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我不喜欢被别人利用，顾师兄。---如果要我站在你这边，至少告诉我真相。”

沈暮晚说完就站起来，去拉顾燃客厅的窗户。

他们这栋楼外观是维多利亚式的，窗户要水平往上提。沈暮晚力气不够，两只手又推又拉半天也只弄出条手臂宽的缝隙。广叶玉兰的幽香就顺着这条缝隙一丝一丝地游进来，间或带着点湿漉漉的尘土味。她斜倚窗棱，按亮手机。

橙子：已经妥啦。

沈暮晚简单回过，又按灭，却没说要走。

顾燃先走到料理台，倒了两杯温开水，端过来递给沈暮晚一杯。

沈暮晚接了。

他又用空下来的那只手把整扇窗户都拎起来，抿了一口水，低声道，“易杭改过杨睿敏的学历。”

他仔细打量着沈暮晚的神色，等她消化完这个事实，才接着说，“杨睿敏应该是进戈林前改过学历。他知道公司追查的途径是内部的征信数据库，也就是入职时你们毕业院校给的副本，所以如果不想揪查出来，只要把内部数据改掉就可以。”

沈暮晚感觉窗外的凉意慢慢踱进屋子，她拉了拉和风罩袍，又喝了口顾燃递过来的温开水。水温刚刚好，不烫口，喝下去却觉胃里暖洋洋的，像是贴了个暖宝宝。她舒适地歪歪头，挑明重点，“你怎么知道的？”

顾燃垂眸，睫毛交汇处显得异常纤弱，抖动片刻，才看向沈暮晚的眼睛认真道，“可以不问吗？”

沈暮晚眨眨眼，“当然。不过我可以猜猜吗？”

顾燃点头。

“监控。”，沈暮晚抛出这两字，实在没忍住，嘴角泄露出个得意的坏笑。

顾燃反应极快，也是一脸哭笑不得。

下午的时候，沈暮晚本打算看看档案室的监控是什么情况，登陆上去却发现那一段已经没有了。停电前后的部分都在，证明这个时间的监控还在存储范围内，并没有被洗掉，唯独就缺了那一小段。因为停电，所以缺掉的时间连在一起并不明显，只有她这种摆明了知道发生过什么的人，点开才会发现少了一截。

这就很奇怪了，总不可能是档案室的监控嫌她太丑，自己把自己戳瞎了吧。

沈暮晚斜睨一眼顾燃，看他脸上的表情，她就敢肯定是他搞得鬼。而且这位顾师兄还明白过来她也去找监控了，现在指不定在想什么。--**--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不过沈暮晚一向严于律人，宽以待己，所以她只是在内心嘀咕了一句：

噫——

有些人看着挺斯文，私底下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呢。

沈暮晚只是怀疑顾燃在腹诽她，顾燃则是确信沈暮晚正编排他。他们双双地低头喝水，都觉得万一泄露了自己的不怀好意，还怪尴尬的。

由此可见，这件事情，无论在技术上，还是心理素质上，这二位都是半斤八两，谁也没比谁差什么。

但是在沈暮晚的心里，顾燃却是更胜一筹的。

显然易杭不用跑去档案室改学历，他随便找了个空闲的会议室锁起门就够了。顾燃能知道戈林某个会议室发生的见不得光的小动作，最可能的原因是，他为了不留痕迹，把整栋楼那个时间段的监控都删掉了。

这才是真的胆大心细。

沈暮晚又顺带着又把程九竹在心里拎出来遛了一圈。

夜晚的温度渐渐降下来，她还挺喜欢这股子若有似无的花香，不愿关窗，只好聊胜于无地又拢了拢罩袍——这种东西为了好看，通常不会做的很厚——才打破沉默，“所以你看见易杭在改杨睿敏的学历？”

顾燃没说话，转身取了电脑，还带回来一件墨绿色的针织开衫。

沈暮晚嫌弃地瞪了半天——她记得她外婆有一件跟这个特别像，连颜色都差不多。

顾燃闲闲开口，“要么是这个，要么等着感冒。”

于是，沈暮晚又瞪了他一眼，才不情不愿地套上。

沈暮晚不低，但是顾燃仍旧比她高出很多。针织衫将她的碎花罩衫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里面那件白色连体裤，样子介于好看和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之间。

顾燃监督她穿好，才把电脑架在窗台上，调出一段视频。

……

得，这位还备了份。

沈暮晚刚看了个开头就戳了暂停，颇感惊悚道，“现在会议室的监控都这么清楚了吗？”

……

顾燃完全不想知道她怎么关注点歪到这里，简单道，“我做过清晰度增强。”

沈暮晚给了他个“你真棒”的眼神，关注点很快又回到视频，却没看见顾燃无奈地低眉浅笑了一下。

视频里，易杭对着张纸在往数据库的图形界面输入东西。因为角度的关系，那张纸只能看见抬头，但这已经够了，沈暮晚对这个很熟悉，那是帝国学院的成绩单，第一行上有杨睿敏的名字。顾燃把清晰度处理的很好，她完全能看清电脑上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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