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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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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惊, 只有郑四安面色如常。

并非是他有着异于常人的淡定, 而是因为之前遇到过太多次在自家夫人身上的福运事儿, 如今霍云岚能解决燃眉之急, 在郑四安看来, 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甚至郑四安想着,幸好将军是和夫人成了亲, 以前那些就不说了, 单单是越衡这条命,若是没有夫人,怕是就保不住。

越衡一死, 不单单是会让楚国失去一位未来良将。

更紧要的是,没了越衡, 楚国就没了招揽他国俊杰的活招牌。

三国之间的纷争, 人才是极重要的一环。

越小将军在,自然能对楚国大有裨益, 假使没了他, 怕是中间还会多出不少波澜。

真的是主角,真的有光环, 闪亮亮的, 挡都挡不住。

魏临除了惊讶还有些好奇。

他只知道自家娘子收过谢家铺子, 可里面的诸多内情却不甚明了,不由得问道:”娘子如何得了?”

这本就不是什么私密事儿,霍云岚便直接告诉他道:”谢掌柜之前来找过我一趟, 除了山参雪莲之类的补品,便是一盒子掇英草了。”

这掇英草到底有什么用,霍云岚并不清楚,收下了便放进了库房妥帖保管起来。

若不是她记性好,过目不忘,只怕现在也很难记得。

而一旁的谢潇心里清楚,自家父亲做的这些事倒是符合谢家人的脾性。

他们祖上便是行医之人,到了如今这辈,谢父开药铺谋生,培养出来了谢潇供职太医院,也算是不落先祖名声。

谢家纵然不是人人都有菩萨心肠,可也是家教严格,有着医者父母心,恩怨善恶素来分明。

将军夫人救了自己全家,这是天大的恩德,加上谢父求着霍云岚在都城里对谢潇帮扶一二,这便是又欠下了将军府人情,谢家自然是要好生报答,多重的谢礼都应当。

想来谢父用来报恩的是那盒雪莲,这是自家药铺最金贵的药材,虽然说不上活死人肉白骨,可对身子是极好的进补。

而掇英草应该是顺带送出去的。

如今竟是起了大用处。

谢潇立刻道:”事不宜迟,越小将军的病情拖不得,下官现在就下山去抓药,烦请将军和夫人派个人去取掇英草入药。”

魏临则是听得出谢潇对越衡的称呼变幻,便知道刚刚他们说话时被谢潇听去了,想来是已经猜到越衡身份。

只是现在越衡之事还不宜张扬才是。

见魏临看他,谢潇福至心灵,立刻道:”将军放心,在下定当守口如瓶,半个字都不会泄露。”

魏临见他通透,也不过多担心,转头对着郑四安道:”去趟将军府,把要用的东西取出来,路上记得照顾谢太医,山上陡峭,清晨湿滑,莫要磕碰了才是。”而后拿出了快令牌给郑四安。

郑四安双手接下,应了一声,谢潇也恭敬的行了一礼,而后两人便离开了院子。

魏诚则是没有多呆,而是和魏临说了两句后就回了院子。

今儿他答应伍氏要陪她去温泉的,越小将军的事情固然紧要,可这里有魏三郎在,魏诚觉得自己也不用多操心,倒不如早早回去陪伴妻儿才是。

坐在一旁的徐承平听闻事情解决,便宽了心思,拉着自家妹妹一道坐下,先给徐环儿盛了碗菜粥,而后又拿起筷子夹了个小笼包给左鸿文,笑道:”贤弟早上还没用过饭,先吃些,等下才好吃药。”

左鸿文夹起包子,吃了一口,笑着道:”这包子的味道很好。”

徐环儿笑盈盈答道:”苏妈的手艺向来都是好的。”

不过徐承平却发觉左鸿文脸上似有些怀念,这般神情着实是头遭在左先生面上瞧见。

徐承平其实很清楚左鸿文的为人,他的命途坎坷,心有怨怼,到现在依然未曾散去。

假使不是因为魏诚劝说,加上要报答恩情投入了魏临门下,只怕现在早就凭着自己的本事走上歪路了。

这样的人,走正途便是造福苍生,走歪路便是祸乱天下。

徐承平能清楚,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和左鸿文是一路人。

正因如此,两人才能得以一见如故。

而在左鸿文脸上,笑容最多,可都不到眼底,哀伤也有,但也算不得真切。

如今的怀念着实难得。

饶是徐承平惯常不爱打听事情,这会儿也好奇问道:”这包子,可是让贤弟想起了什么?”

