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塞下曲（1/2）

叶除一路找到汉口租界附近，远远地看到有人在斗殴，而耀一和添莺就在旁边。

他想上去帮忙，没想到看到了熟人。

展铮，他的发小，北平某团团长。

正想趁对方没发现偷偷溜走时，展铮极其眼尖地发现了他。

“是你啊，展铮。”叶除低垂着头，喉咙发干。

“是你个鬼。”展铮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抡了一拳到他脸上，惹得添莺低声尖叫了一声。

这一拳打得叶除半天直不起腰，最后还是耀一给扶起来了。

“多大点事儿，屁都不放一个就当了逃兵。叶卫疆，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展铮恨铁不成钢地说，“啊？像话吗？你还是个军人呢！逃兵！”

“叶卫疆，卫疆，你对得起你爹吗？对得起你叶家列祖列宗吗？对得起这个国家吗！”

“你对不起！”

添莺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个上一秒还潇洒翩翩的男人，此刻像一头狮子。

“我没事儿，你放开我。”叶除拍拍耀一的手，站直了。

“是，我对不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的确就是个懦夫。”叶除扯出了个笑，“即使我确实愿意为国捐躯，但我发现不是能那么容易就能接 受去送死的结果的。”

“而且还是被同胞打死。”

展铮无言。

回到许宅的时候，许清承正在和袁昭北侃大山。

看到一行人，两个挂彩，一个黑脸，还多了一个军官，许清承被吓一跳，一口瓜子差点卡喉咙里。

“遭劫了？！”

添莺回来没找着鞋，光着脚，也没留神什么时候被扎破了脚，斑驳的血迹一路拖延。

袁昭北问许清承要了点药递给她，添莺谢过就回房了，留下一群人干瞪着眼。

“怎么回事儿？”许清承说，八成是叶除给惹回来的。

“待会细说。”叶除抓了抓头发，“介绍一下，我朋友许清承，我发小展铮。”

大家都没了心思认真吃饭，耀一端了两份饭菜去找添莺。

“是你呀。”添莺一蹦一跳地跑来开门。

“今天谢谢你。”耀一说。

“我才要谢谢你，以前我那么对你，嗯……”添莺把筷子分好，“我以前吧，也碰过流氓，所以觉得特别恶心，忍不住就……”

耀一颔首。

倒不是他特别善良，祗园里女人们的手段，可比这狠多了。大概他已经麻木到只要没实际伤害到自己，就算过了吧。

“我、我其实这几天一直在想是不是我错了，是我害得戏班没法办下去……可是我想向上爬，难道错了吗？”

只有向上，才能更大几率躲避底层的炮火。

结果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这个时候她才懂，原来乱世中女子的命运是如此娇弱，就如她们过长的指甲，或是新烫的水波纹。

“我理解你。”耀一说。

也只有当上花魁，女子们才不会处处受祗园限制。

“都过去了，往下，好好活着罢。”

“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回军队吗，卫疆？”展铮说，“你就别跟文人抢什么饭碗了，也不适合你。”

“我这是被当众挖墙脚了吗？”袁昭北调侃。

换作是以前的叶除，肯定是毫不犹豫地答应。可眼下的安逸已经打磨了他不少，也更让他害怕死亡。

“让我想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