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让他娇(穿书) > 034(万字/感谢订阅)

034(万字/感谢订阅)(1/2)

目录

安静的空殿里没有烧地龙, 冷得彻骨, 还好两人的衣裳算厚, 太子语出惊人,明稷被他突如其来的依赖打得一懵。

反应过来后, 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她搂住太子用力一抱!

“想我啊?”

“没有。”

她埋在太子的肩窝,嗅到了他身上的熏香, 咯咯直笑:“想我就来见我啊,我还能不让你来?”分外得意。

殷遇戈捏住她的手腕, 警告意味明显,明稷就势欺身上前,低头狠狠亲了他一口!

凉了点,但是很软,带着熏香的味道。

淡淡的, 有点甜。

殷遇戈一愣, 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以后耳尖迅速通红,低斥道:“李明稷!”

“别生气啊。”明稷一笑,眼波倾转, 太子的唇瓣上有属于她的水润,眉眼全是禁欲的冷冽, 她勾画着薄而苍白的唇瓣又轻吻了一口,轻声:“我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殷遇戈撇开眼, 不过刹那间, 几乎是疾风骤雨一样亲了回去, 两手搂住纤腰,几乎要把她揉烂在怀里,从喉咙挤出恶狠狠的声音:“不许勾引孤!”

明稷伸手揉他的眉头:“别皱眉啊,老了长皱纹的,不好看。”

殷遇戈好像很喜欢亲吻,压着她的脖子轻啄了几下,像标记自己的所属,也像抓一根稻草,又别扭又纯情。

“我都道歉了还不行啊?”明稷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梁,殷遇戈的回答是抱紧了她,像第一次这样在意一个人,笨拙得很。明稷攀着他的肩,指尖在上面滑啊滑:“年宴还没结束呢,咱们回去吧?”

说到这个,明稷又问:“刚才楚王是……”

宫里大小宫殿没有成千也有上百,怎么那么刚好她进的那间就撞上宫廷秘辛了,还有那杯送到桌头的酒——明稷现在还一阵后怕,还好楚王只是知道殿里有人,不知道殿里是他的太子和太子妃。

“他又不见得不知道。”殷遇戈的声音有些不屑,有些低沉,反正听来情绪不好。

“嗯?”

“换句话说,他压根不在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在意!”殷遇戈绕着她的长发,红的唇白的牙笑得有些森然:“第一次见是不是,如此肮脏的事。”

明稷哑然,怎么说呢……只能说楚王的癖好,还是蛮……奇特的。

殷遇戈呼吸有些急促,情绪眼看又开始崩塌,明稷赶紧亲了亲他的眼睛:“我没怎么进过宫,你要不要带我去走走?”

眼睫抖了抖,扫得她嘴唇痒痒的,殷遇戈心头紧绷的那根弦一松,刚要竖起的尖刺又被撸平。

明稷松了一口气,刚想起身,门外传来墨奴有些急切的敲门声:“殿下!”

年宴摆在晚风台上,请了戏班子热闹,台上锣鼓吹打,台下宾客们三三两两吃喝饮酒玩乐,楚王和王后退席得早,大家乐得自在。

在接近尾声的时候,女眷们鱼贯穿过元月桥退席,东宫怀着身子的姗奉仪不知被谁挤了一把,从桥上跌落,狠狠摔进了刺骨的池子里。

周遭全是娇滴滴的女客,哪里有会泅水的,险象环生之际,只见一个华衣女郎扑通跳了进去,奋力朝溺水的姜三游去!

“娘娘!”她的宫女哭打着急急赶来的侍卫:“还愣着做什么!快救人啊!”

众人定睛一看,那救人的华衣女郎竟然是这些日子宫中隆宠最盛的香宜夫人,赶紧忙不迭把两人落汤鸡一般的贵人打捞了上来,医正一叫就是十来个。

等太子妃赶到的时候,梨花园已经完全乱了。

王后赶过来时地上已经跪了一片,她威严的声音一沉:“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走着路都会掉进池子里?身边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

芙蓉脸色煞白,额头磕得稀烂,惶恐无比:“奴婢……奴婢不知道,分明是好好扶着姗奉仪走路的!”

过元月桥的人没有十几也有七八,王后柳眉一竖:“这么多人,难道就没一个人看见么!”

还真有看见的,从围观的人群里忽然走出来一位,跪在王后面前脆生生答道:“小女身边的丫头,好像不小心见到了。”

王后脸色一缓:“糖儿看见什么了?”

正是宓家大姑娘,宓糖,得了她的允许,身旁的丫头怯怯说:“奴婢扶着姑娘走在姗奉仪身旁,那力道是从右后方来的,芙蓉没能扶住姗奉仪,直直翻过沿儿就掉下去了!”