左鸿文闻言,伸手轻轻扶了一下面具,声音里不自觉的带出了几分笑意:”我年少顽皮,元宵节时跑出家门,与仆人失散,饿得狠了,便去猜灯谜,用赢来的花灯跟个姑娘换了一屉包子,这才吃饱肚子。”

纵然只是短短一句话,可是徐环儿脑袋里已经勾勒出一幅美好场景。

元宵佳节,花灯璀璨,香车宝盖隘通衢,何等瑰丽。

虽然用花灯换包子这事儿听起来不像是诗文话本里面描绘的浪漫,可是这也算是解了左鸿文的燃眉之急,这么一想便觉得又浪漫起来。

徐环儿便想问问,那姑娘是谁家的。

不过徐承平关注的显然不是姑娘:”猜灯谜好玩么?”

左鸿文微翘嘴角:”徐兄没猜过吗?”

徐承平微微耸肩:”在下家道中落,家乡战乱,寻常都是闭门不出,甚少瞧见这些热闹的。”

左鸿文声音和煦地道:”也算不得有趣,简单的很,没甚意思,而且我回去以后还被打了好一顿板子,从那以后我也没再去猜过灯谜了。”

”不过能赢花灯还是挺有意思的,回头等过年,我们一道出去转转?”

”好。”

徐环儿一脸无奈的瞧着这两个开始琢磨上街忽悠花灯的大男人,也没心思询问旁的事情,只管乖乖低头喝粥。

而后就听左鸿文道:”我瞧着,夫人的运气似乎格外好。”

徐承平便微微压低了声音道:”这是好事。”而后就把郑四安夜宴之时被铜片挡住致命一击的事情告诉给了左鸿文。

原本郑四安觉得自己把这事儿隐瞒得滴水不漏,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徐承平一直与他在一处,大事小情统统瞒不过这位徐先生的眼睛。

况且那铜片是徐承平亲眼见到郑四安从食盒里拆下来的,自然格外关注。

左先生听罢,瞧了一眼不远处正和魏临说话的霍云岚,而后道:”等下,我要去给夫人做盏茶。”

徐承平听了,没说话,只是笑。

贤弟这人着实是与旁人不同,之前变着法子找死,恨不得报仇以后立刻就去地下跟家人团聚,可是自从他下定决心换种活法之后,便是格外努力过活。

该说的话,该做的事,通通滴水不漏。

就连对着夫人也要去讨好一二,半点不遮掩用意。

徐承平便看着他道:”我也想喝。”

左鸿文笑道:”好,自当给徐兄做一盏的。”

”不知贤弟寻常做茶喜欢用什么盏子?回头我去给你置办几件来。”

”徐兄只管挑你喜欢的。”

”我可不会挑,回头一道去逛逛,我买来送你。”

”嗯,好。”

徐环儿就默默地看着左鸿文三言两语就从徐承平那里套走了一套茶盏,不过徐环儿也知道,自家哥哥是故意的,本就是要给左先生添置,徐承平自然不会吝啬。

这俩,当真是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那边两位军师聊得火热,这边魏临也坐下吃饭。

比起旁人,他还多了两块桂花糕。

这是霍云岚亲手做的,只有他有。

如今魏将军身居高位,想吃什么好东西都是有的,他也不甚喜欢甜食,吃不吃的也不打紧。

可偏偏娘子额外的照顾就让他高兴,脸上也带出了几分得意。

霍云岚见他笑,便小声问道:”表哥高兴什么?”

魏临没说话,只是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

自己高兴的事儿多了,件件都和表妹有关。

只是这些事儿现在不好言明,还是晚上他们盖上被子偷偷说得好。

这边放松下来,郑四安却遇到了些麻烦。

他同谢潇一道下山,先去了将军府,拿着魏临给的令牌让管家周右瞧了,便开了库房,拿走了掇英草。

接着就要和谢潇赶赴太医院,照方抓药也就是了。

可还没等到太医院,郑四安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郑校尉瞧了瞧面前站着的侍卫,又瞧了瞧后面金红之色的车架,郑四安便知道,这是王族中人,只是车舆里头坐着的到底是谁他还拿不准主意。

寻常郑四安能瞧见的,除了萧成君便是萧淑华,旁的公主郡主县主多是只打过照面,从未敢细瞧过。

倒是有个婆子上前一步,冷声道:”见到襄平郡主,还不问安?”

