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年岁（1/2）

金珠猛地抬头，眼眸微闪，“没有，我……我只是，只是答应了他……”

“他！又是他！”，燕讥松开了握着金珠的手，深深看着金珠，哀戚道:“……我终究，还是比不上他”

这厢话音刚落，忽从两人身边奔过一个身影，随之而来的是荣城的高喊:“燕二哥，帮我拦住他！”

燕讥深深看了金珠一眼，转身往前方逃匿的毛贼而去。

“燕公子……”，金珠在原地停驻了许久，眼眸望着燕讥的背影许久不曾收回。

年岁已至，京都城中安分了许久的躁动之心开始活跃起来，不仅是西城，就连天子脚下的东城也偶有那么几个鸡鸣狗盗之辈因为偷窃而被逮入了锦衣卫牢笼中。

一直冷清的牢笼被这群人的议论叫嚷声霎时变得热闹起来。

“哎，我前些日子去了珍宝阁，寻得可是一块好玉呀，上好墨玉，润泽光滑，可是明净大师的作品呢”

朝堂之上有高低，江湖之中更是有排位，而盗贼之中，则是依所窃之物的贵重而凭高低，这群人平时被吴泽府压制的不敢出气，眼下借着年关的势头趁势作了作了好几把案子，不论身在何处，也是要争个高低。

这人大约是个不太出名的盗贼，旁人听了他这话兴致不大，却争相聊着另一件事去了。

“听说了吗？最近侠盗榜重新排名，你们猜猜谁得了第一？”

“历来皆是洛驿城，所以我猜着应当还是他坐收第一”

“不尽然，前些日子齐羽窃了赵府，赵府趁此雪季米价上涨，那可是当地作恶多端的商贾，可是替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反正那侠盗榜首不是洛驿城便是齐羽，我便胡乱瞎猜一把，洛驿城罢”

先前发问之人哎了一声，解说道:“这就错了，前几日锦衣卫就昭示了天下言洛驿城杀了人，又挟持公主，偷窃太后寿礼，诸多罪名。他可是从榜首瞬间滑到了十名之外，此次的榜首乃是齐羽”

其他人一阵哗然，摇头连道可惜，“若不是他跟吴泽府的人搅在一起，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能坐上榜首之位不仅是有一个好名声，更是代表了江湖中的威望。

侠盗，行侠义之事才能得此名，而先前口碑甚好的洛驿城，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竟是一落千丈如此之快。

“都是徒有虚名罢了，也值得你们如此唏嘘感叹？”

在他们牢笼旁边一直是个白发的囚徒，自打洛驿城进来之后便没见那老头离开过原地，更别提开口说话了，此番他一开口，那声音就像粗砾的树皮一样，割的人耳朵泛疼。

洛驿城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他一眼，心道果然是老头，活的岁数长了，也不比常人在乎虚名。

老头又道:“都别在这瞎吵吵，让老头子安静一会”

那些人是刚进牢笼不久，此刻又都关在一处哪能如他所愿安静的，没过一会便又开始闹了起来，甚至还有人拿了骰子出来开始打赌起来。

“我赌三两，漓国必会与我们联姻”

“漓国太子野心勃勃怎会将公主嫁与我国，我赌五两，最后势必会开战！”

洛驿城站在门口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漓国国力一般，需要拉拢盟国，昌国虽是最好的选择，但太子举棋不定到现在都还没决定。上次瑜辛给太后拜寿，洛驿城想大致是有意联姻。

百姓微小，柴米油盐便占据了一日的操劳，只要日子过得去，天下谁当皇帝不是当，江湖之人亦是如此，只要有口饭吃，战事纷纷又有何忧。是以这一番赌注便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竟演变成了昌国要将公主嫁给邯图以求太平。

“你们还让不让我老头子休息了”，老头打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声音中却是微有不满的。

一群人不以为意，道“你休息你的，我们又没同你住一房，用得着管这么宽吗？真是人老了无聊的发慌”

“眼下时辰已晚，各位还是先休息如何？”，洛驿城提议道。

随后他看了老头一眼，毕竟是白发苍苍的人，如果连觉都睡不好想必甚是凄凉，虽然这老头一天到晚也是在打坐睡觉。

那群人都是江湖上野惯了的人，看见对面是个不认识的人，便想也没想大大咧咧摆手道:“少在这言语，这没你说话的份”

老头缓缓站起了身，洛驿城这才看清他长得什么模样，白眉之下，时光留下的皱纹布满了他全脸，两只眼睛囧黑发亮，看起来十分精神，对洛驿城说：“老头子还没说话，你这小子哪来那么多话说，老头子整天看着你也甚是碍眼”

洛驿城：“.......”

旁边一群人听见老头这么说哈哈大笑起来。

洛驿城心中默念了十遍不该与老人家计较，气馁道:“老头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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