“右后方?那岂不是……将军夫人那边?”

“将军夫人和少夫人走在前头,那个方向是二姑娘吧?”

“二姑娘是谁?”有人好奇问。

“就是……太子妃的妹妹,李家二姑娘,李明秀。”

解释这话的人声音压得极低,明稷循声望过去,只瞧见乌压压一片簪金戴玉的云鬓,没找到源头。

李明秀从人群里急急走出来,一句冤枉跟着跪下的动作脱口而出,她着月色衣裙,和田玉的头面,端得清丽富贵,寻常人还当是上军统领家嫡出的姑娘,其实她和开阳郡主李明稷,并不一个娘肚子爬出来。

只是外人瞧来,不论是不是一个娘肚子出来,也都是姓李,也都叫姐妹,她的嫡姐是太子妃,这么巧被推下水的是东宫里第一个怀上肚子的奉仪。

再一品,几人这些身份利益交缠起来,登时耐人寻味。

“小女没有……没有推过姗奉仪!”李明秀辩解着。

王后从青瑶手里接过茶碗,雨过天青色的,年下了才得的一套贡品,眼皮子一掀:“一个说推过,一个说没推过,本宫该信哪个啊?”

宓糖的丫头说:“回娘娘,我们姑娘同二姑娘无冤无仇,没有道理要陷害二姑娘的,反而是二姑娘同姗奉仪……”

姜三那孩子太惹眼,偏偏是出在妾肚子里,指不定是太子妃容不下这孩子,才让自家妹子除了去。

王后偏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太子妃,她知道这事和太子妃无关,可是谁让她李明秀是太子妃的姐妹呢,怪只怪她们这牵绊,也得怪李明秀这脑子糊涂的。

明稷眼里闪过无奈,往外走了几步:“母后。”

她行了一礼,说:“宓姑娘与秀儿都只是一面之词,若是依我说,元月桥上、满月池边全是人,肯定目击证人,到底谁推的姗奉仪,查一查不就很清楚了么?”

“太子妃偏帮着自家妹子,糖儿的丫头说得对,她同二姑娘又没有仇怨,做什么要冤她?”没几步远的献夫人怀里抱着一个红襁褓,轻声说道。

宓家嫁到各家的夫人不在少数,不也是偏帮宓糖的,一时间人群里议论也多了两句,明稷看着那绣着红鲤鱼的襁褓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惹得献夫人抱紧了儿子,要避开她的眼神。

“原来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也能用情理偏帮来盖棺定论,献夫人的话让我大开眼界啊。”明稷毫不犹豫顶了回去,献夫人脸色一白。

她复而对王后说:“既然献夫人也不同意,那谁也不要偏袒,都收监起来,等慎刑司的人来查清就是!”

李明秀一愣,望着长姐的方向惊恐地摇头!

她不想去慎刑司啊!

“说得像真为人家着想似的,假好心!”人群里又有谁说了一句,声音不大,足够在场人听见了。

明稷鹰隼一样的眼光登时射了过去,大步朝着人群里藏得很深的那个,老是出声讥讽那个方向走过去,那个方向站着八/九个未嫁的高门贵女,见太子妃气势汹汹走过来登时鸟作群散,宓甜走慢了一步,被明稷逮了个正着!

“太、太子妃!”

明稷比宓甜高很多,抓着她纤细的胳膊逼道:“风凉话说得很高兴嘛,大声说出来,让大家也听一听啊?”

她最讨厌这种藏在人群里背后放冷箭的人,真当上嘴皮磕下嘴皮,说话不用付出代价了是不是?

宓夫人及时走过来圆场说:“甜儿年纪还小,求太子妃……”

“年纪小?”

明稷拖着宓甜走到人群中间,将她狠狠一甩,与宓糖摔做一团:“糖姑娘过这年十七,甜姑娘也有十五了吧,这嘴还跟没娘教过似的——一点都不像郢都城长大的闺秀!”

宓夫人脸一白,尖声道:“太子妃慎言!”

“宓夫人怎么不自己教教女儿慎言呢!”明稷毫不犹豫顶撞了回去,朝王后一笑:“让母后看笑话了,是儿臣多嘴亲自教训了一下嘴贱的甜姑娘,按说宓家的姑娘,应该由母后亲自教训才是。”

她笑得又美又嚣张,王后看得心口一堵,刚想发作找回点面子,门外的人群忽然沸腾起来,通禀的内侍高声:“太子殿下到——”

人群自动分为两列,太子阔步走进来,他仿佛是天生的王,身上的气魄令人看一眼都脸红心跳,是万万不敢直视的。

太子冲王后微微颔首:“母后。”

原来王后只是有一分心堵,太子来了就是给她添了两分心堵,她端起茶碗,堪堪说:“太子免礼。”

殷遇戈落座以后扫了眼一地的人,看着俏生生站在人群前的太子妃定定地问:“太子妃是怎么了?”

