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钱（1/2）
说到片酬，顾怀殷就想起了自己现在的片酬水平还有存款。趁着明宪和陈明联系律师的空挡, 对顾菊菊招招手, 道：“来, 跟爸爸来。”
顾菊菊疑惑地歪头，颠儿颠儿地跟着他进了书房。
顾怀殷坐在书桌前，指着桌上左手边的一个空位，说：“来, 躺到这里来，爸爸给你看个东西。”
顾菊菊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喵”地应声, 跳上书桌，弯成一颗巨大的腰果躺在书桌上。
尾巴一摆一摆地晃呀晃, 胖乎乎的毛脸颊贴在红木的书桌上，乌黑的左眼被脸颊的肉挤成一条缝。
这书桌是顾怀殷和唐小仙新家装修后，唐小仙的爸妈买的。虽说, 他们买房并没有请求父母的帮助, 而是自力更生, 甚至还计划着在还贷压力减轻后为各自的父母在附近买套房, 方便他们过来。
但是，双方父母都认定要在儿女装修时给他们添一些家具。于是, 两对父母们有商有量，分工采购。顾怀殷的父母提买了冰箱、空调、洗衣机、洗碗机、沙发等等家具和家用电器。唐小仙的父母有朋友在木质家具的行业做生意, 通过交情, 从缅、越两国进口了品质优良的红木家具, 这套书桌就是从缅甸进口，送往苏州设计、加工、雕刻后的花梨木书桌成品。
甚至还为顾菊菊买了一套豪华猫窝，放在主卧室。
这是双方父母的一片拳拳心意，也是对这个小家庭能幸福上进的期许，唐小仙和顾怀殷心暖之余，也只能在内心暗暗发誓，必要活出一份人样来。
顾怀殷取出一本记录本，和一小沓计算纸。将记录本打开，左边的页面往顾菊菊身前一放，说：“过来帮爸爸垫着。”
顾菊菊顿时觉得不妙，怀疑的目光直往它爸爸戳：“喵？”你想干嘛？
顾怀殷道：“不骗你，等会给你看个好东西，啊。”
顾菊菊这才慢腾腾地挪到页面上，将软胖的身体压在页面上。
菊之镇纸，get√。
顾怀殷心里狂笑，面上一片淡定，对它说：“等会呀，等会爸爸给你算算你现在有多少存款，可以买多少好东西，嗯？”
一听存款，顾菊菊的眼睛就亮了，尾巴轻轻摆了摆，顾菊菊细声细气地叫：“喵？”我的存款吗？
顾怀殷心里憋笑，表面上道：“是呀，这都是你的存款，用来给你买东西，当学费，等等。这是只能用在你自己身上的哟，等你长大成猫了，就交给你自己打理。”
顾菊菊听了，脑袋里浮现出自己坐拥几百万资产，天天小鱼干不断，好吃的零食随便挑的美好场景，不由得憧憬地叫：“喵呜~~~”
还伸出舌头来，舔了舔鼻子，一副小馋猫的架势。
顾怀殷扭头，捂嘴笑。
顾怀殷打开银行app，先将自己现有的所有存款记在本本上，再算每年的支出——至于为什么先算支出，那是因为他的支出历来有规划，不难算。但是收入会随着接到的通告而起伏不定，尤其是这半年来，随着他名气增加，片酬不断往上抬。但也因为巩固名气的缘故，他所接的通告都进行了一番谨慎的筛选，确保能对自己的名气有实际作用。故而，陈明为他争取的，多是一些剧本较为出色，角色较为重要的通告，亦或者是电影的通告。
所以，他接下来一年的片酬，很难进行准确的估算。
顾怀殷先记下自己的房贷：37.27万元。他们这个小区所在的行政区划，处于半接近郊区半接近中心城区的位置。这个区交通便利，地理位置佳，空气质量及绿化环境也比中心城区好，是一个非常宜居的区域，被称为中心城区的“后花园”。
这个区，也是许多在中心城区工作的高薪人员的购房首选。许多中、高档小区都在这里建设。
顾怀殷家这个小区，属于中高档水平，这小区里的住户虽然说不上有多富有，但也出于S市小资层次，治安管理严格，再加上受环境影响，人们也不敢表现出明显的低劣素质。因此，即便是名气大涨后，顾怀殷在小区内也不会太担心会遭遇邻居们的人肉和围堵。
小区门口有个地铁站，附近有大型的商业广场，小区内有健身房、老年娱乐场所、学校、甚至有小型的养老院，店铺虽少却五脏俱全，设施完备，很适合人们在此长居。
因此，除了一小部分拿来租用的房子，其余的基本被人买来自住居民的流入流出相对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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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殷的这个房子，统共200平方米，四室一厅，一个楼层只有两户人家，不含装修费，是8.8万元一平米。由于这个楼盘属于唐大伯一位生意伙伴旗下，唐大伯知道小情侣俩准备在这里买房后，厚着脸皮上门，愣是给他们拿到了9.5折的折扣。购买价从1760万直降到1672万，其余税费等再另外算。两人买房的时候，都已经有28岁了，多年下来的积蓄不算少，对半负担下来，他们交了30%的首付共501.6万，每人承担250.8。剩余70%的金额共1170.4万元，贷款30年，其中商业贷款1073.2万元，算上唐小仙的公积金贷款116.64万元，月付贷款金额62033.84元，年付金额总共是744406.08元，平均分摊下来，每人需要还贷约37.22万元。
