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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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梅长苏又同几人交代了一些坤泽军的细节,可萧景琰却全然听不下去了。那句“苏某和陛下不就是最好的试验品吗?”萦绕在耳畔,挥之不去,更是透过耳膜深入骨髓,混在血液之中,直冲脑壳,在里面炸成了烟花,扰得一池清水尽成了一团乱麻……
萧景琰线条明晰的嘴唇抿了一下,不晓得眼前的人究竟要做什么?苏先生又知不知道自己同他现在还未曾有过乾元和坤泽之间的任何关系,甚至连个临时标记都没有,掩人耳目的混合气息靠的也只是那件染有自己乾元气息的里衣罢了,这同真正标记的乾元和坤泽有着极大本质上的区别。而若是真的想要像苏先生所说,试验已互相标记的坤泽和乾元的配合,从而考核是否可以在战场相辅相成的话,是全然不可能的。
“陛下…陛下?……景琰?”
听到梅长苏的声音,萧景琰从晃神中清醒过来,才发现其余几人早已告退,杜公公更是识趣地将侍从们分配到了别院,勤政殿的内室之中,只剩下他和长苏二人…红烛的微光摇曳,印在梅长苏那张不沾尘世烟火的脸上,散落了千般风情,良辰美景,佳人相伴,让萧景琰又不由得滋生了更多的想法。
“苏先生,”萧景琰眸色一凝,克尽全力地将那些暧昧和旖旎的想法收回,好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他缓缓地说道,“苏先生可知你我尚未标记,想要试验行军一事,并不能,也不妥。只是不知先生刚刚又为何要做出此举呢?”
你说为何要做出此等举动呢?
还不是为了想要你标记我?!
好怀上皇子让那些流言不攻自破?!
这头水牛你怎么就不懂呢!
梅长苏内心叹了一口气,心念当年扶持这头水牛登上皇位都没这么累过!
梅长苏凝眉静静地沉思,他手指有意无意地撵住袖口的一角,慢慢地搓弄,不被标记这事也不能怪景琰,毕竟掰弯这头水牛的罪魁祸首不就是自己吗?而且现在这头水牛还处于抱恙状态,不能轻易动用乾元之力,不可能完全标记。但是按照蔺晨的说法,萧景琰生理上对于坤泽并不排斥啊,只是他心中心有余悸,所以这几日,自己想尽办法各种色诱都未能达到效果。
梅长苏闭上眼睛,心念着长期这么拖拖拉拉的也不是办法,对于萧景琰这种暗示不能达到效果的便只能够明示了。
记得他年幼刚刚入军营之时,陆战方面得心应手,相对而言水师便有些如鲠在喉,更甚者有一次行军之际溺入水中,险些丧命…
…最接近死亡的窒息感在脑内逐步的放大,那段时间,莫说急促的河流,就连家里的莲花池塘,望之也会觉得天旋地转,嗡嗡作响,只觉得有一道束缚的手将脆弱的脖颈硬生生的捏住,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可难道惧怕就要一辈子不近水了吗?
身上的伤还没有养好,林殊便背着长辈,让景琰拿来了浴桶,他赤裸着半身站在浴桶之中,咬紧牙关,等着景琰往里一点点的注水…
…温润如玉的水却如犀利的刀片般划开稚嫩的肌肤之上,刺骨冰凌,手中的拳头紧紧地握住,指甲刺入赤白肉际之中,掐得生痛。可肉体上的疼痛相较那心里的恐惧也只是太仓一粟罢了。
林殊已经不记得是有多少个夜晚,多少次尝试,他哆哆嗦嗦、哭哭啼啼地在萧景琰的怀里醒来…那人将他环得很紧,却又像是对待易碎的琉璃般小心翼翼,温润的手掌轻轻地抚摸背脊,那人正低头蹭着他的鬓发,一遍一遍的喃喃着“小殊,别怕…”……直到最后一次,那刺骨冰封般的水在多次训练后早已变得如那人怀抱般一样温暖,他在水中探出,对上了一双紧张又有些期待的眼。
林殊只觉得心砰砰砰跳得飞快,恍惚间似是任凭万丈星河,也不敌景琰眸中一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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