“有人说臣妾的坏话,被臣妾逮了个正着。”

宓甜吓得哭都哭不出来,瑟缩在宓糖怀里,后者不愧是差点嫁进东宫的角色,她看着太子,仓皇的脸美得十分倔强:“甜儿一时情急多说了两句,纵使是这样,也不是太子妃指着家母骂的理由,此举实在有失风度,怎么为东宫嫔妾的典范!”

“我堪不堪为东宫典范,你说了算啊?”明稷凌厉地瞪了她一眼,转身抽出帕子跺脚,暴力撒娇道:“母后~”

王后的脑袋都大了,谁让宓甜说人坏话还被事主逮了个正着!她只能硬起心肠说:“甜儿口舌不严,罚抄十册女则!”

罚抄而已,算不得大事,宓甜哭哭啼啼地谢了恩,明稷在她要走的瞬间出声:“慢着——”

宓甜停住脚步,明稷笑着将帕子掖好:“甜姑娘是不是要给本宫道歉啊?”

宓甜一呆,宓糖抢先说:“小女代妹妹向娘娘道歉——”

“我跟你说话了么!”明稷毫不犹豫吼了回去。

宓糖被吼得一缩,下意识去看太子,却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安静地看着她们,纵容着太子妃的无礼。

宓糖心头一涩,怎么……太子妃明明这么粗鲁,她才是温柔懂礼的啊!为什么不看看她!

宓甜咬着唇儿晶莹的泪珠要落不落,声若蚊蝇:“甜儿知错,求太子妃娘娘原谅……”

“乖,以后别犯了,外面的人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明稷拍拍她的肩,慈祥又和蔼,气人于无形。

被宓甜的事横插了一竿子,医正和稳婆急匆匆从殿外跑进来——姜三的孩子,终究是没保住。

明稷知道姜三这个孩子肯定保不住的,现在问题是,李明秀被指害了太子的庶长子,她身为李明秀的嫡姐,她要怎么做?

王后拿茶碗的手一下没端住滚落在地,姜家人已经哭开了,边哭边要去撕打李明秀,又被李家人拦着,一时间两家人乱成一团!

昭氏和徐氏跪在李明秀身边,向王后信誓旦旦:“秀儿不会做这种事的,王后明鉴啊!”

王后看了一眼太子,后者平静地转扳指:“母后不必看我,该怎么判怎么判。”

“那就照太子妃说的,在场所有人都交慎刑司去问!”王后的手搁在扶手上,说:“姗奉仪遭了这种委屈,本宫的意思,也该给她两分补偿,免得有心人在背后嚼舌根,委屈了太子妃。”

给姜三提位分就提位分,拿太子妃做什么文章……

明稷低头撇嘴,王后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说:“既然这样,奉仪之上的宝林位置还空缺着,也算给珊儿一个慰藉。”

姜婉神色一滞,差点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

就这么升到宝林了?

整件事里最伤心的莫过于姜珊了,她呆滞地看着帐子顶,芙蓉握着她的手哽咽:“您好歹……说句话啊……”

稳婆和医正已经将她收拾干净了,小腹还有些闷疼,姜珊眼角两条没有干涸的泪痕,简直不敢置信一个时辰之前,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健康的小生命——

她感到冷,彻骨的,比掉进满月池还彻骨的冷,甚至忘了怎么哭,姜家人一个个来看过她,可是最亲近的姨娘没有进宫,其余的不过是披着皮的关心,她被提做了宝林,只在侧妃位置之下,可是她还是不开心。

门外又有来探望她的,姜三听见外面的人管她叫‘香宜夫人’,她的眼里总算有了两分光彩——是救了自己的恩人。

香宜夫人叫谢琼林,生得柔弱美丽,眉宇间带着淡淡的英气,她走进来坐在姜三身边,轻咳了两声,身旁的丫头心疼地掖了掖斗篷,故意说:“您还病着,做什么来这儿……”说着瞪了姜三一眼,好像在责怪因为救她,香宜夫人都病了。

谢琼林挥退了伺候的人,连芙蓉都被她好声好气地请走了,屋里重归平静,她拂开姜三鬓边的湿发,说:“也是一个标志的美人儿,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了。”

姜三一愣,豆大的眼泪滚了一脸,“我……”

谢琼林拥了拥她,用柔软的帕子给她揩眼泪:“哎哟,可怜见儿的,看着我心都碎了。”

姜三哭得一抽一抽的,泪眼朦胧地说:“您为什么要救我。”看着谢琼林还和她有话说,可是她贵为朝中谢韫大人的嫡女,又是王宫里炙手可热的香宜夫人,对她这般好做什么?

