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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原副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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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七月之后,草原上的风便骤然寒冷起来。

当大唐针对突厥的军士行动进行到第五个月的时候, 整个草原上已经没人相信, 唐兵们真是像他们宣称的一样,只是来为了大唐皇帝的干儿子毗伽报仇雪恨的了。

实际上, 当他们知道这次出兵的主帅叫王晙的时候, 绝大多数人就已经意识到, 在这位的指挥之下, 草原上的勇士们, 将会大片地倒伏下去,就像被阴山脚下的北风吹过的牧草一样。

后来的情况也正如他们所想。

当大唐的几路大军开到草原上之后,他们并没有急着和他们名义上支持的小可汗一派取得联络,而是一面任由突厥人之间自相残杀, 一面让几路大军形成包抄的姿态,几路并进,一处处地扫荡属于突厥人的草场, 掠夺他们的牛羊、掳掠他们的人口、屠杀他们的战士。

这些草场大都属于正在草原深处作战的阙特勤一部, 但也有不少, 属于实力还算不错,却原本并没有卷入这场突厥内乱之中的突厥贵族们。

唐军没有急于求成, 到处追着阙特勤的主力决战, 而是稳步推进,一点点让跟随他们作战的部族骑兵、胡人商队占据原本属于突厥人的地盘、将他们的帐篷搜刮干净,男女卖做奴隶、全数牵走。

这是一场针对突厥人的公开的吞食,是一场在唐人领导下, 回纥、葛逻禄、突骑施等原本属于突厥臣属的部落们,对于旧主的血腥瓜分。

唐人主导了大部分的行动,但是他们是如此骄傲,以至于并不占据他们打下来的地盘。他们高傲的姿态就像是在说,这不过是我们打过一次的地方,我们从来不在草原上留一兵一卒,但是任何在草原上生活的人,都永远不能忘记,大唐,才是他们命运真正的主宰者。

这样的唐军,让草原上的人们渐渐想起了,几十年前,唐军两次出兵,一次踏破了突厥王庭,生擒了东突厥可汗;另一次追亡逐北,在他们突厥人起源的母亲山金山下抓住了西突厥可汗。尤为过分的是,唐军第二次出兵灭西突厥,作为前导的就是上一次被唐军抓到长安去的东突厥皇室和贵族。

不足一百年前,一先一后,两位阿史那家的可汗被囚车送进长安,一位位突厥贵族投奔唐朝,甘心为大唐、为那位天可汗陛下浴血奋战……那是大唐军人最鼎盛的时候,他们用刀子和弓箭讲道理,让他们的陛下成为了草原诸部可汗之上的天可汗。

就在草原人已经渐渐淡忘了天可汗威名的如今,又一批大唐军人来到草原深处,他们要用自己的强弓硬弩、坚甲骏马,和与突厥人相比也毫不逊色的骑士们,再次将大唐的威名刻在草原人的心底。让他们想到唐人,就再也生不出反抗和侵略的念头。

奔腾的战马飞驰而过,他们翻过曲漫山、踏过居延海、兵临贺兰山下……丰美的牧场边寸草不生。

自己的地盘被撕扯清理,阙特勤的主力很快便不得不集结成一股,发誓要用他们的弓箭和马刀,让唐人知道突厥人的勇气。

这是一场硬碰硬的战斗。

大唐有着能在飞驰的马背上射击的臂张弩、有精铁打造的铠甲和马刀、有如野草一般多的铁蒺藜、羽箭和粮草;更何况,大唐还有令人骇异的飞天秘术、能在千里之外料敌先机的异能、以及通过背后关中平原,源源不断地给前线输送的,整个国家在几年之内的丰厚积蓄。

他们有着最骁勇善战的战士——边境上几乎从未停息的战争让他们从未停止过磨刀的手,胡人面孔的蕃骑和汉人面孔的骑士们共同出击,如果有必要,他们还有丰富的步骑配合套路,保证让只知道马上作战的突厥人大开眼界。

凛冽的北风里,渐渐带上了血腥

的味道。

王训大口喘着气,剧烈的厮杀让他胸腔中的鼓动有如擂鼓,他停下一次冲锋,发现自己的胳膊又酸又痛,几乎要抬不起来了。

“呼,阙特勤完了,”贺拔启的声音从他身侧传来,方才他不小心冲过了头,反而比王训更有余裕观察战场中四处的进展。“我们刚刚打穿了他的亲卫,可惜他们的大纛早就被陇右的人砍断了,夺旗的功劳要算在他们身上,要找他本人也不那么好找了……”

王训快速地掏出一个镜筒,往不远处的混乱处看了一眼,随即他将镜筒收起,又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人——他们都和自己一样,头发里都是汗水和不知哪来的血水,马上的骑士胸口起伏,而他们身下的战马喷着响鼻,但人马眼中俱是不满足的兴奋之情。

他将方才还觉得疲惫的右手一甩,干净利落的弧线划过,马刀上,残余的血肉被毫不容情地甩了出去。

“整队,从后方再来一次。”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稳定,又像是更多了一些冷酷的东西,他向前举起马刀,笔直地指向他们刚才穿过的一团混乱,“还有力气的人,跟上我,出发!”

