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底是谁杀的?(1/2)
相见时难,离别亦难;蓬山无路,路在眼前。dizhu.org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三个人,三件事。
落秋水又饿又困,和沐清风说着说着,就坐在那里睡着了——眼睛都闭上了,嘴还在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
沐清风不觉想笑——无论落秋水做什么,他都想笑。
落秋水睡着了,孟南柯还没回来,沐清风终于可以像千年之前那样抱他了。
不成,那样会弄醒他的。思前想后,沐清风还是换了一个比较稳妥的姿势。只见他一手搂着落秋水的腰,一手从落秋水膝盖背后的腘窝中穿过,轻而又轻地抱起落秋水,直接瞬移到了洞中。
沐清风肩膀一动,披风自动铺在地上——披风很大,直接铺成了一室一厅,他将落秋水轻轻地放在披风之上。
落秋水刚一躺下,就转向了右侧——沐清风蹲着的这一侧。
沐清风还以为是自己弄醒了落秋水,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直到他听到落秋水那微微的鼾声,才慢慢地出了一口气。
他……他还是喜欢面向右侧睡觉?沐清风咬住自己的手指,终究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看着睡在自己衣服上的落秋水,沐清风只觉自己还在梦中——这是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情景。
沐清风目不转睛地盯着落秋水,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只想弥补那千载未见——千载未见落秋水睫毛忽闪,千载未见落秋水胸间起伏,千载未见落秋水指头微颤……
直到落秋水说起了梦话,沐清风才恍如大梦初醒。
只听落秋水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我的心呢?”“谁挖的?”“我挖心给谁看啊?”“你别走啊!”“清风……”
换了别人听见,落秋水不过就是做了一个噩梦。但是听见这话的人,偏偏就是最不应该听见的沐清风。
沐清风顿觉十万大山从天而降,压在他身上,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见他捂着心口,扶着山壁,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向洞外走去。
见了,只是见了;杀了,还是杀了。
他都不记得我了,却还在恨我。恨,为何总是比爱,活得长久?
不知走了多久,沐清风忽觉心头一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他胸前一片白衫。dizhu.org
沐清风用拇指蹭掉左边嘴角的鲜血,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师君说的不错,我们之间注定是一段孽缘。
可……孽缘?孽缘又怎么了?我活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见到他、对他好、被他杀吗?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上一世,他什么都不怕;这一世,我还要再怕吗?沐清风眼中星光一闪,况且,他现在只是一个凡人,我又怎么能丢下他不管呢?哪怕……哪怕陪他走过这一程也好啊!就算他记起了所有的事情,就算他杀了我,都是……都是应该的。
一千年的等待:你不生,我不死;一千年的轮回:你不离,我不弃;一千年的救赎:你不谅,我不休。
想了一夜——倒不是因放不下,而是怕拿不起——沐清风终于摘下了那蓬莱最为尊贵的回雪冠,解下了那三界五行都识得的蔽月封,藏起了那连接他和落秋水的半块儿流风玉,踏上来路。
至于孟南柯嘛,他烧了沐清风的披风,还顺便回了一趟洛阳。
一路无话。因为落秋水心中有事,没有心情说话;沐清风和孟南柯跟着仇人似的,就更不会说话了。
落秋水的脑子就没空下来过,以前是水,现在是问号。
转眼又到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时候,落秋水觉得有些燥热,正好前路有一条河——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洛水支流。
落秋水问另外两个人,愿不愿意和他一起洗鸳鸯浴。结果,那两个人还没等他说完,就各自走开了。
落秋水就只好孤家寡人地一个人去洗澡了。
落秋水把衣服全都脱掉扔在岸上,一个扎猛子就跳了下去。河水还留有阳光的余温,身处其中特别舒服,甚至让他暂时忘却了这几天发生的糟心事儿。
“喂……你们两个,肯定没有听过《纤夫的爱》吧?”这一放松,唱歌的兴致就来了,落秋水冲着岸上喊道,“可好听了,我给你们唱啊!”落秋水清了清嗓子,“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一个小石子从岸上飞下来,分毫不差地落在了落秋水的后脑勺上,打断了他那有只要命不要钱的歌声。
落秋水有些不忿,心想,尹相杰和于文华两位老师都没来打我,你们这两个连流行歌曲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人凭什么打我。
就在落秋水刚要回嘴的时候,突然闻到花草香中混合着一丝血腥的味道。落秋水入定几分钟,发现血腥味越来越重,竟是从上游传来的。
“喂……两位帅锅锅……”落秋水边朝岸上喊,边向上游游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