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他后来才知道，燕子在母亲来的那晚，割腕自杀未遂。

父母带着他们离开了天津，转而去了山西。

白蓝第一次上了学。

白蓝听不懂山西话，每天老师讲的什么他都听不懂，同学说话也是听不懂。

白蓝下课的时候，总是跑到学校门口，想着司机什么时候会来接他。

半个月后，母亲终于告诉他不用去学校了。

第一次稳定下来，是八岁和父母去了山东。

白蓝在山东上了实验小学，学习很好，五好学生的小奖状挂了一床头。

白蓝很讨厌保姆，他觉得保姆傻乎乎的，看着让人恶心。

他把漂白水倒在母亲最喜欢的蓝色裙子上，之后放到保姆洗好的衣服里。

保姆哭着被辞退的时候，白蓝心里很高兴。

再次发生变故的时候，是他四年级的时候。

父亲不在家，父亲一年也就回过几次家。

那天母亲慌慌张张的烧了一些文件和印章，之后给舅舅打电话，舅舅连夜坐了火车，第二天又坐了船，把他和母亲接回了J市。

白蓝第一次坐船，吐的一塌糊涂，他想，以后再也不坐船了。

母亲带着他回到了姥姥家，姥姥住的平房很小，只有一张炕，和屋里的一张单人床。

母亲那天带了一个人回来，那人在姥姥家吃了饭以后就和母亲回了屋里。

平房那么小，隔音也不好，白蓝听着屋里单人床的咯吱声，和母亲压抑的呻吟声睡不着。

后来母亲有了工作，白蓝上了学。

山东的小学是五年制的，而J市是六年制的。

白蓝比班级里的同学都大一岁，所以白蓝总是喜欢和高年级的同学待在一起，白蓝长得很好看，他们都很喜欢带着白蓝玩。

白蓝学会抽烟，学会喝酒，学会为了上网吧偷家里的钱，学会和女孩子接吻，去摸女孩子的胸。

年纪小不懂事，总想什么都尝试一下。

女孩子的家长找来了，说白蓝就是个贱种，可能跟那失踪了的爹一个德行，到处勾搭人。

母亲忍受不了这样的白蓝。

“你在山东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回到J市就变成这样子了？我为了养你已经够累了，你现在让我后悔把你带回来，让你饿死在山东就好了！”

母亲拿起雨伞打在白蓝的身上，雨伞用了很多年，已经不结实了，没几下就折了，后来母亲用手，使劲掐着白蓝的大腿根，直到白蓝哭着喊错了，母亲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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