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鞋(1/2)
“时间过的真是特别快。--*--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
此时,二十四岁的、都已经走出了校园的郝舒甫一看见门外的、二十五岁的孟朝熙,心里头一个冒出来的就是这么句感慨。
一切,宛如昨日重现。
十六岁的郝舒读的是贵族高中,住的宿舍也是最高档的小别墅二楼的双人间,阳台正对着花园,视野好极。
高中开学时,郝舒的另一位室友因为出了个车祸,似乎住院了,要晚报道半个月。于是乎,她就逍遥自在地霸占了一整个套间。她睡很晚,因此总是错过晨跑和晨读。
这天,她凌晨三点半睡下去,结果早不早、晚不晚,偏偏在学校晨练开始的七点醒了过来。
郝舒一脸懵地坐在床上发呆,卷发长长了打结,没有梳子,她就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梳理着头发,时不时扯到纠缠在一起的乱发,“哎呦”的叫一声。
“去跑”
“不去跑”
“去跑”
“哎,还是不去了吧。”
她慢动作地从床上翻下来,走到房间外的洗手间洗漱。
卷发四翘,呆毛乱竖。
郝舒索性往自己头发上泼了好几把自来水,这下,头发倒是不乱翘了,可整个脑袋都湿漉漉的。
春寒料峭,窗户透风,冷风一吹,郝舒一抖,慌忙趿拉着拖鞋,缩着脖子往暖烘烘的卧室里冲。
刚打开门,却是一愣。
房间里多了三个人!
正是室友孟朝文,她的哥哥孟朝熙和一个穿着护理服的中年女人。
孟朝文腿和胳膊还上着石膏,郝舒看得一瞬也觉得自己腿疼手疼的,年少时的她可最吃不得痛了!
“同学,这床是我妹妹的。”
这是,孟朝熙对郝舒说的第一句话。
彼时,郝舒睡一张床,另一张床上则堆满了她的漫画书和绘画家当。
彼时,郝舒穿着一套红色的,映满小兔子的睡衣,衣领处还是两条傻萌萌的兔耳朵。--**--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领口有些大,像个麻袋似的套在郝舒身上,露出弧度好看的锁骨。细瞧了,前襟处还留着几滴咖喱。
邋遢、湿哒哒、脏兮兮。
郝舒想来想去,这大概就是自己留给孟朝熙的第一映像了。
没想到,多年未见。
这回,她在门内,孟朝熙在门外。
她还是穿着过去的那套睡衣,睡衣洗了无数次,出了线头,还破了好多个小洞,领口完全松了,郝舒一动作,仿佛整件睡衣都能给晃下来。
郝舒连忙花了三分钟换了件还算干净像话的套头卫衣,洗了把脸,冲到门口,重新打开门。
孟朝熙正伸手想要按门铃,不近人情的铁门突然大敞,露出只白花花的傻兔子。
“对不起对不起,刚太不能见人了。” 郝舒戴了副圆眼镜,镜架太大了,一直向下滑。
“你……” 孟朝熙望着她头上的一小撮呆毛一愣,悬空的手不自觉地就伸过去压了压她头顶四处乱翘的头发。
两人均是一愣,郝舒下意识地偏过头,挪远了一步。
孟朝熙回过神来,抱歉地笑笑:“头发上沾了线球。”
“啊!”郝舒惊呼出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头发。她有两天宅着没洗头了,生怕拍下来什么头皮屑,不由脸上泛红,嘴里磕磕巴巴道,“那、那个,谢谢谢谢!孟队,请进请进!”
孟朝熙倒是被郝舒毫无防备的动作搞得微微吃了一惊:“刚我还以为你没认出我,正苦恼要怎么跟你解释。”
当年那个面对郝舒时不时会因为害羞尴尬,而化为扑克脸的男孩,与眼前这个笑容得体的成熟男人重叠在一起,郝舒盯着孟朝熙的酒窝,不禁起了些时光如梭的感慨。
“孟朝熙、孟队长、孟校草!当然记得你啦~”郝舒走到玄关处,“一年多前你回来打友谊赛,赛后文瑜请客,我们不是还见过嘛~哪能忘这么快!”
她边说着,边弯腰要给孟朝熙拿双拖鞋,再看清楚了他鞋面上的涂鸦花纹后,忽而一怔,随即掩下情绪,不动声色地直起身,绕过孟朝熙去关门。
之前没注意,现在凑近了瞧,那鞋红红黑黑的涂鸦分明就出自她之手……高中那会儿,她的画风就是这种偏美漫和讽刺漫风格。
那时,正逢一中男篮队成立五十周年。经理陶悦然统计了所有球员的球鞋尺码,拿了Nike店的内购折扣,屯了一打的纪念版篮球鞋。
郝舒见着了,灵机一动:“段知远那货的鞋是哪一双?”
陶悦然挑了挑眉,核对起清单:“45码半。米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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