算到这里，顾怀殷停了笔，思路暂停。
为什么？
因为顾菊菊要造反了。
这只臭橘猫，见它爸在纸上写写算算，本还耐着性子等。可是，左等右等，没见它爸跟它解释，更没听到它爸爸告诉它，自己小金库里到底有多少小钱钱。
可把顾菊菊急坏了。
偏偏顾怀殷撸毛都撸得不尽心，随着他的计算、思索，再也分不出精力来伺候橘猫，撸猫的左手失去大脑的控制，只能机械着重复着一些动作，毫无章法。
猫咪的爽/d点没照顾到，倒是多次碰到橘猫的禁/q区。
顾菊菊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叫：“喵！”放开你的手！
众所周知，大部分的猫咪都是有禁/q区的，比如肚皮之下，再比如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
像窦以彤家的“贤惠”那样，喜欢让铲屎官撸蛋蛋的是例外，也是少数“变态”猫。
一点儿都不矜持的那种。
咱气质高贵身材窈（肥）窕（壮）的顾公公，怎么能跟那种不知廉耻为何物的猫比呢？
于是，矜持的顾菊菊，怒了：“喵@！”在警告你一次，放手！
可惜，它爸正专注着算自己的小金库，压根没听到。
于是，顾菊菊挥起小拳拳，对着它爸来了一记猛推：“喵嗷！”你给我起开！
顾怀殷的手被推开，脸颊上也被自家橘猫狠狠推出了一个梅花形的猫爪印：“哎呀~”
顾怀殷摸摸自己的脸颊，回神后，看了眼顾菊菊：“怎么啦？”
顾菊菊看他终于应声，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喵。”快给我报数。
报上我小金库的数！
顾怀殷瞥一眼自家笔下的东西：个人年付贷款37.22万元。
这不是顾菊菊小金库的余额，事实上，它小金库里的钱比这还多。但顾怀殷还没有算到它的。
他看向记录本翘起来的左边页面，心里的小算盘摇旗呐喊：“快，快放个镇纸上去压住！”
他有个算不算坏习惯的坏习惯，干活的时候，喜欢随手撸毛绒绒，还不喜欢用自己的手臂去压住翘起来的纸页。
于是，又暖又胖的毛绒绒菊，就成了他用脑时最好的减压工具。
然而，毛绒绒愿意被撸，不代表可以被敷衍。毛绒绒生气了！
顾怀殷笑得谄媚，将顾菊菊重新推倒在记录本翘起来的纸页上，压住，说：“还没算完呢，等会儿算完了，就告诉你，啊。”
顾菊菊将信将疑：“喵？”真的？
顾怀殷道：“真的，比真金还真。你的小金库可多钱了，爸爸一时半会的算不完呀~”
可多钱了！
一句话正中红心，将顾菊菊听得满怀憧憬，顾菊菊看了一眼记录本上的字——文盲，看不懂。
于是放弃，姑且信了它爸的话，叫道：“喵。”那好，继续。
叫完还挪动“娇躯”，侧卧在纸页上，一只爪子撑着圆胖的脸颊，一只爪子放在胸前（如果那算是胸的话），作贵妃侧卧状，抚媚妖娆地看着它爸。
如同一位耐心等待君王批完奏折的妃子，眼睫毛扑棱棱地闪。
顾怀殷石化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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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殷石化当场，久久不能回神。
顾菊菊不满地看着他，催促道：“喵~”快点算呐~
声音别提多嗲了。
顾怀殷抖了抖鸡皮疙瘩，用尽力气克制住自己的笑意，好不容易才重新将精力拉回收支计算中。
他将明年的预估支出算出个大概：
年付贷款37.22万元。
助理费用（含工资、租金等，奖金不算在内）：约27.6万元。
自用费用24万元。
各项杂费6万元。
一共是94.82万元，比自己往年的年均收入还要高出将近20万。
顾怀殷叹气，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说“名气越大花费越大”了。但是聘请助理、自身穿戴等方面的花费，都能赶上自己三线水平时的片酬。
若是到了一线，甚至超一线水平，那单是穿戴方面所需要的支出，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算上投资在《天降萌物》养崽版上那将近300万的费用，顾怀殷几乎已经将自己从代言费、《风华录》片酬、《铲屎官大作战》这几期片酬中得来的全部收入都花出去了。
而《天降萌物》的营收还是未知数。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富贵险中求，顾怀殷虽是谨慎的性格，不喜欢风险。但在有限的风险范围内为自己的事业进行一番投资，却是必要的。
