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2）

这场雨从周日下午一直下到了星期一。

星期一早上，卓霜破天荒七点不到就到了班上，江愁进来的时候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没睡好出现的幻觉，然后朝墙上的挂钟看去。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七点二十上早自习，卓霜一般雷打不动七点一刻到，哪怕赶上刮风下雨或是主干道堵车都没法让他来早或来晚哪怕一分钟。

现在那个位置上坐着的又的确是他那位同桌，所以他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对于某位小同学东看西看就是不看自己的行为，卓霜极其不满。

“你看什么呢？”

江愁慢吞吞地走过去，放下书包，小声为自己辩解，“我以为我看错了……”

“看错什么？”卓霜危险地眯起眼睛。

江愁没傻到什么话都照实说，立刻转移话题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卓霜哪能看不出他这点小伎俩，没好气地哼哼，“我想早点看到我那狠心的男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江愁有点心虚。

卓霜得寸进尺，开始翻旧账，“我说话有那么催眠吗？我跟你说了那么多话，结果你睡着了。”

一提这件事江愁就什么底气都没了。

“对不起。”

卓霜不是真的要用这件事指责他，“很困？”

江愁摇头，这也是他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我明明一点都不困。”

这段时间他饭量变大了好多，睡得也比以前深，以前经常翻来覆去睡不着，现在是不困也很容易沾枕头入睡。

谢瑶瑶问他是不是长高了，他量过，发现比上次体检数据高了1.5厘米，不知是真的长高了还是正常误差。

“我有没有……说梦话？”

江愁吞吐了半天，总算问出自己最在意的事情。

那个梦的内容他记不得太清了，但是他记得醒来的一瞬间席卷而来的疲惫和痛苦。

如果他说了梦话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他不想让卓霜太为自己担心。

卓霜回想了一下，“没有，你睡觉很安静。”

江愁暗自松了口气，紧接着他注意到另一件事。卓霜说他睡觉很安静，那不是代表他一直在听？

“你为什么不挂掉？”

长达四个小时的通话，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卓霜把手枕在脑袋后面，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因为没听到你跟我说晚安。”

这理由简直鬼扯，江愁时常觉得自己完全不懂这个人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

“这也不是你等了四个小时的理由。”他很无奈地说，“你都不会觉得无聊吗？”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戴着耳机，把这个当学习的背景音。”卓霜没说为什么自己深夜两点还醒着，“我本来想等你睡醒给你个惊喜的，结果没注意，我手机先没电关机了。关机了能怎么办，总不能再打过去吵你睡觉吧？”

这算哪门子惊喜？想了下自己睡醒电话还连着的画面，江愁耳根子发烫，“我下次不会了。”

“没关系。”卓霜对他眨了眨眼睛，凑过来快速地在他嘴角啄了一下，“你在我这里有男朋友特权，只要你不是故意晾着我就够了。”

本来只是耳朵发红的江愁一下子整张脸都红了，把脑袋埋在手臂里好半天都觉得脸颊烫得厉害。

他们坐得比较靠后，加上有卓霜的手挡着，一般人可能只当他们说了句悄悄话，但是他脸皮薄，一想到可能会被其他人看

到就更加臊得厉害。

“江小愁，你打算做鸵鸟吗？”

一想到罪魁祸首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江愁就来气。

可是气到一半他又觉得自己像一只放了气的河豚，怎么都鼓不起来。

“卓哥。”他小声地叫他。

“嗯？”卓霜发出一声短促的鼻音。

“卓哥，现在，在班上，你……稍微注意下。”他半天就挤出这么句话。

“对不起。”

他怎么都没想到卓霜会这么老实地道歉，忍不住露出眼睛多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一看到卓霜他就怎么都挪不开视线。

“突然忍不住，突然就想亲你。”

好不容易散去一点的热度又上来了。简直没完没了，他自暴自弃地想。

·

五分钟后魏志勋走进教室，受到的惊吓比刚才的江愁只多不少。

“卓哥？”

他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指着江愁身边慢条斯理喝咖啡的卓霜，“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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