既如此,郑四安哪怕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急,这会儿便也只能拉着谢潇,行了一礼,道:”下官见过郡主,郡主福安。”

而后,就听车舆里面传出来了个声音:”魏将军当真是朝堂新贵,身边的猫啊狗啊的架子都大了起来,见面都能装作没看着,这声福安可真让人当不起了。”

此话一出,郑四安便知道今日之事不好善了。

寻常都城内人来人往的,也没见谁看到贵人就上赶着行礼,如今这郡主偏偏用此事挑刺儿,明摆着是没事找事来的。

可郑四安也不能当面顶撞,便把手上装着掇英草的箱子递给了谢潇,让他先拿好。

谢潇则是趁此机会低声道:”襄平郡主的父亲便是康亲王。”

康亲王……

郑四安突然记起,当初便是康亲王家的小郡主为了给朱鹤求情,追了罗荣远的轿子,把罗荣远吓得缩回衙门里一晚上没出来。

后来听说康亲王气的去宫里告状,这才让朱鹤重判,小郡主也被康王禁足家中,修身养性,甚至请了道观里头的女道士到家里来给小郡主开解。

没想到如今郡主终于出了门,就被自己撞上了。

郑四安便转过身,对着襄平郡主的车架道:”下官失礼,还望郡主恕罪。”

可襄平郡主许久都没有说话。

郑四安有些疑惑的抬头,而后就看到车舆的帘子被风吹起了一道缝隙,从里面露出了一双眼目。

瞧着是王族萧氏独有的凤眼模样,可是此刻半分不见贵气,只有怨怼和憎恶。

饱含恶意的目光是很骇人的,郑四安瞧见便觉得背后一凉。

殊不知,襄平郡主的心早就已经凉透了。

她是一腔真情都挂在朱鹤身上的,外人不知道的是,襄平郡主之所以死心塌地,也是因为那放浪惯了的朱鹤把她的身子给占了。

襄平郡主以为这是自己跟朱鹤之间你情我愿的事,她从小被人骄纵惯了,自然不觉得自己受骗,只觉得是情难自抑,一切水到渠成罢了,心里也早已认定要和朱鹤白首不相离。

也正因如此,在朱鹤出事之后,襄平郡主才那般努力的为他奔走。

可就在她跪求康亲王的时候受了寒,肚中孩儿就落了胎。

这才真的让康亲王知晓自家女儿背着自己做的蠢事,怒的红了眼珠,连夜入宫告状。

他自然半点不敢透露自家女儿的丑事,对外也从未说过一字半句,只恨不得把朱鹤大拆八块喂了野狗,却不敢过于暴露心思免得引人猜忌。

小郡主所谓的在家中修身养性也并不是真的在念经,而是因为滑胎,不得不留在府内静养身子。

等襄平郡主终于得以出门时,已过去数月,方才知道朱鹤早已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到都城,如今更是死生不知,朱王后被禁宫中,朱家也如高厦倾颓,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至于伺候襄平郡主的女婢婆子,皆是没了踪迹,想来康亲王为了遮掩丑事,是不会留着她们的命的。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襄平郡主满心怨毒,可到头来她却不知道自己该恨谁。

康亲王如此待她,是一片慈父之心,襄平郡主就算怒极也知道如今她能得以保全名声,其中少不得康亲王的筹谋,只怕自家爹爹也要忍下诸多委屈。

楚王是流放朱鹤推倒朱家的第一人,但那是王上,也是襄平郡主的伯父,她不敢,也不能恨他。

思来想去,襄平郡主把目光汇聚到了罗家和魏家身上。

罗家判了朱鹤,魏家得了好处。

手中无甚人脉的襄平郡主根本无处探听夜宴之事的来龙去脉,她只能从最后得利的人身上找寻。

魏家接手了原本被朱家掌控的明啸卫,襄平郡主自然就盯上了魏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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