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两处烦忧（1/2）

谢神医的名头不是虚的。--*--更新快，无防盗上----*---药喝下去，头一天就退了热；到第三天，已完全痊愈了。

他也如约在第四天清晨而来。

他给沈苑之诊脉，沈苑之向他道谢。

号过脉，说了句已无大碍，谢宛饶有兴味地看起桌上未完的画：“这是公子画的？”

沈苑之道：“先生见笑。”

无茶，他便给谢宛倒了杯温水。

那画的是幅杏花，花开满树，树生满园，清粉如烟霞。旁边立着一个画了一半的房子，寥寥几笔精致尽显。

谢宛赞叹道：“这树甚美。旁边的建筑像是京城式样。”

沈苑之倒水的手一顿，轻轻放了杯子道：“先生好眼力。”

谢宛端了杯子浅抿一口，微笑道：“谬赞了，沈探花。早听闻新科进士及第后圣上会亲自在曲江杏花园旁设宴，在下不才，无缘得见。如今借着沈探花的画，倒也饱了饱眼福。”

沈苑之淡笑，轻声道：“先生怎知我？”

谢宛目光落到他发上，笑道：“听闻圣上挑选探花郎往杏园摘花时，看见进士中一人发上落了片花瓣，便顺势选了他。且亲自折杏枝命人制成发簪赐予。上有亲笔‘沈’字。在下曾有幸见过圣上墨宝，于是认出，沈大人莫怪。”

沈苑之摇头道：“先生直言，我怎会怪罪。”他抬起手轻轻抚摸过发上木簪，眼中有三分怀念，七分落寞，“天子折枝，御笔钦赐，同年皆羡慕非常。---我也当是锦绣前程无量，谁料是黄粱梦一场。”

谢宛道：“探花为大义说话，即便未能成事，也是叫人佩服的。”

沈苑之苦笑，不再言语。

“公子，画卖了两幅，字一……啊，谢大夫。”留青抱着几卷卷轴进门，见谢宛坐在房中，忙向他问好。

谢宛笑道：“你们忙你们的，我喝了茶就走。”

留青便抱着卷轴站到沈苑之身边，一边解钱袋一边对他道：“画两幅，字一副。原都是定的五十文，字叫那人说了价，减了十文。”

沈苑之点点头：“嗯。钱不必给我，你留着便是。”

谢宛这才知他画画是为了换钱。又想到昔日年少成名，风光无限；如今却糟人陷害，处境艰难，不觉生了几分怜惜。

沈苑之挂着通判的职，但上下的人都晓得他是得罪了贵人给赶出京城的，因此一点儿职权也无，也没人给他派事做。俸禄粮饷自然也无他的份，全靠在翰林院任职时积的一点俸禄，如今也快用尽了。

他便写字画画，让留青得了空拿到街上去卖。这本没有什么，他昔年上京赶考时也是这般做的；故也不避着谢宛。

谢宛未多想，脱口道：“沈探花若得空，在下倒有个不情之请。”

沈苑之略有疑惑，依旧道：“先生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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