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指婚（2/2）

“伊妹妹口口声声要嫁的救命恩人根本不是你！伊妹妹误以为是你，说明这个人与你很可能有莫大的关系……”说到此处，段弘栾眼中闪过一丝悲戚：“唯有一人，能让你毫无顾忌地冒名顶替，那就是你刚死去的兄长，你二人容貌相似，兴许当时伊妹妹因为中毒看不清楚而弄错了。”

段弘栾握紧了拳头：“如今死无对证，你干脆将错就错，当了这乘龙快婿？”

“不！臣并非看中驸马的虚位！我……”他哽咽两声，着急道：“我是真的喜欢伊妹妹！我不说实话，是怕伊妹妹伤心……她满心欢喜等我提亲，我是真的说不出口……”

司泽宇冷静下来，将来龙去脉全部说出。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托兄长去找伊妹妹，那样的话，一切都会不一样。

段弘栾听完，指尖轻轻敲着案面，“噔——噔——”，一声一声响了许久，久到司泽宇开始动摇，“若王上希望臣坦白，那臣会……”

“谁说朕希望你坦白？”段弘栾收回手指，转身蹲下，他捏住司泽宇的脸道：“朕告诉你，如果你爱一个人，想得到一个人，就要千方百计留住他的心，即使有时候，需要隐瞒或者欺骗。”

司泽宇感受到他的手指愈发用力，脸上却是笑着的：“朕成全你，而你要做的是，永远、永远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说完，他卸下虚伪的笑容，面无表情扶起司泽宇，吩咐道：“你最好派人去东阳城打听清楚，泽升兄要找人的话很可能会找他的旧友寻求帮助，其中有可能清楚内情的人全部处理掉，以绝后患。”

司泽宇没想到他思虑如此周到，重重点头道：“臣一定办好！”

“退下吧，趁天黑之前，还能去静心院见一见伊妹妹，她肯定在等你，好好陪陪她。”段弘栾拍拍他的肩，长呼一口气道：“没想到最后要把伊妹妹嫁给你这个傻小子，还真有点舍不得！”

“陛下安心，臣的心意不假。”

“朕相信你。”

殿中剩他一人，他终于拿起笔，批示那两份奏折。

待他拟完指婚圣书，心满意足时，章七去而复返，面带不悦。

“这么快就回来了？”段弘栾看出他八成是吃了瘪，故意问道。

章七没好气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此话一点不假。小姐看见泽宇过去，便急着赶我走……”

段弘栾笑了两声，“怎么以前看不出，你还在意这些。”

“以前没人可以说，就都放在心里了。”章七往段弘栾身边一站，“说不定往后你会发现我在意的事情多得很。”他无赖状耸耸肩，捞起袖口去研磨。

段弘栾脑筋一转，试探道：“你这么爱吃醋，知道朕大婚的时候，岂不是伤心得很？”

章七手上动作不停，低头想了片刻，轻声回道：“我收到诏令时，脑子里的念头却是——终于可以见到陛下了。”

他抬起头，目光坦然，“我一直很思念陛下。”

他们凝视着对方，他们含情脉脉、心意相通，从彼此身上看见逝去的韶华，从彼此眼中发现漫长蹉跎中没能传达的爱意，而今的他们，好像变了许多，又好像一如当初。

“今夜留下来吧。”段弘栾动容地拉住对方的手。

一丝危险的气息令章七迅速清醒，他抽回手，散去温情，淡然道：“陛下准备接受我的请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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