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2)
齐雁秋正没好气,推手叫道:“让开!”,不料一推却推了个空,头重脚轻险些栽了个大马趴,好容易站稳,一抬头却见那僧人仍纹丝不动地挡在面前。齐雁秋吃了瘪,狼崽子似得呲出小尖牙狠狠瞪着僧人,牙缝里挤出句:“让开!”
也是歪打正着,齐雁秋撞的这老僧人不是别人,正是四象庙的月隐大师,俗名孟有福,入山前与上官含璋,北定王萧顺,和当今天子楚广川是结义的兄弟。主子上官含璋死后,悲痛不能自已,才遁入空门不问世事。多日前月隐因遭玄武掌门暗杀不成而疑心故城生乱,忙连夜马不停蹄赶到皇城,不料竟在深宫后院偶遇上官含璋的小女上官瑜,二人执手泪眼婆娑,愁肠百结恨不能一吐为快,只可惜话长夜短,恐生变故,方约三日后傍晚再次晤面。
今日恰是约定之日,月隐独自早早来约定茶楼等候。临栏远眺,独目望见故城车马依旧,人烟辐辏,不由泪洒僧袍。忽隐隐望见百米外,熙攘人群中突现一黑点,如脱缰野马闷头横冲直撞,行人纷纷避让,无人敢拦。面对此事,旁人能视而不见,月隐却不能不管,如此才有了方才一幕,
月隐见他的面孔神似旧友,不由微微吃了一惊,却不忍多想,只笑道:“小施主要过路绕开我便是。”
齐雁秋气汹汹深剜他一眼,心道:哼,汉不吃眼前亏,臭和尚,我不理你便是。若是小舅舅在,看你还敢欺我不敢。抬腿向旁走了一步,正要向前走,却见那和尚也移了一步,又站在了自个面前。
齐雁秋气不打一出来,脱口骂道:“臭和尚,你给我让开,小心我打瞎你另一只眼!”
月隐面色如常,拇指在金刚杖上轻轻摩挲,片刻,侧身笑道:“小施主请过。”
齐雁秋“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向前走去,经过僧人身边时,忽而平地吹起一阵微风,才觉腰间有些松垮,双腿凉飕飕灌风。原来他前日听说小舅舅他们夜袭皇城救他中原人的爹,为哄塔娜高兴才穿了中原人的衣服,也不知是系扣手法不熟练,还是这几日蹉跎不曾更衣,自己束裤腰的布带如何解了扣也不知。一低头便见外裤松松散散挂在**,再走几步恐怕就落到膝盖了。
齐雁秋小脸唰的一下涨红,偷瞄见无人瞧见,忙不迭抓住裤腰向上提,提了几下却提不动,回头瞥见那和尚的杖底正压着一角拖地裤脚。齐雁秋当下恼羞成怒,却不敢高声说话,怕引起旁人注意,无奈低声道:“喂,挪开你的破棍子。”
月隐仿若不知,微微俯身,道:“小施主?”
齐雁秋气得伸腿就要踹月隐,可脚一动,裤子又掉了截,红着脸道:“不要脸的臭和尚!少装糊涂!”
月隐直起身轻转杖身,道:“小施主若不能以礼相待则恕老僧不能从命。”,杖底一口咬住布料,转动下绞的越发紧实。
布料从手中一寸一寸下滑,齐雁秋死命拉住所剩不多的裤腰,带着哭腔道:“劳驾,大师,求你,求你挪开杖子。”
月隐住手,道:“小施主,老僧方才见你裤脚磨损,好心提点却遭污蔑,这又如何?”
齐雁秋急的额头满满虚汗,道:“我、我口出诳语,冲撞了大师,望、望恩人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子。”
月隐满意点点头,笑道:“这不是会好好说话么。”,正要挪开杖子,却听一老者朗声道:“孟将军,好久不见!”月隐与齐雁秋俱是一愣。
晃神之间,便见萧老拄着拐杖走到面前,低头见齐雁秋也在,也不由愣住。
月隐回过神,慌忙拱手道:“萧老爷子!”,故人相见,不免泪盈满眶。齐雁秋趁机抽出裤脚,背过身避开人群,埋头系裤腰带。
萧老双手扶住月隐的胳膊,亦是鼻塞,忍泪道:“孩子,你的眼睛……。”
月隐勉力笑道:“不碍事,我一去二十年,不想竟还能在阳间相逢旧友。”
恰在这时,齐雁秋系好了裤子,转回身埋怨道:“爷爷,你跟来做什么!”,又扭头对月隐道:“诶,谢啦和尚。”
爷爷!
月隐彻底呆住,看看萧老又低头看看齐雁秋,满脸惊诧,不敢置信道:“这是……”,萧老沉默不语,半晌,才缓慢点头。
齐雁秋这才反应过来二人原来相识,暗叫不妙:哎呦,等会他俩要是通了气,一个堵前一个断后,这要抓我回去还不一抓一个准。正要偷溜,忽觉肩上一重,竟如千斤坠地,叫他一动不能动。
月隐手搭在齐雁秋肩膀上的手轻拍两下,笑道:“好小子,我就说怎这般眼熟,不想果真是萧家后人。”,片刻又道:“我记得萧老兄封地应在漳南,现在距年根尚远,你们祖孙为何这时北上?”,萧老低头难言,面起愁容。
齐雁秋扭身挣开,气道:“我才不姓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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