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爹？拼妈？（2/2）

这个世上真的不需要好人吗？落秋水正在反复思考刘旦的话，耳边就又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这次来的人是舜英贵嫔和她的宫女。她们不会也是来给我洗脑的吧？落秋水索性连起身都懒得起了，躺在床上，以《铁窗泪》的节奏抖着二郎腿。

舜英贵嫔哪能接受别人对她的无视，便出言讽刺道：“太子殿下果然心胸宽广，这都成为阶下囚了，还能睡得着。”

“不过，纵使我再心胸宽广，也比不了贵嫔……”落秋水瞥了一眼舜英贵嫔，“来势‘胸胸’啊！说吧，是来落井下石的，还是来送我上路的？”

“自然是送你上路的。你能活到现在，可不是本宫的本意。”舜英贵嫔指着落秋水说道，“本宫才不要什么传国玉玺，本宫只要你死。”

“恕我愚钝，”落秋水冷笑一声，“我真不记得，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母子了。”

舜英贵嫔咬牙切齿，“有些人，根本不需要做什么，他只要活着，就足以让人恨之入骨了。不巧的是，你，和你那短命的母亲，就是这种人。”

落秋水一听到舜英贵嫔说他的母亲，就躺不住了。他走过去，隔着“墙”指着舜英贵嫔的鼻子，“你给我闭嘴，我的母亲，也是你配说的。呸……”

其实，落秋水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的母亲，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好赶上她的葬礼。

“果然是亲生父子啊，同样的话，司马煜也说过。”舜英贵嫔又是一阵yin笑，“他还说，要一辈子对本宫好，对我们母子好。可结果呢，他只想着你母亲，只对你一个人好。”

“我说你脑子有病吧？就因为这个，你就红杏出墙、谋杀亲夫？说好听点儿，你是心胸狭窄；说不好听了，你这就是不求上进。自己不去争取，等人白给，凭什么啊？凭你脸大、肉多，还是手臂粗、皮肤黑啊？”舜英贵嫔这话，落秋水就更不愿意听了，“再说了，我父皇哪里对你不好了？他封你为贵嫔，让你作后宫之主，给你至高无上的荣耀……你还想咋地？”

“不，司马煜曾经答应我的不只是这些。”舜英贵嫔情绪激动地说道，“凭什么，你母亲死了都还被封为尧娥皇后，本宫一个活生生的人却只能作贵嫔；凭什么，你一回来就被立为太子，而作为嫡长子的烁儿就只能是皇子……”

“贱人就是矫情。”落秋水听到舜英贵嫔这番酸溜溜的话，不禁暗爽，甚至“明爽”起来，“就凭我母亲比你美、比你大……”

“大什么大？她根本就不是本宫的表姐，”舜英贵嫔收起淫yin笑，目露凶光，“本宫和你们母子一点关系也没有。算了，反正你也要去见她了，就算本宫不说，她也会告诉你的，还不如先让本宫一吐为快。”舜英贵嫔接过身后宫女送上来的酒壶和酒杯，满满地倒上了一杯酒。

落秋水秀眉一挑，“这是什么？”

落秋水还以为舜英贵嫔要边喝边说，没想到，她是要落秋水边喝边听，“你喝了它，本宫就告诉你一件陈年往事。”舜英贵嫔把酒杯交给她身后的一个道士，那道士拿着酒杯，伸进了那面无形的墙。

道士？墙？落秋水灵机一动，难道这面墙就是他的“杰作”？所以只有他可以来去自如？那刚才刘旦向我拔刀干什么？是想给我削苹果吗？落秋水不禁冷笑，果然，他和绎如是在给我演苦肉计，戏精本精无疑了！

“那个……”落秋水看着那道士手中的金杯，仿佛冒起了黑烟，“我父皇告诉过我，不能乱喝东西。”

舜英贵嫔给那道士使了一个眼色，“你不喝，本宫可就不说了。”

“喂……”落秋水是八卦体质、八婆气质，而且嗜酒如命。对于他来说，毒酒也是酒啊！所以，落秋水见那道士要把手缩回去的时候，连忙跑上前去，一把夺过酒杯，一饮而尽——还挺好喝，“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舜英贵嫔屏退了所有人，“其实，本宫能够入宫，还多亏你母亲，让本宫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否则，本宫现在恐怕只是孔府的一个老侍女。”

“什么惊天大秘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严肃的时刻，落秋水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阮经天”和“杨幂”这两个名字。

“你母亲本是于阗国的公主。当年，她随孔从周西来，其实是为了杀司马煜、为国复仇的。”舜英贵嫔看向落秋水，“可没曾想，人算不如天算，她竟然怀上了你……”

“喂……”落秋水咳嗽一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酒太烈了，“不是，你这句话几个意思啊？”

就在这时，房门轰然大开，一个面色惨白、体格消瘦的男子站在门外，头发和衣服在滴水，手中的刀在滴血，活像一个无常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