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2）

这场景的冲击力委实有点大, 江轻聿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器灵说过的话, 却仍旧没有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情, 内心一阵天人交战。

正当他还在犹豫该不该去触碰那光带的时候，一股吸力却蓦的从后而来, 将他整个人拖了出去。

神魂归体，江轻聿猛的睁开眼睛，恰恰便对上了殷离情沉静的眸子。

按道理来说，他的幻术应当没有那么好挣开, 再加上这人眼神给他的熟悉的感觉，江轻聿几乎已经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了。

窥伺别人隐私被当场抓包，厚脸皮如江轻聿也觉出了几分尴尬，抬手摸了摸鼻子, 声音难掩心虚，“师尊，你醒了啊。”

殷离情低低的嗯了一声，抓过他的手握住，像是在把玩什么稀世珍宝，声色淡淡的道:“你看到我的记忆了？”

江轻聿目光绕了一圈，在床角处终于找到了已经把自己缩成团的器灵，狠狠瞪了一眼便转过来跟殷离情辩解道:“也不是我故意要看的, 那只是一个意外。”

也许是因为他这一世是被殷离情带大, 两人之间又多了那么一层师徒关系的缘故, 江轻聿在面对殷离情时, 总是有那么一点犯怵。

再加上这件事的确算他理亏, 一开始那一幕还可以说是意外，后面他没有及时退开而是在犹豫便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殷离情握住他手的动作顿了顿，没再继续就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只道:“下不为例。”

这是想要揭过的意思了，江轻聿嘴唇动了动，许多问题堆在一处，却不知该从哪个先开始，房间里很是安静，落针可闻。

江轻聿直视着殷离情的眼睛，如是说道:“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殷离情静了一会儿，同样看着他，薄唇轻启，“是你自己选择遗忘的。”

他自己选择的遗忘？江轻聿微微瞪大了眼睛，眸子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但殷离情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殷离情没有说谎话。

这无疑让江轻聿更加混乱，“我……为什么？”

“我不知道。”殷离情眼睫垂下，遮住了眸中的色彩，语气平淡着道:“你没有告诉我。”

“……那封印我的妖丹？”

“也是你自己要求的。”

“……封印了之后呢？”

“你没告诉我。”

“……封九是谁？”

“不知道。”

江轻聿默了默，只觉得自己过去许多年来的观感都有些颠覆，忽然有些想不明白过去的自己在做什么，虚弱的摆了摆手，“你让我缓缓。”

殷离情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配合着松开了一直握着他的手，改成将他圈在怀里。

若是以往处在这样一个弱势的姿势，江轻聿少不得要挪挪位置，又或者改一改动作，但他此刻却突然没有那么多精力了。

如果不是对自己对殷离情的心意太过了解，江轻聿简直都要自我怀疑他是不是渣男了。这般想着，江轻聿忽的又有了些觉悟，合着殷离情这万事不与他商量独断专行先斩后奏的毛病……，是跟他学的？

江轻聿默默忏悔了一会儿，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转过身去抱住对方，看着他的眼睛诚心诚意的道:“对不起。”

“虽然我暂时还不知道我当初是在什么情况下做出来的决定，但是我都不该不考虑你的想法……”江轻聿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殷离情没有说话，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揽着他肩膀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将心比心，易地而处。谁都想要替对方躲过一切的灾难和不好的事情，满心满眼的只想给对方自己觉得最好的，却也从未想过对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平心而论，若是殷离情一声不吭的瞒了他一堆事情，他也会觉得不开心。不，是已经不开心了。江轻聿想到殷离情跟封九的对话就有些不舒服。

虽然江轻聿仍旧不知道他做那些决定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但是他都不会怀疑他对殷离情的感情。想到这，江轻聿心也跟着定了下来，凑过去亲了亲殷离情的嘴角，“我们相互坦诚好不好？”

“不好。”

“……”

江轻聿不死心道:“为什么？”

殷离情不答反问，“我们消息对等吗？”

这是在显而易见的嫌弃他了。也是，江轻聿恢复记忆只是一部分，殷离情却是独自背着回忆过了那么久的。不管是从感情上，还是心理上，他都已经存在了一定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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