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一天（1/2）

墙上布满苔藓，房顶上的许多瓦片都掉了，这里或那里露出了里面的椽木。房子周围长着茂密的荨麻，高高的荨麻一直齐到窗口。那些窗户非常小，积满了厚厚的陈年污垢。走得近了，哈利发现那道“S”形的徽记是门上钉了一条死蛇，他嘶嘶叫了两声，没有回应。

邓布利多温和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就这种幼稚行为发表言论，他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时斯内普也赶到了——他们确实需要一位魔药大师来保证性命无忧，只是他的样子太过狼狈。

几个钻心剜骨？哈利抬眼打量他，那双冷冷的黑眼睛也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你站在这里是希望我请求你进去吗——伟大的救世主？”然而平日里苍白干燥的薄唇被他自己咬的见血，齿痕清晰可见，说这话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多谢您，但不必了。”哈利把方才那点儿绮思压下，匆匆忙忙跑进黑暗里，他可没真想让邓布利多打头阵——虽然刚开始他是很烦对方的心灵鸡汤和养成计划。

斯内普看着他冒冒失失的背影，皱着眉，加快几步追上前去。

木板缝隙间透进来的光隐隐约约照亮了四面的蜘蛛网，邓布利多离戒指有一段距离，苍老的面容上还能看出神志清醒。

哈利对他伸出手说：“把格兰芬多宝剑给我吧。”邓布利多缓慢地摇了摇头，但哈利紧盯着他的眼睛：“你在厄里斯魔镜里真的只看到羊毛袜吗？”

“你看到的也不是——或者不仅仅是第二代黑魔王的覆灭吧，哈利。”邓布利多微微笑起来。

哈利对他一切尽在掌控的模样极其不满，索性自己去抢那把宝剑：“我倒是知道，你执意要那么做的话，第一代黑魔王会立刻复苏。”听了这话，邓布利多的脸上第一次闪过一丝慌乱和惊讶。

他还想阻止哈利，但哈利已经径自走到戒指面前。

像电影慢动作一样缓缓倒下的詹姆，跪坐在摇篮边紧紧抱着他流泪的莉莉，跌落帷幕时面上不带惊慌只有不舍的西里斯，被纳吉尼勒住因毒素而恍惚的斯内普，还有在塔楼上对峙的德拉科和邓布利多……

有一个声音在问，你想救谁——或者都想救？拿起戒指，拿起戒指，你将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一切。它说。

哈利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一个在旁边疯狂地尖叫却只能看着另一个慢慢地走近戒指。

眼前的画面在重组，詹姆和西里斯在客厅痛饮黄油啤酒，斯内普坐在一边双手抱臂看向厨房，里面莉莉正忙于处理一条金枪鱼，她偶尔抬起头朝窗外望几眼，哈利看见德拉科和自己骑着扫帚从高大的毛山榉中穿过去。

他在距离戒指不到一英尺的地方停住了——哈利猜测自己想多看一会儿这样的场面。

然而戒指似乎等不及了，一切破灭成细碎光点又再次聚拢，那是他最厌恶的一个场景，台上绿眼睛的青年冲他挥了挥魔杖，露出似笑非笑的样子，好像在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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