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因为要爬山,陆不弃换了身夏季薄款的长袖运动装,束了个高高的马尾辫。
两人在幼儿园门口碰面时,白若华怔了怔。陆不弃因头发束起而无意露出的光洁颈部,还有贴身运动装勾勒出她的身型曲线。
这套衣服以往在人间穿过好多次,并没有觉得特别。只是不知道面前的这只没见过世面的狐狸,平时除了练功和带娃,三百年啥都没见过。稍微打扮一下,便让故作正经的他差点流鼻血。
白若华是骑着自行车来幼儿园,本来打算载陆不弃到金花山底。却被她一身紧身运动服看得浑身发燥。
还好路程不长,两相无事,一直到金花山。
从山脚望去,山顶隐约可见庙宇的一角飞檐。一条砌着平整石阶的路通往山顶。半山腰上处,还有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独自往上爬着。台阶对他来说,有些高,他必须很努力,一只腿跨一大步,再用尽全力,把另一只腿提上来,才算上了一级。
“陆老师,前边是往娘娘庙等投胎的小鬼,石阶是给娃娃们准备的。我们走另一条路。”白若华把自行车停在路边。远离了陆不弃身上淡淡的女人香,白若华也平静了很多。
而另一条路陡峭而泥泞,并且杂草丛生。幸而陆不弃为爬山而穿了长袖长裤,防蚊虫。一不留心被路边横出来一根带刺的树枝划了一下,疼得陆不弃停住脚步,掀开裤脚,脚踝上方,给划出一道殷红的血痕。
“白先生,为什么我们不能也走大路呢?”陆不弃道。不是抱怨,是觉得走不下去了。
白若华很少对陆不弃开上帝视角。而此时荒山野岭,孤男寡女,陆不弃今生是一副娇巧可人而且对他完全没有防范的模样。他毕竟是食肉动物修的仙,体内的野性,他自己知道,怕一个没忍住,又会做出伤害她的事。便故意保持一段距离,并未发现她被树枝划到。
“求子夫妻上山走小路,是这里的习俗。怕吓跑来娘娘庙的宝宝。”白若华说宝宝儿子的时候很轻柔,听得陆不弃心里苏苏的。
原来如此,再看看远处台阶上艰难而行的小鬼,陆不弃觉得脚上的伤,和眼前的荆棘,也不算什么了。
陆不弃想早些救出孩子们的心情和白若华是一样的,起初还能赶上他的步伐。走了一阵,脚上的伤口被汗浸过,疼得厉害,两人越隔越远。
“白先生,来娘娘庙的夫妻应该不多吧,不然小路也不会如此难行。”陆不弃觉得若再不喊他,估计两人都要走不见了。白若华是个傻直男,鉴定完毕。
他往回走了几步,停在和陆不弃有十步远的地方。
陆不弃前方一个陡坡,感觉自己要爬不过去,对白若华道,“白先生,可否拉我一把。”
两人静静地相互看了片刻,就差陆不弃噌一句,“真的不是想占您便宜。”
白若华何止想拉她一把,一但身体接触,搞不好又要像前世收不住而翻车……
他吞了吞口水,然后扔给陆不弃一根藤条,“陆老师,加油!”
陆不弃看着他扔来的藤条哭笑不得,这一定是白若华单身三百年的原因。
白若华:“……” 别嫌弃了,换个人,我藤条都不给,一脚就给踹上山了。
但凡遇到较陡的坡,陆不弃就被白若华用一根藤条拉上来。
一路这么到山顶,坡度变得缓和起来,走起来也没有那般费劲。
山顶处有道天然的沟壑,一座索桥横跨之上。一对寻常模样的夫妻正在索桥上相互搀扶着走过。
对岸就是娘娘庙了,色彩鲜艳,像用巨大的彩泥砌成一般的神秘庙宇。
索桥口有两个做工精致半人高的彩泥娃娃,一男一女,脸上两坨腮红,眯着眼睛笑着,很可爱。
白若华率先走到桥头。
忽然泥娃娃动起来了,俩娃娃间还生出一根红线,拦住白若华的去路。男娃娃举起一块牌,用圆圆的小手指指牌,“单身物种不得入内。”
陆不弃恍然大悟,难怪白若华要喊她一起来,原来他一个人去不了娘娘庙。她是两小只的老师,也有这个责任来配合他。于是忍着脚上的划伤和爬山磨出的水泡疼,加紧步子。
她站在白若华身边,对泥娃娃们说了句,“我来了。”
那声“我来了”,让白若华的心微微一颤,感激,带着些愧疚,一起涌了上来。
“爸爸牵一头,妈妈牵一头,栓的娃娃在里头。”两个泥娃娃唱着歌谣,那声音和曾经在陆不弃门外喊“陆妈妈”的鬼娃娃声音如出一辙,细细而飘忽,听得她鸡皮疙瘩直起。
男娃娃把红线的一头系在白若华手上,女娃娃把红线的另一条系在陆不弃的手上。
“好了,爸爸妈妈可以进去栓娃娃啦!”俩泥娃娃站在一起,手还牵着,对二人祝福的挥着手。
白若华和陆不弃牵着红线,上了索桥。
而前方那对夫妻,已经走到了对岸。
桥面是一块一块木板拼起来的,木板和木板间还有缝隙。往下看去,雾气袅绕间,是一眼见不到底的深渊。
陆不弃虽不恐高,但踩上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以及木板上小石块往下坠入峡谷,连响声都没有,让她汗毛都立起来了。
原来求子之路,也设了重重障碍。能到对岸娘娘庙的夫妻,一定是心诚的,才对得起历经艰辛等着投胎的娃娃们。
想起两小只平时抱着她喊“陆妈妈”,陆不弃扶着索桥两旁的绳索,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
走到一半,索桥剧烈的振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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