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扫帚（1/2）
夏绮彗面无表情：“你指……哪方面……的厉害？”
顾凡吊儿郎当地笑了，“各方各面，”他又挑眉，“都挺厉害。---”
虽然对于这个人的自恋程度夏绮彗在多年前已经领略得很透彻了，但她刚刚意识到原来他还能有进步的空间。
她极其敷衍地应付了一句，还赠送了他一个虚伪的鼓掌动作：
“啊那你不是好棒棒。”
两人重逢后，这还是第一次长时间的单独相处，夏绮彗觉得有点不自在，鉴于自己还没有正式原谅他，她都懒得找话题。
顾凡见她一路安静，寻思着逗逗她，“还跟我怄气呢？”
“没有。”
“气我没有回国找你？”
“不是。”
“你看啊……这也不能全怪我，你这几年不也对我挺冷淡的吗？”
夏绮彗用极其生动的肢体动作表现了她心中大大的问号。
这人要不要脸的？
她都主动找过他那么多次，明明是他态度冷淡。再说了，她夏绮彗不要面子的啊？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次让她热脸贴冷屁股，她可干不出来。
“顾凡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什么？”
“明明自己出轨还要倒打一耙诬陷老婆在外面偷人的渣男。”
“……”
顾凡觉得这个形容非常古怪，却生动，还……有点贴切？
他也不恼，顿了顿又开口，“噢……”
“想当我老婆？”
夏绮彗：？？？
中国超市离公寓不远，两人来回一趟也不过二十分钟。把缺的调料买齐以后夏绮彗又开始忙活起来。
在几个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下，夏绮彗觉得本来自己独自工作一小时就可以搞定的饭菜硬是花了两个半小时。
她在心里给这群帮手们鼓鼓掌。
经过刚才的熟悉，饭桌上的话题也多了起来。顾凡和何川给其他四个人简单介绍了一下学校的情况，何川还意外地发现自己和赵崎竟是同一个学院的相关专业，俩人聊得很投机，大把大把的专业术语让其他人选择屏蔽他们的对话。
丁丁突然问起关于新学期返校趴体的事情。
夏绮彗老早就听说很多英国的大学都有这样的传统，新生入学不像国内在大礼堂听训导，而是有学生会组织的各种各样的迎新活动，非常有意思。
顾凡说今年的迎新派对会在明天晚上十点以后开始，凭学生证就可以入场，地点就在学生活动中心的负一层。
夏绮彗这才知道，学校的学联组织真是花样营业，那个负一层竟然是学校出资建的一家PUB，专供本校学生安全地“纵情声色”。
怎么说呢，夏绮彗觉得这很英国。
丁丁听到趴体已经完全兴奋起来，拉着夏绮彗和蒋姝茗说一定要去，特别是绮彗姐姐，明年就毕业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夏绮彗对这种狂欢活动兴趣缺缺，但是看到丁丁这么激动，也就点头应允下来。
隔天上午，套间的四个人分别去了自己的学院报到，开学第一天课程不多，晚上吃完晚饭几个女孩子在商量着晚上的迎新派对穿什么比较合适。
“派对的话……果然还是闪瞎人眼球的亮片吊带裙吧，绮彗姐姐，吼？”丁丁朝夏绮彗抛了个媚眼。dizhu.org
夏绮彗站在自己的衣柜前，陷入纠结，“我没有那种……亮瞎人眼球的东西。”
“那你有什么？”丁丁也走到她的衣柜前。
夏绮彗抽出一件纯黑的吊带连衣裙，“这个？”
丁丁看了看这裙子的长度和布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用色眯眯的语气地对夏绮彗说，“我看行……”
夏绮彗和室友们一起出现在PUB门口的时候顾凡正在检查入场学生的证件，他又穿上了那件印有学校Logo和全称的黑色卫衣。
合着这是件工作服来着，夏绮彗默默地想。
等顾凡看到夏绮彗递出的学生证才发现他们几个过来了。
他顺着她的手往上看，这姑娘今天穿了件黑色连衣裙，垂坠的质感配合着她纤细的体态，裙子的剪裁完美贴合了她的身型，衬得少女的曲线极尽婀娜。
在他的记忆里，好像还从没看过她穿这种类型的衣服。
顾凡的眼皮轻跳了一下。
裙摆只遮到她雪白的大腿的四分之三处。看起来应该是件肩带的款式，但是夏绮彗在肩头披了件外套，只轻轻搭着，手也没有穿进袖子里。
少女化着不同于平日的浓郁妆容，深红的唇瓣娇艳欲滴。
顾凡听着身后舞池里传来的迷幻音乐，竟发现不知不觉中记忆中清纯的少女竟增添了些妖冶的气质。
像是本应是最熟悉的人，却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于世界的另一端，成长出别样的美来。
熟悉又陌生。
他的呼吸乱了一拍。
没多说什么，照例查看了他们的学生证后便放他们进到了室内。
参加派对的学生陆陆续续到来，直到夏绮彗一行人进去了差不多一小时，检票才差不多全部完成。
顾凡随手取下了戴在胸前的工作牌，塞进外套口袋里。转身也走进了PUB。
他目标明确，在拥挤的舞池搜索着那个身影。
没有。
他又看向吧台。
还是没有。
这时，他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蹦跶到了身边。
舞池里的音乐太响，丁丁凑在他耳边大声吼着，
“顾凡学长！绮彗姐姐！她今天喝得有点多！好像有点不舒服！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她！”
说完，她指了指后门的出口，示意顾凡夏绮彗是从那边出去的。
他一推开门就看到不远处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灯光离得太远照不真切，但他很肯定，于是朝那边走去。
夏绮彗抱着膝盖，蜷在角落里，没了平时的凌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大概能猜到她喝这么多的原因。
再坚强的人也得给情绪找个出口。
“夏……”
他正准备开口叫她，可勾了勾唇，唤出了一个久违的称呼，
“小扫帚。”
夏绮彗猛地抬眼，花了好长时间才把视线聚焦，看到说话的人，她气鼓鼓地努了努嘴，
“别叫我扫帚……”
“……”
顾凡大概是全世界唯一会这么叫她的人。纵使她不喜欢这个称呼。
记得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语文老师布置的一次作业是练习写自己的名字，还要每个小朋友第二天上台给大家介绍自己名字的来历。
捏着粉笔，踮着脚，夏绮彗用稚嫩的笔迹在黑板上郑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夏绮彗，”
她一边说着还不忘用小手指着这三个字，
“夏是我爸爸的姓，绮是漂亮的意思，彗是彗星的那个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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