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对手(1/2)
夏绮彗觉得自己脑子里断掉的那根神经应该还挺重要的,不然她怎么会像个傻子一样在百度搜索栏里偷偷摸摸输入“发小”俩字。
网络词条里,这个词的释义是——指父辈互相认识,从小一起伴随长大的玩伴,长大后又经常在一起的朋友。
如果严谨地按照以上三个条件进行界定,她对第三条还是存疑的。
——什么叫长大后又经常在一起的朋友?
十六岁以后没再见过面还算长大以后经常在一起的朋友吗?
她继续滑动着手机屏幕,网页里涌现的相关问题让她呼吸一滞——
【发小为什么注定不能在一起?】
【喜欢上发小怎么办?】
【发小有女朋友了我为什么会难过?】
【异性发小真的有可能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吗?】
……
手机陡然一黑。
夏绮彗直接按了锁屏键,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她的声音像被揉进了枕芯里,绝望又烦闷:“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咚咚咚”,有人敲门。
夏绮彗有气无力地拉开门一看,丁丁端着一杯超大的哈根达斯站在门口,又神秘兮兮从背后掏出两根勺子,“绮彗姐姐,聊个五毛钱的?”
她虚脱地点点头,放小姑娘进了门。
“说吧,昨晚去哪了?”丁丁语气严肃,像个家长似的审问她,顺便撕开了冰淇淋的封层纸。
夏绮彗拿着勺子往冰淇淋上伸,“没去哪。”
“嗯?”丁丁拿自己的勺子抵住了她的。
不知怎么的,被这小姑娘一瞪,夏绮彗有点虚,她弱弱地收回了勺子,“在曼城。”
“曼城?一小时火车就能回来,怎么一晚上都没见你回来呀?”丁丁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凑到她跟前,笑得无比邪恶。
“……”
见她不说话,丁丁继续逼问,“那……和谁在一起?”
“……”
明明很容易就回答的问题夏绮彗噎得说不出话,顾凡的一句“我这是在追你”让所有正常的事情变得非常不正常。
“行吧,”看着夏绮彗守口如瓶的样子,丁丁作势掏出了手机,“这个事情有点严重,我得和顾凡学长汇报一下。”
一听到这个名字,夏绮彗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按住丁丁的手机,
“干嘛跟他汇报?”
丁丁舔了舔勺子上的冰淇淋,“他不是你在英国的监护人吗?”
夏绮彗一脸无解。
“就上次嘛,你喝醉那次,我们回宿舍刚好碰到他,他说你从小特别皮,爱惹事,让我们盯着你点儿,有事跟他打电话,”她又舀了一勺冰淇淋,“这可不就是监护人嘛……”
“他算个屁的……”话没说完,夏绮彗深吸了一口气,“我跟他,没、关、系!”
“你们还在吵架啊?还以为上次他送你回来,你俩就和好了呢……”
丁丁失望地摇了摇头。
“绮彗姐姐,不是我说你,我要是有这么帅一发小,我肯定是不能甘心只跟他做朋友的……”
夏绮彗不可思议地抬眼看她,“那做什么?”
“肯定是做男朋友啊!拜托,如果每天围在我身边的都是这个level的男孩子,那我肯定没办法随便找个男人谈恋爱了。”
“丁丁……”夏绮彗痛心疾首,“那可是发小啊……”
“发小又怎么了?发小不也是朋友嘛,而且还是相处最久的那种。日久生情谈个恋爱不是很正常嘛,又没有血缘关系怕什么……”
丁丁一脸理所当然。
夏绮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跟不上时代了,可在她心中,发小可不是一般朋友可以替代的。
他们这一代大多是独生子,很难体会到上一辈人口中所说的手足之情。但幸运的是,她不是一个人孤零零长大的。
他们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夏绮彗十四岁那年,动过一次挺大的手术,刀口在大腿位置,得在医院呆上半个月。也有一些朋友来探望过她,还带来班上同学折的纸鹤、写的贺卡,她也知道,大概不是老师就是班长组织的。
可是顾凡和宁萱从来没给她做过这些,只是成天往医院跑。
和电视剧里朋友前来探病的温馨场面完全相反,夏绮彗一度觉得这俩货就是来看她笑话的——
家里人送来的水果、牛奶她自己没吃一点儿,倒是都被他们席卷了个干净;仗着她腿脚不便,抢她的手机开热点玩游戏,害得她住院半个月,话费都充了三回;趁她睡着了在她右腿的石膏上疯狂涂鸦,等医生过来巡床一掀被子才发现雪白的石膏上赫然画着“道路施工”的标志,几个小护士都跟在后面捂嘴偷笑……
但是,等夏绮彗康复了都没打死他们自然是有原因的。
麻醉失效的那个晚上,夏绮彗疼得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本来已经回家的俩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偷偷钻进了她的病房,一左一右蹲在她的床头,给她讲了一宿的冷笑话。
刚手术完的几天,夏绮彗食欲不好,也没什么精神,平时那股水灵劲儿被磨了个干净。宁萱每天来病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拽着她起来梳头发,顾凡就趁着这时候往她嘴里塞晚饭,一口接一口,也不管她爱不爱吃。俩人各司其职,让夏绮彗觉得自己真成了个残障人士。
出院那天夏绮彗还得坐着轮椅,大院里的房子没有电梯,大热天的,顾凡二话没说背着她爬了六楼,一边微喘还不忘调笑她做个手术估计得胖个十来斤。她这时精神已经大好,勒着男孩的脖子,逼他把刚刚说过的话撤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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