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程慕生想问“怎么回事”，但身旁的文津歌神色不太对劲，钟陌好像也正想着什么。---气氛陷入沉默，他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电梯到达负一层，三人从电梯走出来才恢复正常谈话，而话题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了。

“想去哪家吃？”钟陌从口袋掏出车钥匙，选择性遗忘道。

文津歌有些局促地拽着挎包带：“我，我物理实验的报告还没写完，学委就住隔壁寝，今晚要来收，我还是不去了。”

钟陌从容地拉开车门：“那上车吧，我送你回学校。”

小文忙摇头：“不用了，酒店对面就有2号线，我来的时候看见了。你和慕生去吃完饭吧，我先走了。”语罢转头仓促地往电梯那边跑，“我赶时间先走了！再见啊！”

钟陌看着她狂按上楼键的背影：“……算了，我们走吧。”

每次逃避的状态都一模一样，总是解释过头，还老爱搞突然逃跑那套。算了，硬问也问不出什么，还是自己去查吧。

慕生系好安全带，钟陌问他去哪儿吃，他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其实我也想回学校。”

看来今天又是一个人吃饭。

钟陌发动车子，平淡里带了点无奈的味道：“你又是要写什么实验报告？”

慕生简约道：“学校那边有事。”

钟陌轻轻点头：“好，今天早点休息，别忙太晚，上次十二点多还没睡。”

慕生说：“今天不排练节目，不会到太晚的。”

“你表演的时候，李导旁边的那位女性有说什么吗？”

慕生回忆道：“她没有说话，我演完以后只有李导说话了。”

钟陌问：“你知道她是谁吗？”

慕生摇头：“不知道。但你刚才说她是刘思怡？”

“没错，她是刘思怡。”

编剧和导演关系那么好，来看一看试镜也理所应当，程慕生没觉得这个答案有什么奇怪之处。

“你进去两次她都在？”钟陌又问。

“是的，而且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当时李导门开得不大，钟陌也只往里看了一眼，他隐约记得：“屋里有阳台吧。”

慕生也知道他在怀疑什么：“有的。”

看来刘思怡应该是在文津歌进去之前去了阳台。如果说第一次去阳台是恰好有一些事要处理，那第二次去阳台未免太刻意了。为什么她拒绝和小文碰面？假设这两次都是巧合，为何小文听见刘思怡的名字之后脸色那么难看？

她们在躲避什么？

钟陌把慕生送去学校。夏夜，电影学院门口进出的学生们全是清凉打扮，男生潮牌短袖配上时髦工装裤，女生衣服、裙子，气质清新或性感成熟，再加上一张张高颜值的脸，一眼望去十分养眼。--*--更新快，无防盗上----*---慕生在人群中，头发没有经过烫卷，仅背影便给人一种干净清爽的感觉。

目送他进校门，钟陌打电话给汪念霖解决小文同志的问题。

“汪总。”

汪念霖：“嗨。”

本来正儿八经谈公事的口气，可汪念霖声音一冒出来，那“嗨”字轻柔上扬的尾音钻进他耳朵，不禁心头酥软。

他无法用原来的语气继续说下去，温和道：“汪总你认识刘思怡吗？”

“我还当是找我聊天，结果一开口就问别人。”汪念霖故作埋怨，说到一半又笑了起来。

钟陌被他问得不好意思。

闲得没事打电话找汪先生聊天，钟陌目前做不到。倒不是不把汪先生当好友，只是这样……

太暧昧了。

或许汪先生也不认为这暧昧吧。他可能觉得朋友之间就该如此，闲下来打打电话聊一聊最近的生活，分享快乐，分担忧愁。对啊，朋友就该如此，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个行为暧昧呢？如果有老同学打电话过来叙旧，自己肯定不会往那方面想。

不过没什么人会和自己打电话叙旧。

汪念霖等了他一阵，想到他噎住的表情，那双卡姿兰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样子，笑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今天试镜的时候她也去了吗？”

钟陌意识到自己停顿太久，忙接道：“对。你和李导是同学，李导又和刘思怡是朋友，我在想你和她是否也认识。”

“我认识她。”

钟陌欣喜道：“那你知道她和小文有什么关系吗？”

“想知道吗？”

钟陌按捺不住：“嗯！”

汪念霖笑：“不告诉你。”

钟陌：“……”

“因为我也不知道。”

钟陌将信将疑：“真的吗？”

汪念霖不假思索：“当然是假的了，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钟陌又期待起来：“那方便说吗？”

“这个么……我以后告诉你。”

钟陌不确定地问：“以后，是什么时候？”

“很快，你别急着知道答案，有点耐心。”他把钟陌的口味吊起来，又给颗定心丸，“应该就这几天。”

钟陌挡不住好奇，换别人这么说他就安静如鸡地等了，反正也就几天时间。可是汪先生卖的关子就好像很吸引人，他想问又觉得自己这样很烦人，但汪念霖说完后的留白仿佛为了等他似的，于是他在弱智又干巴巴的“为什么”前面加了几个弱化语气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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