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儿?(1/2)
前世为神,今生为龙;君上已矣,殿下匆匆。www.dizhu.org
大晋,太平十七年,五月初五。
十年了,落秋水已经来到大晋这个历史上存在而又与历史不完全符合的朝代十年了。
十年,并不总是像陈奕迅唱的那么零乱苦涩,也不一定会像饶雪漫写的那么纠结繁复,它还可以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平淡如水。
十年很长,长到让落秋水见了很多人、做了很多事。
十年也很短,短到让落秋水只认识到了一件事:即使听过再多的大道理,也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京师洛阳,皇城东宫,摘星楼。
落秋水站在东宫的摘星楼上,刚刚结束了他对一个“十年”的简单总结。
落秋水凭栏远望,却什么也望不到。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就像是北京的雾霾天,赶不走,吹不散,即便是无所不用其极,也是枉然。
时间已过正午,有些斜风,晚些可能还会下雨。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落秋水触景生情,脱口而出。
其实,这句诗出现在这里并不合适。因为今天不仅是端午节,还是落秋水的第十七个生日。他父皇一早就出宫去“皇帝密都”华林园狩猎了,说是要像鲁哀公一样,猎只麒麟,为他庆贺。大半天过去了,他父皇还没有回来,想必就算没有猎到麒麟,肯定也是收获颇丰。
就在落秋水满心期待他父皇凯旋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上楼来。
落秋水转过身去一看,竟是他的贴身侍卫之一,绎如。这些贴身侍卫的名字都是落秋水自己起的,还好人数不多,不然非把落秋水肚子里的那点儿墨水全都榨干了不可。
落秋水是为数不多相信并实践“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现代人,他喜欢大家都平起平坐,而不是如众星捧月一般,被奉若神明。如果列一个历朝历代东宫人数排行榜的话,那落秋水的东宫一定会排在最末——这里侍卫和宫女的数量,都没有每年参评“长江学者”的人多。
落秋水喜上眉梢,“是不是我父皇回来了?”
“殿下,是仁寿殿的宫女……”绎如面露急色,“说是贵嫔有急事相商,特来请殿下过去一趟。dizhu.org”
在这里,贵嫔是仅次于皇后的封号,相当于“二房”“二姨太”。
“急事?她能有什么急事?”落秋水懒洋洋地斜倚在栏杆上,“父皇不在,我才不去呢!”
仁寿殿是舜英贵嫔的寝殿。听说,舜英贵嫔是落秋水母亲的表妹,也就是落秋水的姨母。但落秋水一直都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只知道她是南海郡公孔从周的族亲,想来应该也是姓孔的吧!从小到大,听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她长得很像落秋水那已经过世十年的母亲。但落秋水从来都没有向别人(包括他父皇)求证过。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害怕,害怕失望。不过,这十年来,她对落秋水倒是还蛮好的,起码比别人家的继母要好。而落秋水对她,却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为了他父皇和他弟弟,落秋水对她一直采取孔子对待鬼神的外交策略——敬而远之。
“好像……”绎如看了看落秋水,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落秋水双手交叉往胸前一抱,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对他卖关子。
绎如上前几步,贴近落秋水的耳边,轻声说道:“好像与二皇子有关。”
“烁儿?”落秋水心中一惊,他这才意识到,他一直都在盼着他父皇回来,竟没发现,已经大半天都没有见到司马烁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他怎么了?”
二皇子司马烁是舜英贵嫔的儿子,也就是落秋水同父异母的弟弟。虽然落秋水不喜欢舜英贵嫔,但他却把司马烁当作同胞兄弟对待。在这个皇宫里,落秋水最爱、也最爱落秋水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他父皇,另一个就是司马烁。
绎如摇了摇头,“她们没说,只是请您快些过去。”
落秋水一撩下裳,“走,现在就去仁寿殿。”
落秋水和绎如刚走下摘星楼,他的另一个贴身侍卫皦如就带着一队人迎面跑了过来,“殿下,刘太尉他……”
“先别说那个老家伙了,”落秋水一摆手,“你今天见到二皇子了吗?”
皦如呆呆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这个危机时刻,为什么问了他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落秋水伸手拍了一下皎如的肩膀,“留在东宫,等我回来。”
“殿下……”落秋水刚迈开步子,就又被皦如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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