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2）
天启二年春末，帝拜师九月，改前习，尊师重学，朝中渐安。--*--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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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把我也派去了合德公主身边，为了保护暗卫和林总管，摄政王见识了陛下大手笔的赈灾，不敢轻易的下手对陛下不利，只是不断的为陛下请老师。
听说这一次来的老师，不是年长的，而是一身青衣的书生，据描述所言，更像是一个江湖世家的公子。
他甫一出面就败了陛下的下马威，更没有因陛下无礼而生气，反倒是陛下气得不清，竟亲去捉了癞蛙和蛇来吓人，可新来的先生是摄政王千挑万选而来的，哪里会怕这些小打小闹。
于是陛下来找合德公主，真实目的是为了找我，让我出面杀了这新先生，看来他也明白此次摄政王给他找了个厉害的老师，竟让他起了杀心。
我伏在他的寝房，本欲击杀他，几招未能得手，心惊竟有人知晓我的路数，危已。
我被制服不能动弹，却心喜不已，这哪里是什么摄政王找来的先生，而是久久未归的宝亲王殿下。
他解了我身上的穴，我跪地磕头，他果然问我这些年的事情，尤其是关于仁宗陛下的事，我一一汇报所知，不知他为何以如此身份回来。
他道：“莫透出我宝亲王的身份，陛下也不行。”
我带着他给的信出发，去了宝亲王府，见了曹总管，他显然许久未见宝亲王，就跟我一起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仁宗陛下的总管太监陆福。
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陛下竟病了一场，待我回来时已痊愈，他对先生的态度也变了，原是知道先生是与他一起的人，只是不知先生就是他心念念的皇叔。
我们一行人带来了宝亲王的谕旨，责令大臣为陛下选侍读，将陛下的学业狠抓起来。
摄政王不好与宝亲王做对，明面上自是执行，暗地里放水让不好的人进宫接近陛下，我不解，问道：“先生为何不阻止？”
先生道：“他不会得逞的，看到结果你就明白了。”
我不再问，我相信他，问一次本就算不守规矩了。
自从回来，我就调到了先生的身边，可等侍读的那些公子进宫后，先生竟让我成为明身，不再做暗卫，成了他们这些人的武师傅。
我问道：“先生，为何选我？”
先生道：“你这么厉害，不用你用谁。”
而我再厉害也不是你您对手，这显然只能作为一个原因。
等那些公子进宫后，我总算明白了先生当初的淡然，因为那些公子多为可成之才，不像他们在选拨时那样不出彩，我猜他们是故意的。
先生道：“不管出于何种原因，现在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为了进宫而故意藏锋，都是隐瞒摄政王而已。”
我道：“嗯。”
这好处都给了陛下，先生却忙了起来，他本来只用教一个学生，现如今变成了几十个，讲课的声音都要比以往大很多。
他还时常私下里给陛下上课，竟是千字文，陛下道：“先生我那些都学过了。”
先生道：“我知。”依旧还是学那本启蒙书。
他道：“陛下既然学过，便从第一个字开始解释，‘天’字何解？”
陛下哪里晓他这种学法，若不知他是自己人，定要以为那是他故意找磋了。
就这样，一本千字文竟是学了近一年之久，每个字还要学不同的写法，他手把手教，合德公主也加入学习，我从不知这千字文竟是有如此多学问！
先生让我教武，我哪里干得来，那都是公子哥儿，我的手段温合不了，叫苦的，请假的，这些人若不生些事，两成活不下来。--*--更新快，无防盗上----*---
我也学他们找上司叫苦，先生便让我带他们玩，那些请假的人便不再是侍读了。
我如今的身份是他的侍卫，摄政王以为是先生带来的人，没怎么找人试探，但终是试探过，我问先生：“您看如何应对？”
先生道：“除了暗卫的身份和我的身份隐瞒外，其他照实说。”
于是摄政王知道了我们原来是这样一种关系，我乃是先生兄长的长随，先生的兄长让人害了，我好不容易与先生重逢后，便跟在了他的身边。
这让我有种自己没说谎的感觉。
先生笑我退步了，是他不按常理出招才对，感觉摄政王有些可怜。
陛下道：“原来京城有这么多少年才俊，我以往还曾想……”
先生道：“想何？”
陛下道：“靠朝中那些人，大宋要保住好难。”
先生笑了，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他们乱折腾多是怕后来人居上罢了。”
这言论，倒也清奇。
先生道：“陛下回答我一个问题，大宋为何？”
又是这样的方式，大宋就是大宋啊。
可陛下显然不会这样回答，否则要受罚。
陛下道：“大宋是我手中的江山。”
先生道：“何谓在陛下手中？”
果然答什么都不算对。
陛下道：“我是大宋江山的君主。”
先生道：“江山，如何有主？”
江山自然是有主的！
陛下这次不再急着回答，反而思考了许久才言语。
陛下道：“有江山，有百姓，百姓尊我为皇帝。”
先生眼中现出笑意，我捕捉道了。
陛下没看见，还以为先生的严肃模样，是因他答得不好。
先生道：“何为大宋？”
问题又回来了，我偷偷的觉得陛下有些可怜，先生常让他做绕脑子的事情。
可我见陛下每次回答完，都极满足的样子，怪我学识浅薄，实在弄不懂他们的话有什么意义。
陛下道：“我做皇帝的江山便是大宋。”
先生挑眉，看来是放大招了。
先生道：“陛下做皇帝的江山有多大？”
陛下道：“南到羌，北达……”
他突然不说了，就听先生道：“大宋，以此我题写篇文来。”
陛下道：“是，先生。”
他语气和神态愈发恭敬，又或是其他，只是我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先生果然厉害，能让皇帝低头离开的，世上可没有几个人。
先生更厉害的是，让陛下因此魔怔了好些天，直到那篇文出世。
在这数天里，陛下乎而仰天长叹，乎而低头发呆，乎而一顿饭就不吃了，乎而半夜不睡在外面吹冷风，乎而……
反正在外人眼里，陛下让人折腾得不好了，而且是很不好，而最可能把陛下弄成如此模样的人，就是先生无疑了。
摄政王还把先生请了过去，说他不想让就陛下现在就出事，让先生手下留情，我觉得有些好笑，先先道：“想笑别总忍着，你想笑好长时间了。”
确实奇怪，又好笑。
我脑子没那么好用，又在局中，却看着陛下在以一种没见过的学习中迅速成长。
先生也道：“正是因为你笨，才把你调离暗卫的。”
我道：“暗卫的选拨，以后定要聪明的。”
不然，依旧是皇帝枉死，而暗卫不能觉察的结果。
先生道：“你看谁行，这些侍读中可做暗卫的人？”
我奇道：“那些都是大家公子。”
先生却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都是为国效力，不拘身份。”
那也要人家愿意才行啊！
我如今，自己的想法愈来愈多，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我们当初训练时，师傅要求我们忘掉自己，可我想法多了，话也多了，先生却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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