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子不语III（1/2）

阳光透过交错纵横的枝叶在他脸上投下挥之不去的阴影时，西里斯遥遥望向树下长身鹤立的青年，终于悲切地明白了那句明天见的意思。

“为什么会是他来代飞行课？”西里斯不肯动了，“这家伙平时不是不怎么好说话的吗？”卢平和詹姆一人扯一只胳膊把他拖走，前者好心地提醒道：“你一会儿还是客气点吧，据说他一听是格兰芬多的课，连颁奖仪式都推了。”

西里斯象征性地挣扎两下，故作不屑地说：“他能得什么奖，最佳扣分奖？”脑海里却闪过昏黄灯火里，对方搭在书页上的葱白十指。

“那么希望今晚劳动服务，你能把奖杯送过来。”等他回过神，那张年轻而俊美的面容离他只有几英寸远，甚至薄唇上方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然而一眨眼，对方又站直了身子走到开阔处，朗声道：“过来集合。”

西里斯扭头一看，卢平和詹姆正爱莫能助地看着他：“或许你可以拿纸板做一个，我想他难为你是认真的，也不差这么点把柄。”

“你们对得起我昨天晚上舍身相护吗？”他痛心疾首地质问自己的兄弟们。

詹姆拍拍他的肩膀：“你知道多少姑娘上课的时候魔咒差点没砸死自己，就为了被他送去医疗翼吗？严格来说，你赚大发了。”

学校里破破烂烂的扫帚被分发到每个人手上，哈利在那些或期待或恐惧的注视下开始演示，平日里他就像只树懒似的，动作迟缓，今天更是格外教人着急，不少格兰芬多都握紧了扫帚柄随时要往上冲。

西里斯也是其中一个，他的扫帚突然尖叫起来，紧接着这边的扫帚叫成一片——那个狡诈的斯莱特林在上面施过咒。

“为你的擅自飞行，虽然未遂。”哈利的魔杖在扫帚上轻轻敲了敲，西里斯注意到对方俯下身时两鬓的乌发垂落下来，柔和了冷硬的轮廓，但当他侧过脸问：“扣分，或者禁闭？”就又是那个讨厌的波特教授了。

西里斯扯着扫帚上的分叉，不去看他：“禁闭，教授，您为什么不攒齐一个学期再给我条子？”

“你在生气？”哈利走了两步，闻言转过身回来细看他恼怒的样子，忽然抬起手说：“起来。”西里斯惊讶地发现，那把顽固的扫帚竟然温顺地飞了过去。

然后哈利伸出手向他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不知道是不是排满了的禁闭给他的勇气，西里斯拍开他的手捡起了另一把扫帚：“敢不敢比一场，我赢了就给格兰芬多加二十——五十分！”

平时上课表现优秀最大方也不过五分，这实在是狮子大开口，旁边的格兰芬多在起哄，哈利懒洋洋地抬起眼，慢慢收回了被拒绝的那只手：“二十。”

“成交！”西里斯被他瞥得颇为心虚，还是梗着脖子叫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哈利的语调毫无起伏：“斯莱特林都是小人。”是昨天晚上詹姆和卢平夜游的时候说的，西里斯心里咯噔一下，装没听到，骑着扫帚陡然升空。

风声裹挟着尖叫，他知道哈利紧随其后，就横冲直撞往禁林钻去，一定要逼对方暴露出慌乱和紧张，错杂枝叶隔着衣袍带来细碎痛感，当猎场的小屋近在眼前，那个纤细的身影突然出现，眸光清冷，双唇紧抿，看不出一丝丝剧烈运动后的狼狈。

西里斯极力将身子后仰止住扫帚前冲的势头，但无济于事，他们之间距离越来越近，那人甚至没有拿起魔杖的意思。他明白自己得意忘形了，对方分明是想借此杀鸡儆猴。

这一下摔实了，至少缺课两三天。他默默盘算着，该让詹姆背着庞弗雷夫人给自己捎点什么吃的，闭上了眼睛。

好像撞进一团柔软的云里，鼻翼间充斥着——咖啡的味道？西里斯狐疑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教授抱在怀里，因为略矮些，整张脸都埋在对方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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