几遍能回到一线明星的行列，他也没办法保证自己能够一直呆在那个行列上。毕竟，名利场上最重要的那6年时光已经荒废掉了。再过10年，等他的年纪渐大，若是不能挤进超一线的行列，那他的影响力、片酬将大幅度缩水，甚至降低到连三线都不如的水平。
而唐小仙，却只会越走越高。她年未而立，就已经出版了一本融入了她学术研究成果的，笔名在年轻人中颇具盛名。涉及到专业知识时，她的记忆力远非常人，过目不忘，加上打小在父亲及一种国学大家的影响下耳濡目染，小小年纪就拥有了渊博的知识。
依照她的导师的说法，若她当年没有参加高考，而是参加自主招生，以她的专业成绩，考出一个震惊全国的变态成绩都是极有可能的。
毕竟，她是全国高校吸纳的人才中，少有的以30不到的年龄被特聘为副教授的文科博士。
能够破格在30岁以内成为副教授的人不多，几乎都在理工科领域。
这样傲人的成绩，注定了唐小仙未来的辉煌。而这样的人，又岂是一个小小的一线明星能够配得上的？
就是别人觉得无所谓，顾怀殷也要鄙视自己。
他不在乎自己比唐小仙差一些，但如果两人的差距过于悬殊，那未来所接触到的领域，所拥有的观念都会产生巨大的分歧。
这才是顾怀殷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喜欢唐小仙，喜欢她的博学，喜欢她对研究的专注，更喜欢两人日常交流中在精神上得到的认同感、愉悦感。
他希望，当唐小仙在更广阔的领域中驰骋时，他亦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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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菊菊的耐心，就像手机上的电量显示。“电量值”从100%，降到80%，再经过顾怀殷的一番敷衍，降到60%、40%、20%、10%……
终于从舒畅的绿色变成了危险的报警色——红色。这表示它的耐心即将告罄。
眼见它爸还在慢慢写、慢慢算，顾菊菊的尾巴不耐烦地扫来扫去，嘴巴越抿越紧，终于——
顾菊菊一爪子挥出去，将它爸手上的笔拍开，恶狠狠地叫：“喵嗷呜！”
你这个，骗子！
它站起来，抻腿、弓腰、活动筋骨，然后走到它爸的面前，一屁股坐在那张写满了字的纸上：“喵。”
眼神锐利，充满了兴师问罪的意思。
但顾怀殷可不怕它，他趁着整理自己收支记录的机会，将顾菊菊的小金库的内容也整理好了，顺便帮它算了一笔明年的预计支出：“来来来，给你讲讲。”
在顾菊菊明显不信任的眼神中，将猫的屁股挪开：“让一让啊。”
顾菊菊姑且让开了，露出粘了些许橘色屁股毛的纸页。
顾怀殷一一指着纸页上的内容，对顾菊菊说：“咱们先说说你在《铲屎官大作战》的片酬啊。
依照《铲屎官大作战》的合同，片酬是每一期播出后再依据影响力支付的。片酬方面，爸爸跟你是对半分。”
《铲屎官大作战》这一档综艺节目，虽说是萌宠类综艺，但若仅仅是如此，也不会在播出后产生这么高的反响。究其原因，在于邀请的嘉宾各具特色，都是拥有一定的潜力、名气的名人。
别看当时顾怀殷只是一名三线艺人，但由于他声音好，配音能力可圈可点，经常兼任一些配音活动，更兼他在微博上那500多万的粉丝数虽然比许多明星少，僵尸粉的占比却极低，有很大一部分是实打实的活跃粉丝。
当然，起确定性作用的，是顾菊菊在节目导演陶成面前露出来的的戏精本色，这才令得他们从数个养土猫的嘉宾中脱颖而出。
再来，《铲屎官大作战》节目的录制过程中，实际上出力最多的是人类嘉宾们——尤其是拥有哈士奇“公主”的林霖，掬一把辛酸泪——而卖萌最多的当属宠物嘉宾们。这么分配下来，顾怀殷和顾菊菊的片酬对半分，也没有错。
这也是一开始就敲定的，顾菊菊没有任何意见，继续听它爸的话：“第一期的时候，咱们的片酬合计起来是10万元，到了第二期，合计片酬升到了22万……目前为止，已经支付的片酬总共有600万元，已经支付完了前六期的片酬，以陶导传过来的消息看，预计总数会有1500万元。
咱们先不算往后的片酬，只算这前六期的，你就有整整300万了哟。”
说完，顾怀殷诚恳地看着顾菊菊，眼中点点星光闪烁，崇拜道：“你，已经是富婆……呸！富猫了。”
顾菊菊……顾菊菊幸福得仰天长“喵~~~”，一仰头，倒在了书桌上。
顾怀殷：……
欢乐归欢乐，你蛋蛋和菊花对着我干什么？哦，你没有蛋蛋，你这是蛋皮。
……
…………
屁哟，还是耍流氓！
顾怀殷迅速退后，捏鼻子，防着它兴奋过度给他来一个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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