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2)
最主要的是这玉佩居然摔不坏,难道还有什么特殊的原理?需要特殊的方式才能摔碎?看来这事得从长计议。
计议着就到了20年后的今天。
她说,让我记住她的名字,她还会回来找我,所以...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20年毫无变化,即便是整容手术,也不可能保持一模一样。
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种诡异感由心脏传向四肢百骸,他的头皮开始发麻,四肢开始僵硬,明明是一个不冷不热的好天气,却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寒毛直竖,胳膊上也起了一层密密匝匝的鸡皮疙瘩。
直到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混乱,一种窒息感憋得沈逸生终于缓过神来,他用力的将僵硬的手掌握成拳,松开,再握住,再松开,如此反复着手指才慢慢变得灵活,不自觉的颤抖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又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沈逸生起身回到卧室,拿出柜子里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可是收拾到一半,他犹豫了,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对她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却又期待与她有更多的接触,并不是他有冒险的精神,也不是他有寻求答案的强烈好奇心,只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她不会伤害他。
还有一种更奇妙的感觉,就是觉得他们似曾相识,这种感觉也不是因为20年前初相识带来的感受,就仿佛是上辈子就认识了一般。
最后沈逸生并没有搬走,只是权衡着将玉佩藏了起来,怕她像20年前一样,再次抢夺他的玉佩,摔他的玉佩。
一路逃窜到楼下的嵇思休,觉得很是不甘心,在门口寻摸着想要再次偷偷的上楼,却听到下楼的脚步声,仰着头看到是隔壁老王,就怕被她拉回家聊人生,吓得她一溜烟跑出了小区。
嵇思休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一个高档小区,熟门熟路的来到一扇门前,用指纹开锁,进屋之后打开柜门,拿出一双拖鞋,坐在玄关的沙发上换鞋。
屋内一个女子留着一头中长发,面容姣好,此时的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着茶几上散落的文件掩面哭泣,听到门口的动静,她抓来两张纸巾,擦了眼泪,光着脚来到门口。
她的上身穿着一件半高领顺滑的垂感较好的雪纺衫,下身是一条高腰紧身的半身裙,展示出她完美的黄金分割线以及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看上去干净利落,给人精明强干之感。
她叫向殊瑶,嵇思休的继任管家。
向殊瑶哭得红红的双眼看见坐在玄关沙发上的人,万分惊喜,瞬间展露笑颜,“你回来了。”
嵇思休拉着裙摆,眼睛盯着自己的脚,一边换鞋一边淡淡的回:“嗯。”
向殊瑶站在一旁,看着嵇思休脱下鞋子,弯腰拿起她换下的脏鞋,整齐的摆放进鞋柜里。
嵇思休换完鞋,抬头看见向殊瑶红红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最终没有多说,绕过她走进客厅,看见茶几上的文件,随口问到:“在忙什么?”
向殊瑶跟在身后,手脚利落的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在整理你的...财产。”
嵇思休明白她的停顿,是因为她将脱口而出遗产改为了财产,也知道她哭红的双眼是因为自己的离开。
向殊瑶从小受到的培养,就是不过问嵇思休的一切事宜,对于她的吩咐只需照做即可,即便心里好奇嵇思休今日的遭遇,但她不说,她便不会问。
今日早起,嵇思休离开前与向殊瑶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会将她的号码给到旁人,让她接到电话之后,去接回自己,将自己的尸身火化,将骨灰带回茹茵居,洒在茹茵居的上空。
她说,她被困在这个身体里太久,她不想她的身体再困在那四方的棺椁之中,被镇在那石碑之下。
在向殊瑶的心里,她自然是不希望嵇思休离开的,也舍不得她离开,自从被送到她的身边,她便是她的生活。
当嵇思休第一次告诉她,她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那一刻,她觉得她的世界崩塌了,她看不清前路,看不清未来,甚至不知道没有她之后,她该怎么生活。
那一天,她的眼泪犹如决堤的海,怎么也止不住,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思绪,只有她即将离开的悲痛,那是她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泪。
当时嵇思休还笑着安慰她:“我离开之后,你就可以为自己而活了,不好吗?”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习惯了为她而活,她想要她留下,可即便她的想法多么的迫切,她都不能那么做,这无关她的教育与培养,只因她也能理解几分她的苦。
从嵇思休回来之后,向殊瑶的注意力就一直在她身上,等待着她淡定自若的喝了两口水,轻声问:“要帮你把衣服换下来吗?”
“嗯。”嵇思休将水杯递给向殊瑶,点点头。
嵇思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向殊瑶小心翼翼的,专注的帮她卸下珠钗,再想到今日的状况,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明天我还得再去一趟,无论如何都要拿到玉佩,所以明天还要继续麻烦你帮我梳妆。”
“好。”向殊瑶迟疑了片刻,坚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