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记忆（1/2）

对于看望格兰芬多的建议，德拉科报以极大的抵触，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但哈利也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没有用自己的魔杖施展夺魂咒吧——事实上，到底是谁给你出了这么个昏招？”

卢修斯和斯内普都不可能，难道是贝拉特里克斯大发慈悲要帮助她可怜的妹妹？左右德拉科是不会告诉他的，对方只吐出句干巴巴的“没有”。

不擅长玩解密游戏的哈利快崩溃了，他把德拉科半干的头发捋到脑后，凑过去逼对方好好看着自己的眼睛：“有时候我真想直接给你个摄神取念来解决一切。”

德拉科确信他不会，所以顺势往后靠在他怀里，摆明了不当回事地冷笑：“为什么不呢？”一只手攀上他的脖颈，插入黑发把他的头往下压，哈利几乎可以看清灰蓝色瞳孔里自己的倒映。

“Legilimency.”他说，然后眼前飞快地闪过马尔福庄园的白孔雀，闪过霍格沃兹的黑湖，闪过对角巷的长街，也闪过——无数的他们俩的并肩而立的影子。

他听见伏地魔用亲昵的口气叮嘱：“好孩子，德拉科。你可以找几个人帮你，不过——杀死他的人只有你。”也听见贝拉特里克斯厉声尖叫：“你要狠下心来，这很简单！”以及作为背景音的纳西莎的低声抽泣。

那个不知道是泥巴种还是混血种的巫师痛苦地倒在地上，他的手在颤抖，几乎把魔杖折断，耳边是贝拉毫无诚意的夸赞。

最终他站定在三把扫帚酒吧里，远远地看着另一个自己在门口和蒙顿格斯争执，视线停留在那十几秒，转向罗斯默塔夫人，抓紧了魔杖，但他忽然快步走到阴影处自己喝下了魔药。在哈利见证这一历史性时刻之前，强大的阻力让他回归了现实。

因为怒气而再度显得生机勃勃的面容在他上方两三英寸，德拉科两只手紧抓着他的肩膀，用力过度以至于绷出漂亮的弧度：“波特！”

眼见对方的嘴唇蠕动着硬是找不到什么话痛斥自己，哈利忍不住提醒道：“卑鄙无耻——”德拉科压在他腰上的腿陡然一沉，他当机立断改口道：“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假如你真的生气，可以看回来。”

哈利举起双手做出绝不反抗的姿态，说实话，他不仅不慌还有点儿把人气活了的成就感。德拉科敏锐地在他眼睛里捕捉到笑意：“我当然会那样做——Legilimency.”

一股力量试探性地向脑内侵入，哈利信守承诺地半阖着眼放任它胡乱翻阅，从碗橱里的蜘蛛到霍格沃兹的水果馅饼，突然定格在密室里里德尔蛊惑的笑容上，黑发凌乱，富于野性。

“在所有可能捡这本日记的人，只有你，是我最渴望见到的。”那时候他的情绪是什么？哈利一直避免去回忆——厌恶与迷恋。

厌恶对方的恶行，又迷恋于对方的魅力，如果谈及十六七岁的里德尔，最恰当的形容大概是白璧有瑕。念及如今的伏地魔，哈利不由叹息，但恍惚之中，德拉科已经匆匆掠过了几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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