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年得志名满天下（1/2）

七、少年得志名动天下，人生得意莫过如此

赵嘉樹自上次匆匆离开帝京后再也没有音信。---主君自那事后一病不起，李柰代为处理朝政，朝政之事已叫他应接不暇便也没空想着赵嘉樹。自阔别后第一次给赵嘉樹写信还是惊闻赵枞仁病逝，李柰给他写了一封千字文，赵嘉樹并未回复一语。后又给他去过几封信，皆石沉大海。

建平廿九年末，主君薨，皇六子李柰继位，改国号大隋，这年李柰十九岁。

大隋元年，新皇登基，减免赋税，休养生息，百废待兴

“温海，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李柰用过晚膳，温海正陪同他在御花园遛弯。李柰虽深谙权谋之道但处理起感情的事来就不是那么得心应手了。

“主君，恕臣多嘴。您若想见二公子召他来帝京便是。您若想他时时陪在身边，那就把他留在您身边。向您这样猜来猜去的也没个结果，只是徒然让自己郁结。”

李柰觉得温海说的十分有道理，也是时候论功行赏了。要说论功行赏第一个非温家莫属，今日之大成温家功不可没。温派各个都得赏，温海则被封为御前指挥使，掌管李柰一应事务。第二个就是赵家了，赵枞仁获谥号忠武公，赵嘉杺谥号孝德公，赵嘉樹任威武大将军，号令十万铁军，即刻赶赴帝京上任。

赵嘉樹接到李柰旨意的时候在意料之内，只是比他预想的时间早了点。他这段日子之所以没理李柰是因为无法面对，无法面对他的父亲他的兄长那些因他的私情而殒命的人，更无法面对他的心，他对李柰的感情越界了。

如果他还是六皇子，赵嘉樹便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现在他已是千万人之上，再也不是那个需要他护着的少年了。

赵嘉樹匆匆收拾了行囊便赶赴帝京，行李不多只有一箱。这一箱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名贵器物，而是一些书信和小玩意儿。李柰在帝京赐给赵嘉樹一座大宅子，早已命人修葺好，只待他来便可入住。

待赵嘉樹安顿好内外，李柰便召他入了宫。李柰没有约在乾明殿没有约在养合宫，而是约在了后宫的听雨轩。

听雨轩处于后宫最偏僻的一角，如果不是特意绕路过来，谁也不会想到这里或许住过一位美人。---听雨轩不大，只有一个主殿和几房偏厅组成，这么一对比院子倒显得很大了。只是院子并不像其他宫里修葺的那般奢华，只种了几株海棠花，满院芬芳。

赵嘉樹到达听雨轩的时候李柰已等在了院子里，他正坐下树下喝茶，似是在回忆往事。看到赵嘉樹便笑着和他打了招呼，示意他坐下。

“嘉树哥哥~”

赵嘉樹定定的望着面前的少年，眼里写满了疏离，迟迟不肯落座。

而后缓缓开口道，“主君”

“嘉樹哥哥，这里没有外人，叫我小柰”少年也不急，似乎早已猜到赵嘉樹会是这样的态度。毕竟这才是那个他了解的嘉樹哥哥。

“主君你这样不和规矩。”

“呵规矩？在这里我就是规矩。哪个敢多嘴我定绕不了他！”李柰说这话时眼睛里流露的犀利，是赵嘉樹从没见过的。这让他感觉很陌生，但只是一瞬间李柰又恢复了那副笑盈盈的样子。说道，“嘉树哥哥，你知道吗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我在这个地方从没见过父王，他从未来这看过我母亲。这里虽简陋却有我最珍贵的回忆，我喜欢这里。”少年就那样不紧不慢的给赵嘉樹讲他的故事，那些连温海都不全然了解的过去。他重新撕开那些好不容易痊愈的疤痕，展示给赵嘉樹看，嘉樹哥哥你看啊，我这里、这里都曾受过伤。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讲冬天的炭火被敬室房克扣，他只得躲在小厨房里烤火读书，厨房的炭火熏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但却是温暖的。晚上的床榻冰冷刺骨，令他浑身发颤，

“嘉树哥哥你知道吗？人在寒冷的地方待的久了就会适应那个温度，就不会再觉得寒冷，身体会像火盆一样温暖。在此之前只需要忍耐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就够了。你肯定不知道吧。”

他讲他不爱喝药不是因为他怕苦，是因为他对未知的恐惧，他生病几乎没有喝过药，从来都是硬抗；他讲他小时候经常饿肚子，连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如；他讲他经常被兄弟们射过来的冷箭伤到，他不想变得像他们一样残杀手足，所以他躲他忍他隐藏光芒，可是都没用，那些人不会放过他；他开始争宠，他开始展露锋芒，他开始变得像他们一样。不，比他们更甚！他一定得成功，不然只有死。

他别无他法。

“当你和兄长下河抓鱼爬树摘果斗蛐蛐打马球的时候，我在竭尽所能的活着。也曾崩溃大哭，也曾悲叹命运不公感叹生不逢时，可我知道我没有选择，必须心如磐石般坚定，不能有软肋，直到我遇见你。我能掌控的事情不多，更多的非我所能控制。我不想把你拉到帝京这个漩涡里，我要护你周全。可我还是没有护住赵家，没能护住你的父亲和兄长。嘉树哥哥，我很抱歉。”

“如果可以我宁愿那天没有醒来，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我的嘉树哥哥不会与我这般疏离，我还可以是他的小柰。”说完少年的眼里闪着泪光，似乎在竭力的隐忍。

这一刻赵嘉樹才猛然发觉他不了解李柰，从不了解。他以为自己把他看透，然而并没有，一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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