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2/2）

一路目送着他们，上了二楼。

跟着陆顾南进了二楼最里面的大包厢，白念雅才感觉真的松了一口气。

慢吞吞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腮慢慢缓神。

看了一阵子自顾自坐在沙发里，自顾自走神的女孩，陆顾南想到刚刚的事，慢条斯理地走过去。

在她的视线前弯下身：“小丫头。”

白念雅在这身散漫又低沉的呼唤声中回过神，骤然映入视线的一张好看清冷的脸，带着些肆意又不太正经的笑意，和刚才冷酷又难以亲近的模样截然不同。

像一个身体里分裂出的两个人。

白念雅的眼睛慢慢睁大，身子悄悄地往后缩了缩，又缩了缩。

一直缩到沙发靠背上。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陆顾南突然有些好笑，笑意不深，勾在嘴角：“小丫头，怎么给人捏你的脸也不躲一下？”

“我想躲来着。”白念雅认真地辩解，“但是还没来得及，顾南哥哥你就先挡住了。”

“哦？”带着些微扬的笑意，陆顾南的目光又深了深，“你是在怪哥哥动作太快了？”

这就是他断章取义了。

白念雅轻轻地摇了摇头，双手垂在身前，手掌贴在一起搭在膝盖上，反省着自己：“不是的，是我反应太慢了，谢谢顾南哥哥。”

“你想怎么谢？”

非常地得寸进尺！

难道你们老师没有告诉你们，不求回报是助人为乐的基本素养吗？

白念雅垂下眼，似乎在认真地思考，其实什么都没想。

她只是在拖时间，陆顾南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迟早要出去应酬的，只是这个迟与早不好把握而已。

那就拖吧。

看见女孩一直垂着头没有反应，陆顾南也反应过来她压根就不是在真心地思考，只是在拖延而已：“小丫头，原来你也是个骗子啊。”

白念雅抬起眼，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反驳道：“我不是。”

“那你怎么说要谢谢哥哥，又没有表示？”

语气轻飘飘的，真跟她欠了他几条命一样。

看着拖不过去了，白念雅咬了咬唇，犹豫着说：“那顾南哥哥，你想要什么感谢？”

“这么没有诚意？”

陆顾南的眼尾扬了扬，“既然这样的话，哥哥也不为难你，脸给哥哥捏一下？”

“......”

你这是不为难我？

那你告诉我，为难的话我今天是不是至少得卸半条命在这里。

看着女孩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

陆顾南以为她默认了，伸手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

白念雅的眼睛慢慢睁大，瞳孔里映出对方狡黠的笑，脑子蒙了半天，硬是没组织出半句话来。

热度慢慢从胸口冒出路，一路蔓延上升，直到脸上也染了绯色。

陆顾南稍微站直了些，手搭在裤袋上，弯着背，笑意深了些，眼角微微上扬，又伸手亲昵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小丫头，乖乖地在这里休息，吃饭了再叫你。有事就给哥哥打电话。”

白念雅僵着脖子上下动了动脑袋。

陆顾南看了她两眼，没再多说什么，走出两步后，突然想起什么，又倒回来。

手肘搭在膝盖上，垂下眼看着还没大回过神，脸色有些绯红的女孩：“小丫头，你有没有哥哥的电话？”

白念雅懵懂地抬起头，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

“手机给我。”

看着递到眼前，长条条的手，白皙瘦削，可以清晰地看见笔直的指骨线条。

白念雅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了锁，放到陆顾南掌心里。

手机身形很小巧，套着粉色hello kitty的手机壳，屏幕上还贴着对应的贴纸。

陆顾南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存好号码后，顿了顿，手指又在屏幕上按了几下，才还回去：“丫头，有急事的时候，就按1，哥哥就会接到你的电话了。”

说着，陆顾南还特地给她演示了一下。

看着另一边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指腹在屏幕上滑动，应该是在存号码。

白念雅其实有点好奇，他给自己设了个什么备注。

不由得伸长了脖子，眼看着要看到他的屏幕了，他刚好就存完了，回过头。

白念雅赶紧移开视线，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机，不去看他。

陆顾南见她这样子，想着应该是之前还没缓过劲来，也没说什么，只揉了揉她的脑袋就起身走了。

门随着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打开，白念雅想要侧头看一眼，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听见门重新关上的声音，目光才慢慢移过去。

诺大的包厢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空气安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白念雅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还没彻底空下去，门就猝不及防从外面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