“想报仇吗?”谢琼林淡淡地问。

仇?

“不想知道谁害了你吗?”她谆谆善诱。

“是谁?”姜三一呆。

其实落了孩子对她是喜大于惊,等于她可以不必背着这个巨大的秘密辛苦活着,可是谢琼林淡淡的声音却勾起了她心底一丝恨意。

“你自己不知道么?”

姜三细一想:“是……后面?”她激动地说:“是李明秀……对,就是她!可是她……为什么?”

为什么?替太子妃办事吗?

谢琼林欣慰一笑:“好了,不要想太多,当务之急是好好养身子。”她站了起来,掏出一枚香囊塞到姜三手里:“必要的时候可以拿这个来找我……”

“回见,小可怜。”说罢盈盈走了出去。

姜三紧紧握着那枚香囊,指尖生白,只觉得脑子钝痛,十分难受。

谢琼林一出去,芙蓉就冲了进去,丫鬟渠蕊围上来,给谢琼林递上了暖烘烘的揣手,替她举着伞:“娘娘,王上到处在找您呢。”

“哦?”谢琼林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问:“王后不是今天刚送去了两个美人,怎么顾得上找我?”

王后瞧不上她独宠,安排了两个更年轻更貌美的分宠,听说幸了,在花园里,寒风刺骨的,也真是好‘兴致’。

渠蕊说:“王上不小心把人……已经一卷草席送出去了,没得趣味,又去了香宜殿,刚巧您来了这……现在步大人在到处寻您。”

“又被折腾死了?”谢琼林不屑地笑:“明知道德性,也不找两个耐折腾的,在位子上也坐了十年,竟还如此蠢笨。”

渠蕊不敢接这话,谢琼林望向飘着雪粒子的沉闷天空,轻声问:“东宫的人出宫去了吗?”

“其余人回去了,听说太子和太子妃没有——大抵今晚是要住在麟趾宫的。”麟趾宫是太子入东宫之前的住处,他要是有回王宫住,一般也是宿在那儿。

“真好啊。”她无意识地喃喃,随即眼底染满了恨和疯狂,被北风吹着又一下子清醒,眨眨眼又是风情万种、倾国倾城的香宜夫人。

“回去瞧瞧王上,他今日没尽兴,咱们得让他尽兴才是。”

她太弱小了,只能傍着楚王,一步一步走到高处。

“诺。”

.

明稷背着手在殿里来回踱步,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有钱脚步匆匆,在殿门口放下手里的伞,又解开雨蓑,急匆匆进来:“娘娘!”

“阿娘和阿嫂怎么样?”明稷问道。

“慎刑司的人嘴巴太严,没打听出来。”有钱扶着她往里头走:“只打听出来夫人和大少夫人还没回将军府!”

“奇怪啊……”她百思不得其解,无意识地捏着手心又踱了几步。

“不过往您桌子上放酒的人,奴婢查出来了!是宓家二姑娘!”有钱气愤地说:“您不能吃酒许多人都知道的,她就是故意的!”

“宓甜?”明稷点点头:“是这样……”

有钱小脸一下就垮了:“是奴婢无能,王宫里咱们的人太少了,这才给了别人可趁之机,都怪奴婢!”

“跟你有什么关系,她们针对的本来就是我,不是一杯酒也会是别的事,躲不掉的。”明稷捏了捏她的脸,忽然看到画奴出现在门口,他挠了挠头:“娘娘,殿下派属下来请您。”

“喔。”明稷应道,小声嘀咕:“不是在沐浴么?”

麟趾宫和楚王住的太极宫长生殿在一条纬线上,因为要避开后宫美人住的地方,麟趾宫的建筑很自成一派,四周围了一圈花植。

麟趾宫有六个殿,沐浴的温汤殿是引温山的地下水圈起来的,巨大的池子由整整齐齐的花岗岩浇泥铸成,引了温泉水。

明稷被一路引到温汤殿里面,画奴撩开镂空琉璃彩珠帘子,示意她进去。

明稷看了一眼画奴,后者憨厚一笑:“属下们都守在门口。”门口离这里还隔着几堵墙,几扇门,意思是她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好吧,太子妃还得兼职搓澡师傅。

进门先是一座巨大的白玉屏风,绕过屏风是一个水汽氤氲的池子,飘着一些花瓣,池子边甚至还有茶具和水果。

“……”挺、挺会享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