“诺!”

泥土、草汁、泥土和鲜血的混合物,奔驰的马蹄踏过地面,一往无前地,向他们指挥官指引的地方而去。

开元十三年八月,北方的捷报终于传到了长安城。

和捷报一起送来的,还有此次出征名义上讨伐的对象,突厥前左贤王阙特勤的首级。

“大赏三军、太庙告捷!”李隆基激动地在延英殿内来回走动,“王卿还在贺兰山?还有些人逃到漠北去了?让他不用在意,等地盘划分得差不多,就让王卿回来!”

“至于剩下的突厥人……让暾欲谷领着小可汗,在回纥人和葛逻禄人中间找一片地方,剩下的阿史那氏都给朕迁回来!”

“多少年了,天后临朝时丢掉的云中十四州、瀚海八州……拟制!诏,漠南漠北诸州,恢复贞观时旧名,瀚海都督府改为燕然都护府,治所碛西……瀚海大都督仍旧由回纥部酋长回纥承宗担任,其余浑部浑大德、贺兰都督契苾承明、卢山都督思结归国分铁勒九姓于漠南漠北旧地……”

“碛南,设狼山、云中、桑干三都督,以苏农等十四州为云中都护府……”

“其上,立安北大都护府,统领云中、燕然两都护府,羁縻藩篱、控扼北疆!”

随着皇帝的话语,一旁的张说运笔如飞,如此大捷,他亲自抢了知制诰的活,明明已经是年过六旬的人,思维却丝毫不见滞涩,不假思索之间,一篇篇洋洋洒洒的诏书便挥毫而就。

“门下,瀚海大都督回纥承宗,将略称多,忠诚克著,顷膺边寄……宜增秩于中尉,仍制兵于外城。其余勋、散,瀚海大都督等如故……”

“又,门下,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中山郡公王晙,智谋宏远,识量冲深,位列名卿,顷膺朝寄……”

“又,门下……”

在张说铿锵有力的朗诵声中,李隆基频频点头,直到最后,他又想起了什么,插言补充道:“对了,这次击杀敌酋的功劳是谁的?”

可能是最认真读过捷报的源乾曜立刻答道:“回禀圣人,是朝散大夫太谷县男,亲府左郎将王忠嗣。”

“哈哈哈哈,竟然是十六郎!”李隆基开怀大笑,“果然,他便有如朕之霍嫖姚!斩军杀将,锐不可当,此百人之勇也。御前奏对,吾知他才量不止于此,翌日,他可独当一面,为金吾羽林!”

“他既立下如此大功,非厚赏不足以酬功,除了散勋之外,当授以实职……他现在在河西军中?那便以他为河西节度兵马副使,至于统领多少人

马,又屯兵何处,就让张敬忠操心去吧!”

张说素习兵事,也在朔方一线领兵多年,他听完皇帝的话,便建议道:“兵马使为方镇幕府军将,统兵权,任甚重……王郎将如今不过弱冠,以为一镇副使,拘束于节度之下,倒不如为一州正使。”

他捋着胡须,“……既然是河西之地,又素来有防备吐蕃之要,臣以为,不如将王郎将升为瓜州兵马使,既可独当一面,又有瓜州刺史以及河西节度中诸军照应,方才体现圣人提拔历练之意。”

源乾曜在一旁点头,他和张说不一样,是曾经见过王训本人的,看他更有几分对后辈的爱护。正如县令之中,附廓最惨;刺史之中,京兆最难一样,节度使本身就是一镇兵马的总统帅,而在节度使眼皮底下当兵马副使,日常要面对的,可能就不是兵事,而是更复杂的人际关系。

反而是看似权限更小一些的州一级的兵马使,却是一州兵马的直接领导,在这个位置上,他就不必束手束脚,是个能纯粹历练带兵之能的官职。

经过张说这么一提醒,李隆基也反应了过来,他点点头,“就如张卿所言,以亲府左郎将王忠嗣为瓜州兵马使。”

君臣商议已定,张说便又拟了一封诏书,而王训即将成为瓜州驻军一把手的任命就这么定了下来。紧接着,皇帝和他的宰相们,又开始讨论北面四镇联军回京受赏,以及太庙告捷的大致流程来……

开元十三年九月,随着远方的军队回到京城,凯旋仪式的各项准备也在礼部和兵部的筹备下完成了。

两个月前,在最后的大决战结束之后不久,李馥便得到了来自前线的消息。那时候她便知道,这场发生在草原上的战争很快就会结束,而大唐会以绝对胜利者的身份,将投唐部落一一分封在广袤的草原上,在那里设立大唐的羁縻州府,让所有部落首领,都成为大唐的都督、刺史、司马。他们将互相制衡、互相竞争,共同成为大唐北面的藩篱。

就像是当年,太宗皇帝做的一样。

“……听听她们都在喊什么,小七,你真该有点危机感的。”五姐一边优雅地嗑瓜子,一边不忘吐槽李馥。

身在承天门楼上往下望,宽阔的朱雀大街上,仿佛还带着沙场杀气的军队跟随着他们的主将,一点都不整齐地接受着城门楼上皇帝的检阅,以及被允许观礼的长安城百姓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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