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2/2）

我歪着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笑道，“老师，您这套守株待兔用的可真是溜啊，学生怎么也没想到是您在这儿候着。”

老者一听有些不高兴，将脸抹了一把，“怎么说话呢？”

我继续乐道，“您还是先洗把脸吧，我去给您打盆水来，谁想到您在这儿还有个窝点儿呢。”卷起袖子，将水袋向腰的外侧系紧，“老师……这地方有水吗？”

“哪能有水啊？”这老者的脸被他这么一蹭，便花了一半，他的眼睛黑溜溜的，直直地盯着我的水袋“是没水，你那壶酒也能将就……”

“欸那怎么行。”我一扭头，似是扶着老者一般扶着面前之人坐到一个树桩子上，“老师，您就在这儿等学生一会儿，学生这就用水袋去给您接水。”

“那里面的酒呢？”面前的人花了一半的妆，露出了年轻不少的皮肤，只是如此也已过了不惑之年，却仍旧玩心大发，开了我这么多次的玩笑，我却说不得什么。

“哦……也是，水袋里还有些酒呢。”我点头表示同意，遂一把从腰间扯下水袋，仰脖一口喝干，喝罢还感慨着，“哎呀，真是又解渴又解热。”一抬头便看到那张严肃的脸，只是如此不免让我大笑起来，“老师，学生这就去找水。”

“不必了。”老师的语气冷了起来，揉了揉双腿便已站在我的面前，“七个月都没有回过宋家，如今回宋家做什么？”

我挠头，一脸不解其意，“那是我家，走遍山水，也得回来看看。”

“宋家这次会放过你吗？”老师叹了口气，“若是做不得家主，你又该当如何？”

“做不得就不做，家里人这么多，不缺我一个。”我倒是回答的快，只是又忘了注意老师额头上的新爆出的青筋，连忙抿嘴补充道，“但是既然是家主的孩子，确实需要做出些努力……”

“你做出的努力呢？”老师的话真是一点颜面不给我留，我抿着嘴，半晌才说道，“不过是一个家主，为何老师如此在意呢？”

老师向前走了几步，仰望着远处冒着青烟的山峰，又有些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我不解其意，连忙上前，问道，“老师……我必须得做了？”

“你以为呢？”

“不过匆匆几十年，于我甚至更短些，在世还不得逍遥，未免可惜了眼界。”将腰间系绳系紧些，我继续说道，“家主这样的位子，我能否做，不是我爹和二家主可以决定的，若只因为一时所谓的‘能力’而决定于我，对宋家其他我的兄弟姐妹更是不妥。”

“哦，如何不妥？”老师似乎来了兴趣，“你倒是有了自己的想法，我还想着是你不想做呢。”

“咳咳……”似是被什么噎住，我咳嗽了数声，继续说道，“宋家的情况，您恐怕是比我更加了解的。”

“所以在我看来，你非得去做了这家主宋家才能得以延续。”

“此事等一段时间后再说吧，学生还要赶路，老师你是要回里曲还是……”

“……”老师见状有些为难，只得吐出一口气说着，“回里曲。”

“学生送您回去。”

“不用了。”他摆了摆手，似是有些决绝的模样，“有你师兄前来。”

“师兄？！”我睁大眼睛，“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这位师兄比你还乐在逍遥，你怎么会见过他？”老师的语气里不乏对我的失望，“今日所谈之事，你再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