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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仪殊啊洛仪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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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提树下,静素沉香。

苦提庵,位于京城近郊五百里开外的东北半山腰上,若说着庵堂的年月,要追溯到千年之久,但如今这里重军把守,戒备森严,因为这里住着一位皇后娘娘。

杜若堂拍拍李昀的背:“你怎么就这么不经事。”

李昀吐的脑袋发晕:“你当我想么。”

“这就到了,你且再忍一忍。”

到了苦提庵,李昀总算松了口气,一脚重一脚轻的踩在石阶上,旁边悉悉簌簌跪着一堆人,他挺了挺腰板,抬眼望去,前面跪拜的两个年轻人,杜若堂小声道:“左边跪着的是左寺丞王忠云,右边跪着的是大理寺少卿司徒安。”

李昀这才让两人起身,道:“小皇子失踪之事查的如何?”

司徒安回禀:“回皇上,苦提庵因不可有男子出入,小皇子一直在山上的居延阁住着,很少下山,小皇子失踪以后,下官着左寺丞寻找,发现一条林间小道,直通山下,或许小皇子是想下山寻找皇后娘娘,如今正在山下三个村庄搜寻,小皇子年纪尚幼,想必一时走不远。”

李昀又瞧后看去,跪拜人群的正中央跪着一个尼姑。

尽管这位尼姑的身上也是暗色袈裟,白色拂尘,但这个尼姑与其他尼姑都不同。

两弯笼烟眉,一双含情目。只是着含情目如今双眼呆滞,仿佛痴儿。

李昀道了句平身,这女子被身旁侍女扶着起身,目光痴傻,头脑微微颤动,有时候会瞄着旁边的尼姑,像是有些胆怯。

李昀小声与杜若堂说:“皇后叫做什么?”

杜若堂道:“洛仪殊。”

李昀心里一阵叹息。这就是那位崇华公主。

气度高华,幽雅如兰,如今的崇华公主却是这般模样。

李昀上前一步:“皇后可好?”

旁边一个婢女答道:“回皇上,自从小皇子失踪以后,皇后娘娘便是这般模样了。”说罢婢女颜面哭泣起来。

一旁看管小皇子的暗卫跪地不起:“请皇上责罚。”

李昀道:“如今找到皇子才是正事。余下的稍后再说。”

苦提庵到底是个庵堂,李昀一行不便住在里面,所以移驾山上居延阁。李昀在这四处转了转,发现这个庄园看着修葺工整,其实左右高墙围护,又有暗卫把手,院子里冷冷清清,跟牢笼无甚两样。

他与杜若堂道:“小皇子定是嫌这里太寂寞,所以想下山游玩?”

杜若堂道:“将他们放在这里,是为了这对母女的安全。崇华公主一直有些痴傻,本照看不好这孩子,但这孩子不愿留在宫里,甘愿在山上守着母亲尽孝,我们也就随他了。”

李昀想,他说的我们,便是他和洛恒了罢。

“这里看着冷清,其实比那苦提庵要舒服很多,且若是小皇子自愿在这,定不会下山偷跑。”李昀皱眉。

“所以此事已交与大理寺审理,相信会有结果。”杜若堂揉了揉太阳穴,这几日奔波,加上朝中之事,已经倦了。

李昀道:“这里的主房还算舒坦,你今晚就睡这里,好生休息。”

杜若堂摇头:“怎有下官睡在主房,让皇帝睡在客房的道理。”

李昀苦笑:“这里哪有什么皇帝,只有李昀。”说罢李昀起身离开,又替他关了门,叫李公公傍晚时分送些清淡小菜送到主房里,并嘱咐其他人不要打扰丞相大人。

李昀在凉亭里呆坐了一会儿,看池塘里的鲤鱼养的甚好,就让李公公找些鱼食来喂。

其实洛仪殊的故事自己倒是知道些的,当时自己年幼,跟着师傅去京城北郊寻财,当时要找的是已故的大将军张良硕之墓。

师傅跟自己提过,说是前朝太子顾筝失踪了,他的墓地在哪里如今还是个谜团,但或许找到张良硕的墓,就有着落了。

自己当时年纪小,还问过这位前朝太子难道没有娶妻么?找到他妻子的墓不是更好?

师傅摇摇头,说那顾筝明媒正娶的只有一个老婆,是个民女,后来虽照顾了洛仪殊,却没有明媒正娶,而且据说那洛仪殊跟着顾筝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

当时只是听着故事一般,如今想来,这孩子不是洛恒的,也不是顾筝的,或许到底是谁的,也无从考证了。

改了朝换了代,一切都是过去的事,没有人再敢翻出来查证,既然洛恒愿意收了这洛仪殊当皇后,又将她的孩子立为皇子,恐怕这其中的曲折不足为人道。

立为皇子,给了一世周全,却不是太子。

李昀记得开国皇帝洛恒驾崩之后,继任大统的是洛氏的一个遗孤,这位遗孤一直被前朝瑞国公苏瑞收养。

这想必也是杜若堂寻找苏瑞的理由。

李昀看着在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锦鲤,呆楞半响。

这样的故事,这样的人,随着岁月流逝,变作一堆枯骨,几百年后,又可能会被如自己一般下作之人翻开坟墓,盗取之前视若珍宝的随身物件。

从来不觉得自己做得事情有多不堪,不会有报应,如今想来,确实不堪到了极点。

西陵街头的那面青兽面具,是洛恒和杜若堂第一次见面时所戴的,现在那面具放在杜若堂的祁阳殿,几百年后,却被一个叫做李昀的不相干之人盗了。

若自己那个梦是真的,那梦里,洛谦对自己说,你叫甚么都无所谓,李昀就是洛恒,洛恒就是李昀。

李昀苦笑,自己真的是洛恒的转世又如何?还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

傍晚,杜若堂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李公公敲门进来,将几碟儿小菜放在桌子上:“丞相大人,皇上叫小的准备些吃食,丞相大人还是吃些东西再睡吧。”

杜若堂吃了些饭菜,起身去客房,发现里面没有人,又走向后院儿,发现有个人正在亭子里看奏折。

杜若堂上前几步,见那人穿着明黄色的长跑,头戴羽冠,面容沉静,看到紧要地方皱了皱眉头,又舒展开来,提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而后微微一笑,交给李公公,李公公弯腰请旨。

杜若堂不自禁的喃喃出声:“承轩。”

那人微微一颤,抬起头来,眼中似有悲凉。而后又什么也瞧不见了,眉眼一弯:“丞相大人睡得可好?夜里露重,还是披件衣服罢。”

李昀见杜若堂眼中似有失落,心里也失落起来。

再扑腾的麻雀,也不是凤凰,从来都懂的道理,如今怎么想不明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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