边境国军队助庆军剿灭皇甫定辽,易帝准。
十二月六日,晋王顺利返晋,调晋国全数兵力,过边境直入庆土,火速在后堵杀定辽军。晋王同时派人游说边境其他十国,集异族之兵十万,粮马重器源源不断输向战场。
晋军营中,右脸刻着火族图腾印记的青年向晋王举杯,葡萄美酒入喉绵长甜润。
“多谢晋王布局。”他极满意地再倾一杯,递给身旁的健壮男子,眯着眼笑:“幸得晋王搭手,让我那蠢叔叔带了族中精锐来投靠。我将夺回辽国中封家权位,届时屠杀我叔叔那一族时,还请晋王多出点力,斩草除根。”
萧然举杯敬他:“本王也要多谢封先生奔波四年,这批铁甲战马,大半有封先生苦功,本王感激不尽。”
封半棋只笑:“功在千万巨财,晋王能弄到那么多财宝珍物,才叫封某称奇。不过,封某最在意的不在外财,倒是想问问晋王四年前的盟誓,可还记得其约?”
“自然记得。”他抬眼,锐光外露,“我允诺,待我萧然为帝,拆边境八百里戊边,废边境十一国各踞之势,合为一府。准异族与中原往来畅通,百代不禁,不驱异族——在相安无事的前提下。”
封半棋大笑:“来日我率辽国,第一个响和晋帝!”
“异族被庆国拦在关外两百八十余年,可异族有何罪?”萧然轻笑,“不过是皇甫家忌惮前朝大晋残族。庆国将晋人驱逐在外,裂为十一弱小蛮国,令我们受尽两百八十多年枯瘠之苦。而今,萧家将重新建立新的帝国,一个比从前的亡晋、如今的大庆都要强盛兼容的帝国。
“我要让流放在外的族人能有余地选择他们想要驻扎的水土,让软弱、沉迷温柔乡的皇甫氏也尝尝黄沙的咸苦味。”
“旧的时代应该掀过去,新的朝代,应沐日摄月而生。这些腐臭的旧血液,正应该被崭新的刀剑放干。即使废边界、合纵横这样的浩大工程难以一蹴而就,但穷尽这一生,我也将不遗余力地推行。”
封半棋举杯:“皇天后土所证,我封家愿随晋帝陛下创基业,看万里山河内外,人相庆!”
当年萧然与皇甫六在数次夜论中,曾论中原与异族之争。萧然持内外一统之见,他则说,国土有限,人无缩减,中原容纳不了众多塞外茹毛饮血之辈。
当时他反驳:“以非常手段,能行非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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