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惨惨戚戚（1/2）

秦檀冷冷看着周南鹤离去，待人影不见，他缓缓呼出口气，收了怒气恨意，走到侧室门前轻轻敲了两下。

门未立即打开。

韩奉来开了门。秦檀往里看时，沈苑之白着一张脸，正准备站起来。

韩奉忙道：“沈大人方才不慎摔了一跤，碰到了腿。”

秦檀立即说：“你坐着罢。”

沈苑之没有勉强，果真坐下了。

小室内一片安静，这静，静得让人心痛。

秦檀道：“……摔得可厉害？”

沈苑之犹在愣神，闻言怔了半晌方道：“不厉害……应当是不厉害的。”

秦檀不忍再看，转身吩咐道：“红露，送沈大人回房去，再去请个大夫来。”他想起什么，补充道，“若是谢大夫得空，就请他来。”

请得晚了，谢宛不得空，派去的人就近请了个大夫来。

摔得是不重，只是膝盖磕到了门槛，需得敷了膏药，还要痛上几日。

秦檀未去看他。

午膳时，最后一道菜是糟鹅。

秦檀原要去夹，看清楚后筷子一顿。

红露垂首道：“原不想上这菜的，只是昨儿晚上就已糟着，若不吃倒怪可惜的。”

秦檀点点头，夹了一块到碗里。

云妃生前最爱这道菜。自己偶尔还会做。

秦檀一面慢慢吃鹅肉，一面说话：“母妃去世时，我也是一派浑浑噩噩。不过她是多年郁结，已病了好些日子，我也不是全无准备。”

红露道：“娘娘向来多情忧郁。”

秦檀颔首：“真心错付，徒劳痴情。”他看着盆里只动了一条腿的鹅，“若是送去，不知他吃不吃得下？”

红露微笑道：“吃得下吃不下，总比没得吃好些。”

秦檀独自端着还热乎着的糟鹅，在客房门口站着。

王府里鲜少有外人来，这间屋子似乎还是第一次住进人。

他敲了敲门。

脚步声忽轻忽重，半新不旧的木门嘎吱一声打开。

沈苑之穿着早上那件鸦青色的绸制薄衫，扣着门框的手指很用力。他看了秦檀片刻，方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王爷。”

秦檀微微抬了抬手里的瓷盆：“厨房刚做的糟鹅，补身子得很，我拿来给你尝尝。”

沈苑之又盯了那瓷盆半晌，缓缓开口：“……有劳王爷。”

“你站着别动。”秦檀说完，跨进屋里把盆放到桌上，转身来看，沈苑之扶门侧身站着，果真未动。

他走回来把他扶到桌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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