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旧(二)(1/2)
二月初三,冰雪褪去,已是南冥灼礼。
丹青阁院中的那颗槐树上嫩芽随风招展,一只喜鹊扑闪这翅膀离开枝头。
浮生站在院子中长长叹了一口气,才慢吞吞前往观礼台。
南冥处于大荒之外,如今这祭祀确实隆重,树丈高的石柱子堆彻而成,旁边两只雪狼坐阵,祭祀的台设在中间,阶梯在空中漂浮。下面放置了一排排坐位,特地为观礼之人。
灵均已经坐在席间,摇着把扇子正同旁边的人讲话。一贯深的白术喜爱的宫人好眼见的贴心将浮生带到位置上,桌前还放了些稀罕的水果。
想来极为细心,极为忐忑。
杏河州来的比较早,浮生朝他点点了头打过招呼,端端坐在那里。
日头已经高挂,她悄悄瞄了席间的旃檀,他今日换了白色衣服,手里握着一串佛珠,旁边站着的人是妙玄,与自己隔了两端,盈盈一笑。说着妙玄凑到旃檀身边,两人好像是在讲些什么,旃檀也看过来,浮生抬手拿了杯茶挡住自己的脸。
“有什么好挡的?”和自己隔了几张桌子的灵均不知何时变成一桌。
浮生有些惊讶:“你何时坐过来的?”
灵均伸手摸了一串葡萄:“位置这个东西是可以换的,渴死我了,咦,怎么就你这有葡萄?”
浮生顺手将一整盘推过去:“你喜欢吃吗,都给你吧。”
挨着浮生位置旁边的好像是些南冥的老人,对于这场祭祀好似有些心得,在一旁和同伴交流:听说下一环节就是公主请出寒魄剑了。”旁边的同伴有些兴奋,小眼睛中光彩四溢:“寒魄乃是上古神物,据说削铁如泥。今儿,我等都可以开开眼了。”
身旁的人讲得兴奋,浮生也来了兴致,白术拉了些过场话之后,小妖抬着个长长的木匣子,外面裹了厚厚的棉须。
今日盛装打扮的风浓在人群中先是抛了个媚眼给灵均,抬头高昂起身走到台上。
收到这个媚眼,灵均打了一哆嗦。浮生在一旁笑了笑,“灵均上神,今儿我总算懂了媚眼如丝这个词。”
灵均脸上挂了柔和的笑容:“白术看你的时候,叫什么?”
浮生瞟了眼台上的白术,赶紧端了杯茶:“不提这事儿,不提这事儿,我们喝茶啊。”
高台上,风浓神色严肃,手指相扣,伸手捏了一个诀,剑匣在一阵红光中,缓缓开启。像是尘封了许久,剑匣子里面在日光下反射出一道冰冷亮光。众人立马屏住了呼吸。
身旁侍女奉上毛茸茸的一层层叠布。风浓接过戴上手上,手深入剑匣将寒魄请出来,银色长剑,即使隔了多年看上去若刚刚锻造,剑柄上纹路繁复,剑风结阴阳之候,取刚柔之和,即使隔着很远,浮生也能觉得冰凉之意。
风浓举着寒魄一步步向祭祀台走去。步子缓慢又端庄。
浮生有些雀跃,问了旁边的人:“你和风浓谁更厉害,你不是说一般人拿不了寒魄吗,风浓她看上去虽然吃力了些但是也好歹能拿走啊。”
灵均摇了摇扇子,慢悠悠道:“难道你没看到她的步子都在晃荡,手上已经裹上冰渣子了?”浮生看过去,风浓的手指已经附上一层白冰,面上看上去自然,额头上有些细微汗珠。浮生有些雀跃,隐约觉得有场好戏可看。
风浓快速完成了祭祀这一环节,颤巍巍将寒魄放回匣子里,像是扔掉了烫手的山芋,动作迅速。可还没来得及关上盒子,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冰凉但清脆的女声。请慢。
灵均一把收了扇子:“终于来了。”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人群中走来一个少女,步调看似懒散 “我找了这东西几千年了,今儿还真在这里。”
一身干净利落素色的衣服,看着朴素,上面确实花纹反复,从裙摆一路延伸而上,在阳光下微微反射着光。弯弯远山眉,高挺的鼻梁,一双桃花似的眼,眼尾微微上翘,眼神明亮清澈。
五官柔和却恰到好处,一派端庄中带着些许稚气,面上带着笑容但笑意未达眼底。
若说风浓为美人,与这少女比起来,却只是小家子气了许多。
“你是何人?”主位上白术握了酒杯。
少女面上带着笑容但笑意未达眼底,“我今日来,就是来找个寒魄剑。大家不用管我,该干嘛干嘛?”
“出言不逊。”一旁的风浓按奈不住站起身来:“哪里来的小丫头,我南冥怎可容你这番放肆,寒魄剑也是你想拿就拿的?””
少女皱了皱眉,没有理会风浓却是向白术微微拱了拱手:“不知王上可愿意把寒魄给我。”
白术眯了眯眼睛,“我若是不给……”
少女脸上笑容淡去,理了理袖子,轻飘飘道:“那我就抢了”
此话一出,浮生有些呆愣,这女子的确有些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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